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市第六精神病院停车场,三队全员和四队剩余的两人凑在亦然的牧牛人和林盼的大G旁,这两辆车是今晚行动的交通工具,四队成员的几辆车已经在任务失败勉强开回来的路上全部撞毁。
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一地烟头。四队只剩队长袁甄和队员赖泽,两人手腕上还缠着刚拆的束缚带,领口下隐约露出抓挠的红痕。
“介绍下,”亦然拍了拍手,“这位一米九五的大帅比就是四队队长袁甄,佛门功法。这个黑黑的小伙叫赖泽,技能是情感操控。”她又依次向袁甄二人介绍了林盼三人和大概能力,“他们仨是你们最近追查红衣女事件时加入局里的新成员,大家互相了解一下,方便这次任务的配合。”
栗子的蟒仙常爷突然自行降临,发出威胁的嘶嘶声,死死盯着袁甄和赖泽。
赖泽下意识缩了缩手,袁甄脸色发白地别开视线:“它……它好像讨厌我们身上的味儿。”
“不是针对你,是因为她留下的东西。”栗子和常爷交流一番,抬眼看向袁甄,“交战时候,她碰到你们哪里了?”
赖泽掀开袖口,手腕内侧有个淡红色的指印,像个花骨朵:“就是这里,当时我去扶她打倒的队友,被她碰了一下……后来就感觉脑子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看谁都像仇人,好在我的特殊技能是情感操控,这才勉强压制下来。”
尹唯突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之前监控和袁队长报告里的红雾和光晕,可能是一种‘情绪具象化’之类的技能。根据调查资料,所有受害者都是男性,且事发前生活中和社交平台等聊天记录都显示有明显的焦虑倾向,我推测她是经过筛选锁定的目标人群。”
阿晨检查着相机,提议道:“既然被她碰到才会发疯,那我们不被她碰到,远距离打黑枪给她撂倒不就完了?”
“不行。”亦然给袁甄和赖泽分发着符箓和药剂,“那些中招的受害者我们用尽各种办法都不能祛除魔性,如果条件允许可以活捉的话,也许能从她嘴里拷问出治疗的办法。而且远距离强行击杀可能会导致压制不及时,造成毒素大规模扩散的后果,不能波及到附近的人。上次四队远距离用了电击枪,结果反而刺激她放出更强的红雾,周围的路人都被波及到了。”
----------
夜归酒吧,沿街路灯亮起暖黄光晕,暮色已经降临。为了防止红衣女的警觉,超管局并没有提前清场,酒吧依然正常营业。
林盼靠在吧台角落的阴影里,指尖摩挲着掌心,“我了个豆,第一次来酒吧,这氛围还真不错,下次还来。”他心里琢磨着。
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五十,酒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酒红色大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妩媚似水,长发卷到腰际,高跟长靴踩在地板上噔噔作响。
她刚走到吧台,周围几个男人的眼神瞬间就直了,其中一个夹克男下意识看了眼手机。他就是今晚红衣女的目标,某金融公司总监李斌。
“目标出现。”耳麦里传来亦然沉稳的声音,“阿晨守住后门,杜浩的阵法布完了没?”
“搞定。”杜浩蹲在街对面花坛后操作着一个带着屏幕的像护腕一样的手环,弹出的全息投影里,淡蓝色阵纹若隐若现,“科技改良版缚灵阵,只要我一激活,目标的行动速度会被压制七成。”
尹唯倚在二楼消防通道口的沙发上,收割者斜挎在背后,铭文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微微反光。她瞥向楼下已经和李斌坐在靠窗小桌前的红衣女子,对方正对着新目标笑着,酒红色衣摆随着手势轻晃,衣摆下微微发出的暗红光晕比监控截图里更清晰,像有活物在蠕动。“目标状态稳定,李斌开始频频摸袖口,跟之前受害者早期症状一致。”
“栗子,常爷能探出她的底细吗?”林盼低声问。
吧台另一侧的栗子正假装低头玩手机,黑烟微微在掌中缭绕。
“不对劲,”他眉头紧锁,“常爷说她身上没有妖气,有一股冷香,里面裹着的是怨气,像有无数根细针在刺祂降临的魂体,让祂有些心智错乱。”
“她在跟李斌交谈,动作很轻,没肢体接触。”尹唯在二楼,视野最好,“她笑的时候,领口有光在闪……好像是鳞片。”
“饼饼,小赖,尝试精神攻击,给目标制造幻象,或者困意的情绪。”亦然下令。
角落里喝可乐的饼饼立刻闭上眼,双马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几秒后她猛地睁眼,脸色发白:“不行!她的精神力好强,像裹着红雾的铁壳屏障,我一靠近就头晕,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声音在骂脏话……”
“我也失败了,精神力差距太大了。”赖泽也传来回复,他和袁甄之前和红衣女照过面,只能躲在暗处。
话音未落,红衣女子突然转头,目光精准扫过林盼栗子饼饼三人各自所在的吧台和角落。
林盼立刻想侧身避开,却见对方红唇微勾,端起酒杯朝李斌的手腕碰去。就在指尖接触李斌的瞬间,街对面的杜浩突然在耳麦里喊道:“阵法被动激活了!她要跑!”
地板上淡蓝色阵纹瞬间亮起,红衣女子却像没看见一样起身,衣摆扫过座椅时,那抹暗红光晕突然炸开。
几个刚才盯着红衣女看的男人突然暴躁地互相推搡起来,酒瓶酒杯砸碎在身上地上。所有灯光跟着全部熄灭,酒吧里陷入短暂的黑暗,咒骂和混乱中,林盼听见栗子的低喝:“常爷追踪到了!在后门!”
二人赶紧起身,留下一阵红色血雾和黑烟,调酒师打开手电以为什么玩意着火了,还在那找灭火器呢。
刚冲到后门,就见阿晨举着贴满黄符的相机连拍,还穿个工装马甲,不知道的以为狗仔队呢。闪光灯库库一顿闪,竟然丝毫没有给红衣女子造成阻碍,她的身影在门框处扭曲了一下,竟硬生生穿透了杜浩阵法的封锁限制。
“她能虚化?”赖泽也不躲了,全力发动情感操控,却突然捂着头闷哼,“卧槽!她的屏障还有反射的能力!我越想安抚她,我自己脑子里越乱!”
尹唯已经赶到,铭文全开,收割者燃烧着幽绿邪焰劈向红衣女子后背,却在接触的刹那被她周身笼罩的一团红雾弹开。
女子转身,大衣滑落半边,露出里面红色的吊带和香肩。几人终于正面看清她的脸,妩媚妖娆,美艳不可方物,诡异的是眼眶里没有眼白,眼球周围流动着诡异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