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往头上涌，攥紧了拳头。
漆雕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神变得极其锐利，周身散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低气压。
她没看杨添，而是对旁边一个像是助理的人淡淡说了一句：「请杨公子出去醒醒酒。」
立刻有两个穿着黑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杨添。
「漆雕璇！你干什么！放开我！」杨添挣扎着大叫。
但根本没用，他被毫不客气地「请」出了画廊。
整个过程，漆雕璇表情都没变一下。
她转向其他人，脸上甚至带上了一点得体的微笑：「不好意思，一点小插曲，大家继续。」
周围的人立刻恢复了谈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看到他们眼神里对漆雕璇的忌惮。
漆雕璇这才看向我，眼神柔和下来：「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里却翻江倒海。
她刚才维护我的样子，很强势，甚至有点可怕。
但……确实是在维护我。
而且，她展现出的能量，让我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我们之间的差距。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快到我家楼下时，漆雕璇突然开口：「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霓虹，没回头。
「他们说的，其实也没错，不是吗？」
车子猛地刹住。
我惯性往前冲了一下，还好系了安全带。
漆雕璇转过头，紧紧盯着我，眼神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
「你觉得，我只是在玩你？」
车子停在我家楼下，发动机都没熄。
漆雕璇盯着我，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晃得我睁不开眼。
「你觉得，我只是在玩你？」她又问了一遍，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砸在我心上。
我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硬气的话，但怂了。
「我没这么说。」
「但你是这么想的。」她凑近了一点，车里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闻得我头晕，「苍觅，我要是想玩，有的是人排着队让我玩。我犯得着天天围着你转？」
这话说的，我竟然没法反驳。
「那你图啥？」我破罐子破摔，「图我穷？图我住这破地方？还是图玄枵会翻白眼？」
她突然笑了，不是平时那种冷淡的笑，是真觉得好笑那种。
「我图你傻。」她伸手，用手指头戳了戳我额头，「傻得让人不放心。」
我愣住了。
这什么路数？
「下车。」她收回手，恢复了平时那副调调，「早点休息。」
我晕乎乎地下了车，看着她那辆法拉利一脚油门走了，尾灯红得刺眼。
我站在楼洞口，秋风吹得我一激灵。
图我傻？
这算啥理由？
我一边上楼一边琢磨，这富婆的心思，比女人心还海底针。
走到家门口，我习惯性地摸钥匙。
手伸进兜里，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把所有口袋翻了个遍。
真没了。
难道是刚才在画廊，或者下车的时候掉了？
我有点烦躁，转身想下楼去找找。
一回头，发现我家门缝底下，透出一点光。
我汗毛瞬间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