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杭月这样有着小心思的女孩子,在面对这种场景时,不可避免地多看了那么几眼,但杭月还是没有忘记现在的正经事。
简单地查看了下霍砚珩身上的伤势后,杭月才舒了一口气。
“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伤势,只需要止血包扎就好。”
听到杭月这样说,周凯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要是真有什么事,按照霍总这副不愿意其他人靠近的样子,想要救治就只能打镇定了。
在杭月进行消毒、上药、包扎时,霍砚珩很乖的没有动,只是就那么安静地看着杭月的动作,那幽深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杭月将霍砚珩身上的伤痕都包扎好之后,杭月轻轻地将身子靠近他的左边。
“砚珩,匕首会把你伤到的,我们把它放下好不好?不要它了好不好?”杭月一边说,一边将右手伸过去。
先是握住霍砚珩的手腕,然后慢慢地往前伸,直到将手贴到霍砚珩握着匕首的手。
“把它扔掉好不好?”杭月试探着想要将手挤到霍砚珩的手掌,那样匕首就会从他的手脱落。
她有些担心霍砚珩会不会抗拒,所以动作很轻柔,没想到她的动作却很顺利,匕首哐啷一声掉到了地上。而她的右手也被霍砚珩紧紧地握住。
就在杭月松了口气的下一秒,霍砚珩再一次动了,他将杭月再一次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里。
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杭月的双手还能自由活动,现在却不行了。
杭月整个身子都拉进了霍砚珩的怀中,她坐在霍砚珩的腿上,霍砚珩的大手一只握着她的腰,一只放在她的背部,两只手将她的身子紧紧地按在自己怀中。
杭月的双手下意识地抵在霍砚珩的胸前,本是抗拒的动作,却被两人紧密的距离,变得亲近亲密。
霍砚珩的力道很大,作为特别识时务的人,杭月放弃了抵抗。因为刚才的包扎,霍砚珩上衣已经脱掉了,杭月此时手底下就是真真切切地没有任何阻隔的霍砚珩的胸肌。
不由自主地,杭月敢保证,她的手绝对是下意识地捏了捏,唔,手感是真的挺好的。
“夫人,那个……我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你就叫我。”周凯非常自觉地将床上的毯子拿起来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又非常自觉地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晚上吃得太撑了,不是,他是真没想到,平日里严肃冷冽的霍总竟然那么不要脸。
他那是死死地抱着夫人就不撒手啊,别说什么没意识什么的,他没正常意识了还能那么果断地把夫人抱在怀里。
作为霍总的贴身助理,他刚才也进去了啊,霍总咋没抱他,偏偏抱的是夫人呢?
这说明什么?说明霍总是真不要脸!
周凯内心唾弃了一下霍砚珩,然后给霍家的私人医生沈立发了条信息,让他不着急,可以慢慢来之后,就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正开着车往这边赶的沈立收到信息后,嘴里立马吐出了无数句会被消音屏蔽的句子。
霍砚珩在黑暗里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他的手腕被死死地绑住吊在架子上。
眼前是早已经被他赶到国外的人,还有好些壮实的打手,他们拿着鞭子不停地在他身上抽打着,讥笑着……
霍砚珩知道自己这是在梦里,因为这个梦他早已经梦过千百回了。
他被折磨,假意屈服,然后伺机拿到刀,即便是被折磨的身体抵不过那些人,可那些人不敢杀他,他却敢动手杀人。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看到原本嚣张着折磨他、讥讽他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那一双双即便失去生命也没有闭上的眼睛……
那是他的梦魇,即便已经过去,即便他如今可以毫不留情地解决那些对他不利的人,他也忘不掉第一次动手,亲眼看到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死亡的场景。
刚开始梦到的时候他会很惊慌失措,可是如今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神志清醒地看着那些人死去,然后坐在仓库的角落。
他知道等到天亮后,他就会从这个梦境中醒过来,可能身上还会添几道伤口,不过那都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
他已经习惯了,医生说这是他的心理出了问题,需要长时间地进行治疗,是能够治愈的。
不过他却没有去,他没有时间去治疗,也不觉得这有什么治疗的必要。
就在霍砚珩坐着等待从梦境中脱离时,却闻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气。
这股香气很熟悉,让他很安心,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抓住这股香气,然后将香气拥入怀中。
然后,怀中就真的好像多了一个娇娇软软的身子,他感觉怀中的人儿很熟悉,熟悉到让他的心都忍不住越跳越快,他不由得紧紧地抱住,闻着她身上那清甜的香气,心里的那些压抑、冰冷乃至疯狂、爆裂都好似被抚平了一般。
然后,梦境就好似被什么给撕开了一般,昏暗、脏污的仓库被一道光线照射着,他知道他该从梦境中出来了。
霍砚珩缓缓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怀中那娇软的温热,还有呼吸间那熟悉的清甜,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真的,那道穿越了现实和梦境到达他怀中的人儿是真的。
霍砚珩低头看着埋在他怀中还在睡梦中的女孩,是他的小妻子。
睡着了的她乖乖软软的,白嫩嫩的皮肤,被透过窗帘缝隙的光线下似乎要发光一样。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颤动着,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梦里有没有他。
小巧的鼻翼上有一颗颜色极淡的小痣,他以往都没有发现过。还有那小小的粉色的唇瓣……
霍砚珩只觉得自己好似抱着一团娇娇软软香香的,他都不敢太过使劲。
那清浅的呼吸洒在他的胸膛上,让他即想要将小人儿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又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恨恨地欺负一番,直到那双清澈的湿漉漉的杏眼因为他留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