我们骑马驰骋在雪域的夜色中,阳脉火种装在玉盒里,透过盒缝散出的暖光,在马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柳渊勒住马绳,侧耳听着远处的风声,柳纹玉佩突然泛起微弱绿光:“后面好像有东西跟着,气息很淡,但带着血咒的阴邪味。”
青砚猛地回头,手中阳符捏出半截符火:“是血湖秘境的眼线?火分身动作倒快,冰分身刚灭就派人追踪。”他从怀中掏出三枚“隐阳丹”,分给我和柳渊,“吞下去,能暂时隐匿纯阳气息,免得被他们一路盯到柳树村。”
我吞下丹药,果然感觉体内纯阳之力收敛了许多,连斩妖剑剑鞘上的血痕都黯淡了几分。我们加快速度,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终于看到柳树村的炊烟。柳伯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张望,看到我们回来,急忙迎上来:“可算回来了,昨夜梦见你们在冰原上跟妖怪打斗,吓得我一宿没睡。”
进了小院,青砚立刻将血湖秘境的事告诉柳伯。柳伯听完,眉头皱成一团,转身从灶房取出一个布满裂纹的陶罐:“这是我年轻时去血湖附近采药,一位老牧民送的‘避火釉’,涂在衣物上能防普通火焰,你们带着,说不定能对付火分身的焚血咒。”
我们刚把避火釉涂在棉衣内侧,院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上次送急信的藏袍少年再次赶来,这次他的藏袍下摆沾着血污,脸色苍白:“不好了!血湖秘境的火分身派教徒偷袭了附近的查古拉村,全村人都被种下了焚血咒,洛桑活佛让你们赶紧过去!”
“焚血咒?”青砚猛地站起身,翻出古籍快速翻阅,“记载说焚血咒以活人精血为引,被咒者会浑身灼痛,七日之后精血燃尽而亡,只有火分身的焚血晶核能解!”
柳渊将阳脉火种装进背包,又往石臼里加了几味驱邪草药:“我再炼些‘清血散’,能暂时压制咒毒蔓延。阿念,你的斩妖剑吸收了阳脉火种,得赶紧熟悉力量,等下对付教徒时别误伤村民。”
我们收拾妥当,跟着少年直奔查古拉村。村子坐落在雪山脚下,远远望去,屋顶上竟飘着淡淡的血雾。走近了才发现,村民们都躺在自家院门口,脸色通红,嘴唇干裂,浑身滚烫得吓人,有的甚至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好烫”“血要烧起来了”。
洛桑活佛正跪在一户人家门口,手中佛光舍利的光芒笼罩着一位老阿妈,可舍利的金光一碰到老阿妈的皮肤,就会被一层血色光膜弹开。“焚血咒已经侵入骨髓,普通佛光根本压制不住。”活佛起身时,袈裟上沾了不少血渍,“火分身留了话,要你们带着阳脉火种去血湖秘境换解药,否则七日之后,全村人都会变成焚血咒的养料。”
我握紧斩妖剑,剑刃因愤怒泛起红光:“这是陷阱!火分身想一石二鸟,既夺火种又杀我们。”
青砚蹲下身,查看一位村民的脉搏,指尖刚碰到对方手腕,就被烫得缩回手:“咒毒每过一个时辰就强一分,村民撑不了七日。我们得去血湖秘境,但不能按火分身的规矩来——先找到焚血晶核的位置,趁他没炼化完成,直接毁掉晶核,说不定能连咒毒一起解了。”
柳渊从背包里掏出地图,是洛桑活佛手绘的血湖秘境路线:“血湖在火山口下,周围有三道‘焚血阵’,阵眼用教徒的精血浇筑,只有破了阵才能靠近火分身的祭坛。阿念,你的斩妖剑能破阴邪,负责主攻阵眼;我用藤蔓牵制教徒;青砚布纯阳阵掩护,咱们分工行事。”
我们让少年留下照顾村民,跟着洛桑活佛往血湖秘境赶。走了半日,空气中的硫磺味越来越浓,远处的火山口冒着黑烟,湖水泛着诡异的血红色,正是血湖秘境。湖边的火山岩上,刻满了血咒符文,十几名身着红衣的教徒守在第一道焚血阵前,他们的眼睛泛着血光,手中握着燃烧的血刃。
“来了正好,火分身大人等着你们送阳脉火种呢!”为首的教徒挥出血刃,一道血色火焰射向我们。青砚迅速布下纯阳阵,金色光纹挡住火焰,阵纹与血火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飘起焦糊味。
“别跟他们纠缠!”我脚下踏纯阳步,斩妖剑直刺阵眼——那是一块插在火山岩上的血色石碑,碑上缠着十几道血线。剑刃的红光击中石碑,血线瞬间断裂,石碑裂开一道缝隙。
可就在这时,湖边的血湖突然翻涌起来,一道血色水柱冲天而起,火分身的声音带着狂傲传来:“小丫头,敢破我的焚血阵,真是不知死活!”只见一位身着火红长袍的男子从水柱中走出,他的头发像燃烧的火焰,手中焚血晶核泛着刺眼的红光,比冰分身的蓝色晶核大了整整一圈。
火分身抬手一挥,十几道焚血咒化作火链,缠住我的脚踝。我挥剑斩断火链,可火链碎片落在地上,竟点燃了地面的枯草,火势顺着风势蔓延,很快就烧到了纯阳阵边缘。
“阿念,退回来!”柳渊催动藤蔓,将我拉回阵中,“焚血咒能点燃一切可燃物,连阳气都能烧着,别被火碰到!”
青砚从怀中掏出“避火符”,贴在我们的棉衣上,符光与柳伯给的避火釉叠加,形成一层淡金色的护罩:“活佛,您能用水属脉气压制火势吗?我们趁机去破第二道阵眼。”
洛桑活佛双手合十,念诵经文,空中突然飘起细雨,雨水落在火上,却发出“滋滋”的声响,火势反而更旺了几分。“不行!血湖的水被咒毒污染,成了‘焚血雨’,越浇火越旺!”
火分身见状,哈哈大笑:“没用的!血湖秘境的一切都被我炼化,你们的任何攻击,都会成为我增强焚血咒的养料!”他将焚血晶核举过头顶,晶核吸收着空气中的火焰,红光越来越盛,“现在,要么把阳脉火种扔过来,要么看着查古拉村的人一个个被烧死!”
我看向洛桑活佛,他眼中满是焦急,却又无可奈何。青砚拽了拽我的衣袖,压低声音:“不能硬拼,先假意答应他,靠近祭坛后再动手。”
我点头,举起装着阳脉火种的玉盒:“放了村民,我就把火种给你。但你得先解了他们的焚血咒,否则我宁可毁了火种,也不让你得逞!”
火分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冷笑:“好,我先解一半人的咒毒,等你把火种放在祭坛上,再解剩下的。”他抬手对着查古拉村的方向挥了挥,焚血晶核射出一道红光,远处村子里的血雾果然淡了些,几个村民挣扎着坐了起来。
“别耍花样!”我握着玉盒,一步步走向祭坛。祭坛建在火山口边缘,周围插满了燃烧的血刃,祭坛中央有一个凹槽,显然是放阳脉火种的地方。火分身站在凹槽旁,身后的血湖翻涌着,无数道血线从湖中升起,缠绕在他身上,像是在给他输送力量。
走到祭坛前,我突然发现凹槽底部刻着与焚血晶核相似的符文——这根本不是放火种的地方,而是炼化火种的阵眼!火分身是想让我亲手把火种放进炼化阵,好吸收火种的力量!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我猛地将玉盒收回来,斩妖剑直刺火分身的胸口,“这凹槽是炼化阵,你想骗我把火种给你炼化,做梦!”
火分身猝不及防,剑刃的红光击中他的胸口,可他身上的血线瞬间形成一道光盾,挡住了攻击。“既然被你识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挥手打出一道焚血咒,火焰直奔我的面门。
我侧身躲避,火焰擦着脸颊掠过,烧到了祭坛上的血刃,血刃瞬间爆发出更旺的火势,整个祭坛都被火焰包围。青砚和柳渊趁机冲过来,青砚布下纯阳阵,将火焰挡在阵外;柳渊催动藤蔓,缠住火分身的双腿,试图将他拖下祭坛。
“就这点本事?”火分身怒吼着,周身火焰暴涨,藤蔓瞬间被烧成灰烬。他纵身跃起,落在血湖中央的一块巨石上,手中焚血晶核射出无数道火链,缠住我们的四肢,“你们毁了冰分身,又破了我的焚血阵,今日就让你们尝尝焚血咒的终极形态——‘血火焚身’!”
火链突然收紧,火焰顺着火链蔓延到我们身上,避火符和避火釉的护罩开始出现裂痕。我感觉浑身灼痛,像是有无数根火针在刺我的皮肤,斩妖剑剑身上的血痕突然亮起,阳脉火种的力量顺着剑柄涌入我的体内,才勉强压制住火势。
“阿念,用阳脉火种!”青砚咬着牙,从怀中掏出一张“裂火符”,“把火种的力量注入符中,能暂时劈开焚血咒的火网!”
我将玉盒打开一条缝,阳脉火种的暖光涌出,我伸手握住火种,虽然隔着护罩,仍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我将火种的力量注入裂火符,符纸瞬间燃成一道红光,我挥手将红光掷向火链,火链被红光劈开一道缺口。
“快走!”柳渊拉住我和青砚,朝着第二道焚血阵的方向跑去。第二道阵眼是一棵被血咒缠绕的枯树,树上挂着十几具教徒的尸体,尸体的血正顺着树干流进阵眼。
“破了这棵枯树!”青砚掏出阳符,贴在枯树上,符火点燃树干上的血线,血线发出刺耳的尖叫。我挥剑斩向枯树的根部,剑刃的红光与阳符的符火交织,枯树瞬间燃起大火,阵眼的血光开始黯淡。
可就在这时,火分身突然追了上来,他手中焚血晶核射出一道红光,击中枯树的火焰,火焰瞬间变成血红色,反而更旺了:“你们以为破了阵眼就行?焚血阵是连环阵,破了一个,其他阵眼的力量会更强!”
远处的第三道阵眼突然爆发出血光,无数道血线从阵眼中涌出,朝着查古拉村的方向蔓延。洛桑活佛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带着惊慌:“不好!第三道阵眼的血线缠上村民了,他们的咒毒又开始发作,这次比之前更严重!”
我看着血线蔓延的方向,心中焦急万分。青砚突然蹲下身,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阵图:“我有个办法,用阳脉火种和斩妖剑布‘纯阳焚邪阵’,这阵能以火攻火,用火种的纯阳之火烧焚血咒的阴邪之火。但需要一个人留在阵眼中央主持阵法,其他人去破第三道阵眼,主持阵法的人会被两种火焰同时灼烧,风险很大。”
“我来主持!”我举起斩妖剑,“我的斩妖剑吸收了火种,能承受两种火焰的力量。你们快去破第三道阵眼,别让血线伤到村民!”
青砚和柳渊对视一眼,点了点头。青砚快速布置阵图,将阳脉火种放在阵眼中央,我站在火种旁,双手握住斩妖剑,剑刃的红光与火种的暖光交织,阵图上的金色纹路开始亮起。
“开始吧!”青砚大喊一声,和柳渊朝着第三道阵眼跑去。我催动体内纯阳之力,注入阵图,金色纹路射出无数道火光,朝着血线蔓延的方向飞去。火光与血线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血线开始逐渐燃烧,查古拉村方向的血雾也淡了几分。
火分身看到这一幕,怒吼着冲向阵眼:“敢坏我的好事!”他手中焚血晶核射出一道红光,击中阵图的光纹,光纹瞬间出现裂痕。我咬紧牙关,将更多纯阳之力注入阵图,裂痕才勉强愈合。
“小丫头,你撑不了多久!”火分身纵身跃起,落在阵眼边缘,手中血刃劈向我。我挥剑挡住血刃,剑刃与血刃碰撞,火花四溅,焚血咒的火焰顺着剑刃蔓延到我的手臂,护罩彻底碎裂,手臂瞬间被烧得通红。
我忍着剧痛,将斩妖剑刺入阵眼,阳脉火种的力量顺着剑刃暴涨,阵图的光纹射出一道巨大的火光,击中火分身的胸口。火分身喷出一口鲜血,焚血晶核的红光黯淡了几分:“你以为这样就能赢?焚血晶核的力量来自血湖的千年血咒,只要血湖不干,我就不会死!”
他猛地跳进血湖,湖水瞬间沸腾起来,无数道血线从湖中升起,缠绕在他身上,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大,周身的火焰也越来越旺:“现在,就让你尝尝血湖的终极力量!”
我看着火分身的变化,心中涌起一丝绝望——难道真的无法打败他吗?就在这时,柳纹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绿光,柳渊的声音从传讯符中传来:“阿念,第三道阵眼破了!我们在阵眼深处发现了‘血咒之源’,是一块黑色的石碑,只要毁掉石碑,血湖的血咒就会失效!”
我心中一喜,刚要回应,火分身突然从血湖中冲出,手中血刃直刺我的胸口:“想毁血咒之源?没那么容易!”我侧身躲避,血刃刺入阵眼的光纹,光纹瞬间碎裂,阳脉火种的光芒也黯淡了几分。
“阿念,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来帮你!”青砚的声音传来,远处的火光越来越近,显然他们正在往回赶。
火分身看到青砚和柳渊回来,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一起死吧!”他猛地将焚血晶核按在血湖中央,血湖瞬间沸腾起来,无数道血火从湖中升起,形成一道巨大的火柱,射向天空。
“是‘血湖焚天’!”青砚面色凝重,“他要引爆血湖的咒毒,让整个雪域都变成火海!”
我看着火柱越来越大,突然想起古籍上的记载:“焚血咒的克星是‘纯阳血髓’,需要用三位纯阳体质者的精血,混合阳脉火种的力量,才能彻底净化血咒。”
“我来!”我咬破舌尖,将纯阳血喷在斩妖剑上,剑刃的红光暴涨。青砚和柳渊也同时咬破舌尖,将纯阳血喷在剑上。三道纯阳血在剑刃上交织,与阳脉火种的力量融合,形成一道金红相间的光柱。
“火分身,接招!”我们三人同时纵身跃起,将光柱射向火柱。光柱击中火柱的瞬间,火柱发出剧烈的爆炸,血湖的湖水开始逐渐清澈,血咒的阴邪气息也越来越淡。
火分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逐渐燃烧,焚血晶核也裂开一道缝隙:“不!我不甘心!血湖的咒毒怎么会失效……”
他的身体化作一道火光,消散在空气中,焚血晶核落在地上,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最终碎成无数块。血湖的湖水恢复了清澈,周围的焚血阵也随之消散,查古拉村方向的血雾彻底消失,村民们的咒毒应该也解了。
我们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是烧伤,却松了一口气。洛桑活佛骑着马赶来,看到血湖恢复平静,激动得双手合十:“多谢三位高人,不仅救了查古拉村的村民,还净化了血湖的千年血咒。”
青砚笑着摆摆手,从怀中掏出药膏,分给我和柳渊:“别高兴得太早,冰分身和火分身都灭了,可血髓妖的本体还没出现。古籍上说,血髓妖有三大分身,冰、火之外还有一个‘血分身’,藏在‘血骨禁地’,实力比前两个分身更强。”
柳渊看着血湖中央的石碑,柳纹玉佩泛起绿光:“血骨禁地应该在雪域的最深处,地图上没有记载,得慢慢找。不过现在,我们得先回柳树村养伤,不然下次遇到血分身,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翻身上马,朝着柳树村的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血湖上,湖水泛着粼粼波光,再也没有之前的诡异血色。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血骨禁地的血分身还在等着我们,一场更凶险的战斗,还在前方等着我们。
而在雪域最深处的血骨禁地,一座巨大的血骨宫殿中,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正坐在王座上,手中握着一枚黑色的晶核。他看着血湖秘境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冰分身和火分身真是废物,连几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不过也好,等我炼化了‘血骨晶核’,就亲自去会会他们,让他们尝尝血分身的‘血骨咒’,看看他们的纯阳之力,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