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洒下暖煦光辉,将王宫花园里的草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边,微风轻拂,花枝摇曳,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打破了凉亭周遭的静谧。只见曹昂、曹丕、曹植三兄弟,身着锦袍,衣袂飘飘,恰似三株挺拔玉树,沿着蜿蜒小径,大步流星从远处走来。曹昂身姿矫健,昂首阔步间透着长兄的沉稳持重;曹丕面容英俊,神色间既有文人的儒雅,又藏着几分机锋;曹植才情卓绝,眼眸中满是灵动诗意,仿若周身都氤氲着墨香。
三人步入凉亭,瞧见甄宓正端坐于石凳之上,仪态温婉,恰似一朵盛开在幽潭边的静莲,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们忙整了整衣衫,神色一凛,齐齐向甄宓行了个礼,动作利落又恭敬,尽显世家公子的礼数周全。
“哟,曦儿啊!居然下棋了,你不是说过再也不下了吗?”曹昂率先打破寒暄,目光落在棋盘上,打趣之意溢于言表,忆起往昔那些与妹妹对弈的时光,嘴角不自觉上扬,可那笑容背后,又藏着些“不堪回首”的无奈。想当年,曹子曦年少气盛,对输赢看得极重,棋盘之上一旦陷入劣势,那眉头紧皱、小嘴嘟囔的模样,像极了被抢走糖果的孩童,加之棋风犀利,步步紧逼,常让几位兄长“铩羽而归”,落荒而逃自是不敢再轻易应战,一来二去,下棋这事儿也就搁置了。
曹子曦闻言,柳眉轻扬,美目嗔怪地瞥了曹昂一眼,没好气道:“那是我不想下嘛,你们都不陪我玩。”言下之意,满是对兄长们“始乱终弃”的埋怨,心底还暗暗补了句“曹家的男人都是输不起的”,当然,这话只敢在肚里嘀咕,说出来怕是又要惹起一番“口舌之战”。
三兄弟听了她这娇嗔之语,相视一望,旋即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似要震落枝头花瓣,在凉亭中悠悠回荡。曹丕笑意盈盈,目光转向甄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温声问道:“甄小姐,和子曦下棋,感觉如何?”这话一出,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甄宓身上,尤其是曹子曦,眼睛睁得溜圆,满是期待,仿若等待先生夸赞的学童,渴盼能从甄宓口中听到几句认可之语。
甄宓被这般热切注视,顿觉有些窘迫,面露难色,心下暗忖:这还躲不过去了!轻咬下唇,犹豫再三,缓缓说道:“子曦棋艺确实不错,很有特点,就是有点……”话到嘴边,又斟酌着用词,生怕说得不妥。
曹丕瞧出她的为难,嘴角上扬起一抹坏笑,接口道:“有点小气!甄小姐,对吧!”那语调轻快,带着点调侃玩味,故意戳着曹子曦的“痛点”。
甄宓见曹丕道出心声,也不好再遮掩,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确实有些咄咄逼人。”想起方才棋局上,曹子曦黑子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不给丝毫喘息之机,恰似汹涌潮水,将自己白子的“阵地”冲得七零八落,那般紧迫,着实让人招架不住。
曹子曦一愣,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脑海中瞬间闪过那些被兄长们拒绝下棋的过往,原来这就是这么多年没人跟自己下棋的原因啊!心下不服,挺直腰板反驳道:“棋场如战场,在战场上是不能退一分的,有什么不对的嘛。”言罢,眼神直直盯向曹丕,透着倔强与不甘,似在向他“宣战”,表明自己坚守棋道的决心。
曹丕被她盯得心头一紧,却仍笑意不减,故作惊讶道:“难道你把甄小姐当做敌人了?”这话似软剑,绵里藏针,轻轻刺向曹子曦,暗指她不懂怜香惜玉,对甄宓太过“凶狠”。
曹子曦猛然看向甄宓,见她神色间并无不悦,可仍怕她多想,忙不迭摆手解释道:“自然不是,宓姐,别多想!”说罢,又迅速转向曹丕,柳眉倒竖,气鼓鼓道:“二哥,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挑拨我和宓姐之间的关系呢。”那模样,像极了护犊的母兽,一心维护与甄宓间才萌芽的情谊,不容旁人半点离间。
曹丕闻言,神色一急,脱口道:“你胡说!”本欲长篇大论怼回去,却被曹昂一个眼神制止。曹昂见两人又要“掐”起来,无奈地招了招手,忙岔开话题道:“好了,你俩都多大了,还斗嘴!”语气中带着兄长的威严与劝和之意,盼着这场“战火”能就此熄灭。
曹子曦仍心有不甘,撅着嘴嘟囔道:“是他先说我的!我只是正当防卫!”那娇俏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俊不禁。曹昂无语地摇摇头,深知这妹妹的脾性,只得转换话题,神色一凛,说道:“子曦,父亲要见你,你赶快过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曹子曦一听,这才收起小性子,点了点头,转身向甄宓展颜笑道:“宓姐,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一起吃饭!”那笑容温暖,满是亲昵关怀,宛如春日暖阳,驱散甄宓心头些许拘谨。甄宓亦笑着回应道:“去吧!”声音轻柔,如微风拂过琴弦。
曹子曦走到曹昂面前,凑近附耳悄声道:“大哥帮我照看下宓姐!别让曹丕两兄弟,欺负她!”眼神中满是恳切,对甄宓的维护之意溢于言表。曹昂看着妹妹这般用心,心中诧异,却也笑着点了点头,暗叹:这曦儿对甄宓倒是用心!待曹子曦身影匆匆远去,曹昂转身,目光温和看向甄宓,开启新一番寒暄,旨在化解方才些许尴尬,让甄宓在这凉亭中自在舒心。
而曹子曦,则怀揣着些许忐忑,快步朝着曹操所在之地而去,一路上琢磨着父亲召见所为何事,又盼着能速去速回,莫让甄宓久等,那心思恰似风中飘絮,七上八下,却又被姐妹情谊稳稳牵系,满心都是后续相聚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