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方雪带我去了公司的餐厅。
餐厅很大，人很多。
很多员工看到方雪，都惊讶地看着我们。
毕竟，方雪很少带外人来公司，更别说一起吃饭了。
我能感觉到，很多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好奇，有羡慕，也有嫉妒。
我有点不自在，只想快点吃完饭离开。
“别在意别人的眼光。” 方雪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淡淡地说。
“嗯。” 我点点头，埋头吃饭。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方雪继续工作。
我则在旁边看书，或者看她工作。
下午的时候，方雪开了个会，让我也去了。
会议室里坐了很多人，都是公司的高层，一个个气场都很强。
我坐在角落里，感觉自己像个异类。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讨论的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商业术语。
我全程都在神游天外，直到散会铃响才回过神。
方雪走在前面，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脑子里全是各种曲线和色彩 —— 早上查的那些绘画教程还在眼前晃。
“想什么呢？” 方雪突然停下脚步。
我差点撞到她背上，赶紧站稳：“没、没什么，在想下午会上说的…… 那个项目。”
她挑眉看我：“哪个项目？”
我卡壳了。
刚才光顾着琢磨油画和水彩的区别，哪记得什么项目。
方雪嗤笑一声：“下次装样子也走点心。”
我脸一红，没敢接话。
回到办公室，她继续处理文件，我则打开原主的画具箱翻看起来。铅笔削得很整齐，颜料管里的颜料还很饱满，看来原主是真的喜欢画画。
我拿起一支铅笔，对着窗外的写字楼随便画了两笔，线条歪歪扭扭的，跟小学生涂鸦似的。
“啧。”
方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看着画纸皱眉。
我手一抖，铅笔差点掉地上：“你怎么过来了？”
“看你在鬼画符。” 她拿起画纸端详片刻，“想学画画？”
“嗯…… 有点兴趣。” 我挠挠头。
她把画纸放下，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让陈曦联系一下美院的周教授，说我这边有个学生想拜师。”
我愣住了：“你这是……”
“既然想做，就正经学点东西。” 她淡淡道，“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心里突然有点暖。
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却总能在不经意间帮你把事情安排妥当。
“谢谢。” 我低声说。
她没回头，继续看文件，耳根却悄悄红了。
第二天陈曦就发来消息，说已经跟周教授约好，周末去上课。
我拿着手机傻笑，方雪从旁边经过，瞥了一眼：“捡到钱了？”
“没有，就是觉得…… 你办事真快。”
她脚步顿了顿，没说话，走进了浴室。
周末去美院见周教授的时候，方雪特意开车送我过去。
“下课我来接你。” 她把车停在门口。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让你等就等着。” 她语气不容置疑，说完降下车窗，“进去吧。”
我只好拎着画具袋下车，看着她的车汇入车流，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周教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脾气却很随和，得知我是方雪介绍来的，格外耐心。
“初学者先从素描开始，” 她给我找了个石膏像，“今天就画这个大卫头像。”
我握着铅笔，对着石膏像比划了半天，硬是不知道从哪儿下笔。
周教授在旁边指导：“先定整体轮廓，别盯着细节看…… 对，线条放松点，你这握笔跟握刀似的。”
一上午下来，我画得满头大汗，成品却依旧惨不忍睹。
周教授看着画纸，叹了口气：“小林啊，你这天赋…… 确实一般。”
我尴尬地笑了笑。
“但没关系，” 她话锋一转，“画画这东西，勤能补拙。方总特意交代要好好教你，你可得用心。”
我点点头：“我会的。”
中午在美院食堂吃饭，正扒着饭，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学长…… 是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苏瑶！
她怎么又找到我的号码了？
“你想干什么？” 我压低声音，周围还有其他学生。
“学长，我知道错了，” 她带着哭腔，“之前是我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就是…… 太喜欢你了。”
“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冷冷道。
“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着说，“我就在美院门口，你出来见见我吧，我给你带了礼物，就当是赔罪……”
“我不会见你的，” 我直接打断她，“你再这样纠缠，我就报警了。”
“学长！”
我没再听她说话，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周教授看出我状态不对：“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可能有点累。” 我勉强笑了笑。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收拾好东西赶紧往门口走，只想快点见到方雪。
刚出教学楼，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树底下。
苏瑶！
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想走，她却快步跑了过来，拦住我的去路。
“学长！”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皱紧眉头，往四周看了看，还好没什么人。
“我就是想跟你道歉，” 她把盒子递过来，“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干，你尝尝好不好？”
“不用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我接受你的道歉，你赶紧走吧。”
“你不接就是还在生我气！” 她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就是想对你好啊！”
她这一哭，引来了几个路过学生的目光。
我有点慌了，怕被人误会：“你别哭了，我没生气。”
“那你收下我的饼干。” 她把盒子往我怀里塞。
我躲不开，只好接住，只想赶紧打发她走：“好了，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吧？”
她看着我手里的盒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学长，你一定要吃哦。” 她说完，转身跑了。
我看着手里的盒子，心里一阵发毛，赶紧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刚扔掉，就看到方雪的车停在了路边。
我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这么久？” 她问。
“有点事耽搁了。” 我含糊道，不想让她知道苏瑶的事，免得她又操心。
她没多问，发动车子：“周教授说你学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 我有点不好意思，“她说我天赋一般。”
“意料之中。”
我：“……”
这人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回到别墅，王妈已经做好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苏瑶最后那个笑容太奇怪了。
“怎么不吃？” 方雪看我盯着碗里的饭发呆。
“没什么，” 我扒了口饭，“就是在想明天上课画什么。”
她没再说话。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叮 —— 检测到病娇人物苏瑶对宿主进行偏执行为，触发系统警告。】
系统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警告：苏瑶在饼干中添加了微量致幻成分，请注意安全。】
我猛地坐起来。
饼干里有东西？
难怪她非要我收下！
这个疯女人！
【宿主无需担心，致幻成分剂量极小，且宿主并未食用，无安全隐患。】
我松了口气，后背却吓出了一身冷汗。
苏瑶居然想对我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