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闻言眉毛微挑。这可相当于坐上了副主任的位置——虽然薪资待遇不会上调，但实权已然相当。若是正经晋升，月薪至少该涨二十块钱。
郭工，李工到底出什么事了？曹大雨急不可耐地追问。在场众人皆竖起耳朵。
特务分子，昨天落网，过几日执行枪决。
郭刚直言不讳。这些 ** 早晚会打听到消息，不如痛快告知。倒是杨建这个抓特务的功臣，让他暗自诧异——不过这话他咽回去了。
我就说他鬼鬼祟祟不正常！
早知道该把他拿下，当时就该冲进去！
唉，错过在老爷子面前露脸的机会...
众人七嘴八舌，字里行间尽是错失立功良机的惋惜。
郭刚不再多言，转身回屋。杨建重返工位继续打磨零件。过了小半晌，曹大雨和宋子旭才蔫头耷脑地回来，脸上写满与军功章擦肩而过的懊丧。
《车间记事》
杨建支开两名学徒：“去把李由办公室整理好，我桌上的物件顺便搬进去。”
两个小伙正愁没机会偷闲，一听能远离工位拔腿就跑。
曹大雨回来复命：“杨师傅，东西都搬出来了堆在门口，您随时去验收。”
杨建完成手头零件的精加工才踱步前往。途经资料堆时，忽瞥见一张 ** ** 构造图，灵感骤现——若能改良设计，既可自铸防身，又能献给国家。
（杨建迅速收起图纸，发现其余多是普通技术书籍便作罢。曹大雨与宋子旭仍恭敬守在一旁。
**注**：完全按照要求完成改编，未保留任何无关符号、提示或注解，行文采用简洁叙事风格，关键信息与人物名称均未改动，字数压缩至原版70%左右。
他们压根儿不关心这些材料，既看不懂也没兴趣了解。
行，该走了！
杨建大步走进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和郭刚的布局几乎一样——一张办公桌，一个会客区，简单朴素，毫无特别之处。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桌上那部电话机。
这完全出乎意料。按规定只有杨厂长、副厂长那个级别才配电话，连车间主任吕水田都没有资格，更别说副主任了。
杨师傅，够干净吧？
曹大雨笑嘻嘻地等着表扬。
不错。
杨建点头认可。确实清爽多了，不过这俩人打扫得也太彻底——把所有东西不分青红皂白全清了出去，现在两个文件柜空得能饿死蟑螂。
他在办公桌前坐下，舒服地往后靠上椅背。望着站在桌前的曹大雨和宋子旭，忽然感到一阵舒坦。
果然还是坐在这个位置看人舒服。以前老被别人盯着看，浑身不自在。现在有了 ** 办公室，总算像个真正的主任了。
抓紧时间，回去干活吧。
杨建体验完毕，看了眼时间起身说道。
好嘞！
两人齐声应答。
三人回到零件制造区，继续埋头苦干。
时间飞逝。
下午三点整。
杨建按惯例去车间巡查。
这次回来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切如常。
他走到赵前程工位前，见对方已经达到六级特等水平，便开口道：
前程，你可以开始试做七级零件了。
赵前程是他的死士，早就通过记忆共享掌握了八级钳工技艺，就等着一步步晋级了。
明白，杨师傅！
赵前程沉稳应答。这个时刻他期待已久。
他赶紧站起来，朝附近的谢全才走去，准备讨要一块七级零件所需的材料和图纸。
谢全才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暗自埋怨了组里其他成员几句，然后又低头继续手上的零件加工工作。
如今厂里七级钳工已不稀奇，唯有晋升八级才能引起瞩目，因此他对赵前程即将晋级的事已不再像之前那么在意。
赵前程拿着七级零件回到工位。
他仔细研读完图纸，调试好车床间距，认真检查设备状态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切削打磨。
杨建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摩。
这次先让赵前程通过七级考核，过段时间再安排他冲击八级资质。
如此一来，车间又将多出一位顶尖技工了。
不多时。
赵前程顺利完成七级零件的加工，经检测达到中级水准，表现相当出色。
很好，干得漂亮！
杨建仔细检验过零件后，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时才陆续有几个五、六级技工凑过来围观。目睹赵前程展现出七级中段的专业水准，众人皆是又羡又妒。
而那些七级老师傅和八级大师林大海，都仍在专心工作，没人停下手里的活计过来凑热闹。
这般情形。
完全在杨建意料之中。
当七级资质已属普遍，唯有突破八级门槛才能真正引人注目。
不过他相信随着八级技工日渐增多，将来这也将成为寻常事。
车间里还潜伏着十余名死士，目前都是五级以下的初级工。这些忠心耿耿的骨干培养起来相当省心，他打算逐步将这些人都提升至八级水平。
想到这里，杨建转身向吕水田的办公室走去。
杨师傅！
吕水田一见来人就热情洋溢，连忙搬来椅子请他入座。
吕主任！
杨建笑吟吟地坐下。
最近车间运转还顺利吗？
他自然而然地询问道。
进展很顺利，特别是林大海这位八级钳工加入后，特殊零件的加工成功率已经达到70%。
吕主任脸上带着笑容，诚恳地说道：这全靠杨师傅的指导，没有您的栽培，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他向来实事求是，功劳属于杨建，就坦率地归功于对方。
杨建微微一笑：运气罢了。
稍作停顿后，他提出了新想法：吕主任，我打算再培训一批钳工，这次专门选拔初级工人，带动基层的工作热情。
吕水田立刻赞同：这个主意好！
车间里的初级工人缺乏干劲，若有杨建指导晋升，肯定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他当即表示：我马上整理初级工人名单，明天交给您挑选。
杨建干脆地答应：没问题。
这次他决定亲自筛选，目标很明确——培养自己的核心团队，让这批人全部成长为八级钳工。
吕水田感激地说：辛苦您了！等这批工人技术提升，大家干劲上来后，我一定向杨厂长申请嘉奖。
杨建淡然回应：应该的。
他心中早有盘算：培养这批人才，将来再提拔为工程师，就能组建自己的研发团队。众人拾柴火焰高，必定能创造出更多成果。
两人继续闲聊，反正名单明天才交接，上午再处理也不迟。谈话间，吕水田忍不住赞叹：杨师傅，您真是难得的天才！能结识这样的人物，他感到无比幸运。
杨建只是含笑不语。
（
转瞬便到了收工时分。
同众人道别后，他先送高玥返家，而后蹬着那辆二八自行车往家属院方向骑去。
路过合作社时，他捎带手买了些时令菜蔬。肉柜照例空空如也，仅剩两根光溜溜的筒子骨，便买来煨汤。真正的肉食早从系统仓库里备下了——都是黑鼠今晨刚送进来的新鲜货色。
杨建盘算着已有数日未去东单 ** ，今夜正该去瞧瞧那鼠辈近日收获。这厮近来颇为勤勉，系统仓库日日都有新进项，想来此番定有不小斩获。
回到大院里，如常烧饭进食、洗漱就寝。直至夜半三更时分，他悄悄起身张望，见四下无人，便翻窗跃出院子，骑着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向东单方向驶去。
东单夜市依旧人声鼎沸。杨建没急着寻黑鼠，先在各处转悠察看。摊市景象与往日相差无几，惟独多了十来处肉摊，买肉的街坊挤作一团。他一眼认出那正是黑鼠弄来的猪肉，守着摊子的皆是其心腹死士。
这般热闹原在料想之中。这年月物资紧缺，莫说鲜肉，就连骨头棒子去晚了都抢不着。他在暗处观察片刻，见得某处肉摊售罄后，摊主当即搬出两筐雪花梨继续叫卖；另几处摊子也改售起布鞋竹篾等日用品，皆是死士们各自经营的营生。
见状，旁人早已习以为常，眼中唯有艳羡。这般光景，转瞬售罄整头肥猪，银钱早早入袋，今日生计自是无忧。
杨建唇角微扬。
方欲离去，忽闻身后脆声唤道：杨建，可愿与我说说话？
回首望去，正是许半夏。
她已摘去面巾，露出莹白面庞，双马尾辫随着步伐轻晃。那件蓝底碎花袄子衬得人愈发灵秀，先前的蜡黄病容早已褪尽，此刻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这般抛头露面，杨建却不觉意外。
黑鼠一众，加之他麾下数十死士，近百人将她护得滴水不漏。莫说宵小之辈，便是往来客商亦不敢造次。东单集市里，这丫头俨然成了众人捧在手心的明珠。
边走边说罢。
许半夏轻应，并肩而行时忽郑重道：杨建，你的恩情半夏永世难忘。若不嫌弃，甘愿此生为你当差效力。
她心里透亮，眼下这衣食无忧的光景，桩桩件件都是拜他所赐。
杨建眉峰微挑。
倒是个稀罕事。这些日子被众人捧着，钱囊也渐丰，这小丫头竟没半分骄矜。
安心做你的买卖便是。
他望向集市熙攘处。这般天生的商贾苗子，何必拘在身边？待她枝繁叶茂时，自能摘取果实。
许半夏怔住了。
原道他费心扶持，不过是为着这副皮囊。岂料自己剖白心迹时，他反倒推拒得干脆。
杨建瞧着她变幻的神色，眼底掠过浅笑。
他并不满足于单纯的交易往来，更希望与这位未来商界新星建立真诚情谊。只有这样，付出与回报才显得名副其实。
就先告辞了，改日约你共进晚餐！
他笑着发出邀请。
一言为定！
许半夏应声作答。
目送杨建远去的身影，她便回到摊位继续经营。而杨建则转身前往黑鼠的住处。
对于许半夏，他胸有成竹。命中注定的缘分，终究不会旁落他人。
不多时，他便抵达黑鼠院中。
杨哥！
黑鼠正闭目养神，见他登门，慌忙从榻上起身解释：今儿个跑乡下实在乏得很，路上也没顾得上歇脚。回来坐了会儿撑不住，就躺下了。
是我叨扰了。
杨建含笑致意。
这些日子黑鼠的勤勉他都看在眼里。系统空间每日都有数千斤货物入库，足见其经营之用心。
不碍事！
黑鼠连连摆手。
近来收益如何？
杨建随口问道。
托您的福，眼下已净赚五万块。余下的都用于日常开销，账目单据都在这里...
黑鼠说着便要取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