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辉依旧怒不可遏：“我就知道洪天龙靠不住！因为他一人，整个港岛都将陷入动荡！”
李文彬转向曾向荣，语气平静：“我让洪天龙过来一趟，当面讲明白。”
“叫他来！今天我非得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刘杰辉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怒意。
话音刚落，他又意识到场合不对，随即沉默下来。
“可以，让他进来。”曾向荣目光未动，只淡淡回应了一句。
几分钟后，洪天龙走进会议室。
“各位长官好。”
他站定在几位高层面前，神情如常，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例行公事。
敬礼的动作轻描淡写，像是应付差事。
刘杰辉立刻看向曾向荣：“处长，您瞧见了吧？这就是他的态度，哪有半点警员的样子。”
曾向荣依旧不看他，只盯着洪天龙：“现在你告诉我，威尔森是不是林怀乐杀的？”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洪天龙回答得毫不犹豫。
这种镇定，若不是掌握实情，便是早有准备。但他的神态太过自然，反倒让人信了几分。
“胡说八道！林怀乐什么性格我清楚，杀威尔森对他毫无意义，反而会把联胜推向绝路，你这是在编故事！”刘杰辉猛地起身，手指直指洪天龙。
“刘Sir，先别激动。”洪天龙语气轻松，“林怀乐的确深藏不露，对权力的执着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心思太重，久了就容易走偏——精神出问题，做出极端的事，也说得通。”
“全是凭空捏造！”刘杰辉咬牙切齿。
“抱歉，这些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你不信，大可去问他。”洪天龙耸了耸肩，嘴角微扬。
“一个疯子的话你也拿来当证据？该不会是你逼他说的吧？”刘杰辉厉声质问。
怎么可能？堂堂副处长，竟被一个督察级的小警员压住气势，传出去成何体统！
“刘Sir，我很敬重您，但您这样说我，我心里很难受。”洪天龙一脸诚恳，“我一直恪守职责，从未越界，怎么会去威胁别人？”
这话一出，满屋寂静。
处长、警司们面面相觑。
这话说得……未免太离谱了？
炸警署、毁大厦，哪件事能跟“守法”沾上边？
“你放屁！你把警署都炸了！”
“不，我炸的是罪犯的气焰，震的是歹徒的胆量。”
一句话堵得刘杰辉说不出话。
事实摆在眼前——自那场爆炸之后，港岛的刑事案件数量骤降。
“我不跟你争，你这般猖狂，迟早会有报应。”刘杰辉低声说完，颓然坐回椅子，眼神阴沉。
李文彬瞥了洪天龙一眼，假装生气地说：“你这态度成何体统？瞧把刘Sir气的。”
“抱歉，刘Sir，我说的都是事实。”洪天龙语气平静。
“我不想听你解释。”刘杰辉冷冷丢下一句，偏过头去不看他。
“明白，刘Sir。”洪天龙微微颔首，神情未变。
曾向荣皱眉开口：“能把威尔森身边的人全数击毙，下手之人必定受过专业训练，要么是职业杀手，要么精通狙击。林怀乐不过是个帮派分子，哪来这种本事？莫非他请了外援？”
洪天龙斩钉截铁地答道：“没人协助，所有事都是他一人所为。”
此话一出，会议室顿时骚动起来。
几名警司低声议论：“我翻过林怀乐的档案，他没当过兵，从小在港岛长大，履历清清楚楚，怎么可能突然掌握这种技能？”
“这人为了破案也敢胡言乱语。”
洪天龙目光扫去，发现说话者面容熟悉。
他稍一回想，便记起对方身份——正是《新警察故事》中关祖的父亲，关警司。
“盯着我看做什么？我说得不对？”关警司察觉视线，立刻摆出架子。
在这群人里，他谁都不敢惹，唯独对洪天龙这个督察，还能端起几分威风。
洪天龙嘴角微扬，心中已将此人记入名单。
见众人满脸怀疑，他也不再多言：“若各位不信，明日可到重案组靶场看看。我会证明，林怀乐具备实施此案的能力。”
他抬手看表，接着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还有不少事情要办。你们继续商议。”
话音落下，人已起身离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重重关上。
“荒唐！太过分了！”刘杰辉猛地站起，手掌拍在桌上。
“一点规矩都没有！眼里根本没有上级！”
“刘处说得对，这人太放肆，毫无警察应有的样子，凭什么负责这等要案？”关警司立即附和。
李文彬与曾向荣并未表态，因洪天龙离开前曾向他们点头示意，其针对之意，明眼人自知。
“够了，都坐下来吧。”曾向荣笑了笑，“一个督察都能让你们激动成这样，还讲不讲气度了？”
众人只得重新落座。
曾向荣转向李文彬：“老李，你怎么想？”
李文彬耸肩：“还能怎样？明天去看看就是了，倒要瞧瞧那小子能变出什么戏法。”
“明天一早，全体前往重案组，瞧瞧这人到底打算搞什么名堂。”
第二天清晨，靶场设在城郊一片开阔地带，风里带着尘土味。
洪天龙正站在一名女警身旁，指导她调整持枪姿势。
那女子身形高挑，腰线收束得恰到好处，警服贴身如量身定制，肩线笔直，下摆勾勒出饱满的臀部轮廓。
她面容温婉，眉眼清秀，发髻盘得一丝不苟，唇上只涂了浅浅一层润色，像是从老式画报里走出来的闺秀。
若要用一句话形容，便是“一张素净的脸，配了一副让人移不开眼的身子”。
“洪Sir，您刚才那一枪也太神了！”
五十米外，移动靶刚被一颗子弹精准击中中心，女子忍不住轻呼，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在胸前，眼里闪着光。
“专心练你的。”
洪天龙将手枪丢还给她，话音未落，陈家驹从铁门处快步走来。
“上面的人到了。”
“请他们过来，顺便把林怀乐带上。”
“明白！”
陈家驹转身离去，不多时，曾向荣、李文彬与各区警司陆续步入靶场，神色各异，脚步沉稳。
刘杰辉扫视一圈，开门见山：“别绕弯子，让我们看看你说的‘证据’。”
话音落下，两名警员押着林怀乐走入场地。
他面无表情，手腕上的手铐被打开时发出清脆声响。其中一名警员将一把狙击枪递了过去，枪身黝黑，沉甸甸地落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