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入春后的永安州,像是被天地间的巧手泼了一碗新磨的绿墨,那绿意从田野里漫出来,顺着田埂爬向村落,连空气里都飘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

东村落外的千亩麦田,是这抹绿色里最浓艳的一笔 —— 风一吹,麦浪翻滚着新绿,层层叠叠,像是绿色的海洋。

改良后的麦种没让人失望,茎秆比寻常麦种粗了近一倍,叶片舒展得像撑开的小伞,指尖摸上去,能感受到叶脉的韧劲。

老农们蹲在田埂上,粗糙的手指从麦秆底部量到顶端,一拃、两拃,比去年同期足足高了半尺。

“老王头,你家的麦子也这么壮实?”

旁边的李老汉笑着问道,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是盛开的菊花。

老王头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声音里满是欢喜:“可不是嘛!往年这时候,麦秆刚到膝盖,风一吹就倒,今年都快到大腿了,穗子也比去年密,秋收肯定能多收两斗!”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装着去年的麦种和今年的麦种,对比着给众人看,

“你们看,今年的麦种颗粒大,颜色也亮,陈先生选的种就是好!”

周围的老农们纷纷点头,话语里满是对陈则宏的感激 —— 去年冬天,陈则宏冒着风雪,挨家挨户送麦种,还手把手教他们选种、拌种,如今终于有了好收成的盼头。

田边的水渠里,清水潺潺流淌,哗啦啦的水声像是欢快的歌谣。

这水渠是陈则宏去年秋收后牵头修的,当时他带着流民们,顶着寒风挖渠,手冻裂了就裹上布条,脚泡肿了就换双草鞋,足足修了一个月,才把水渠从城郊的小河引到田间,能灌溉周边三万亩田地。

几个流民正牵着牛,在渠边的闸口引水浇地,牛蹄踏过湿润的泥土,留下深深的脚印,溅起的水珠落在麦苗上,被春日的阳光一照,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银子。

“李二,慢着点浇,别把麦苗冲倒了!”

负责管水的老秦喊道,手里拿着个木瓢,不时舀起水查看水质。

李二笑着应道:“秦叔放心,我知道分寸!以前没水渠的时候,靠天吃饭,天旱了就只能看着麦苗枯死,现在有了水渠,想浇就浇,再也不用愁了!”

说着,他摸了摸麦苗的叶片,叶片上挂着水珠,透着勃勃生机。

老秦看着水渠里的清水,心里满是感慨:去年陈先生说要修水渠,还有人担心劳民伤财,现在看来,这水渠就是百姓的救命渠啊!

西市的粮铺前,更是热闹得像过节。粮铺老板张老三是个实诚人,一大早就在铺门口摆了个大竹筐,把新收的粟米倒进去,粟米颗粒饱满,色泽金黄,堆在竹筐里,像一座小小的金山,引得路过的百姓们纷纷围上前。

“张老板,这粟米看着不错,多少钱一斤啊?”

一个穿着粗布短衫的流民问道,他手里攥着几个铜板,眼神里满是期待 —— 去年这时候,粟米价高,他只能买些杂粮掺着吃,今年要是便宜,就能多买些给孩子熬粥喝。

张老三笑着摆手,声音洪亮:“今年收成好,粟米价降了两成,二十文钱一斤,比去年便宜五文呢!你们放心买,都是新收的好粟米,没掺一点碎米!”

说着,他拿起个碗,舀了些粟米,倒进旁边的锅里,添上水,生火煮了起来,

“我煮点粟米粥给大家尝尝,看看这米好不好!”

不一会儿,粥香就飘了出来,黏稠的粥里,粟米开花,看着就有食欲。

流民们一听价格,又闻着粥香,纷纷掏钱购买,有的买两斤,有的买五斤,竹筐里的粟米很快就少了大半。

一个老大娘买了三斤粟米,笑着对张老三说:“张老板,今年能吃上便宜粟米,多亏了陈先生啊!要是没有陈先生推广新种,咱们哪能有这么好的收成!”

张老三点头称是:“可不是嘛!去年州府还闹粮荒,今年不仅不缺粮,粮价还降了,这都是陈先生的功劳!”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附和,话语里满是对陈则宏的认可 —— 这是永安州近十年来,第一次在春耕时出现粮价下跌的景象,百姓们脸上的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要灿烂,连眼角的皱纹里都透着欢喜。

州府文书房里,老吏员王生正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账本的纸页已经被翻得有些发脆,边角都卷了起来,他的手指在数字上反复划过,指甲都磨得有些发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在州府做了二十年吏员,见过永安州最繁华的时候,也见过最落魄的时候,却从没见过像去年这样,一年时间就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快步走到周大人的公案前,脚步都有些不稳,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周大人,您快看看!去年永安州的粮税比前年多了三成,足足有五千石,这还是扣除了流民减免的部分;流民村落开垦的荒地两百多亩,都种上了粟米和麦子,今年夏天就能有收成;现在州府库房里的存粮,除了预留的军粮和赈灾粮,还结余了三千石,足够应对今年的荒年了!”

周大人坐在公案后,公案上摆着一盏刚泡好的绿茶,茶叶在水里舒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接过账本,手指轻轻拂过上面工整的字迹 —— 这是文书房的吏员们加班加点,核对了三遍的结果,每一个数字都准确无误,连小数点后的零头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一页页仔细翻看,看到 “秋粮征收超额完成三成,其中改良麦种贡献占比六成” 时,嘴角微微上扬;

看到 “农桑税增长显着,蚕茧产量比去年多了两千斤,流民养蚕户新增五十家” 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翻到 “流民安置” 那一页,看到上面记录着 “流民安家四百余户,均已分配土地与种子,每家至少有一亩良田;试验田推广至五县,覆盖田地五千亩,平均亩产比传统农田高两成;改良曲辕犁普及三成,流民耕作效率提升五成,每亩田节省工时两时辰” 时,他的目光停顿了许久,眼神里满是欣慰。

这些成果,都离不开陈则宏(化名陈弘)的推动。

周大人还记得,去年秋天推行试验田时,陈则宏每天天不亮就去田里,观察麦种的生长情况,记录温度、湿度,晚上就在驿馆里整理数据,常常忙到深夜;

冬天制定吏员考评方案时,他走遍了州府的各个部门,征求吏员和百姓的意见,修改了十几稿,才最终确定方案;

今年春天推广改良农具时,他亲自带着铁匠,改良曲辕犁的样式,还手把手教流民们使用,确保每个人都能熟练操作。

去年冬天最冷的时候,陈则宏为了帮流民修房子,冻得手都肿了,却还是坚持在工地指挥,生怕房子修得不好,让流民们受冻;

今年春耕时,他为了教流民选种,在田里蹲了整整三天,膝盖都磨破了,却还是笑着说 “只要能让百姓有好收成,这点苦不算什么”。

“把这份账本整理成详册,要把每个数据的来源、每个成果的具体举措都写清楚,再加上今年春耕的具体情况 —— 比如麦种出芽率达到九成五、灌溉渠覆盖范围新增五千亩、流民耕作进度比去年快三成,一起写成奏章,用快马送进京。”

周大人放下账本,语气里满是赞赏,

“尤其要详细写陈弘的功劳,试验田的改良方法、吏员考评的推行细节、流民安置的具体举措,哪一样都离不开他。要是没有他,永安州不会有今天的好光景,百姓们也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王生连忙躬身应下,转身去整理奏章。

他走到文书房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周大人,心里满是感慨:

去年此时,永安州还因旱灾闹粮荒,流民们扶老携幼,沿着路边乞讨,有的老人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哭,有的孩子因为饿肚子,哭得撕心裂肺;

州府库房空空如也,连吏员的俸禄都快发不出来了,周大人每天愁得睡不着觉,头发都白了不少。

短短一年时间,永安州竟有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流民有了家,百姓有了粮,州府有了结余,这都是陈则宏带来的改变啊!

他轻声感叹:“陈先生真是永安州的福星啊!要是早几年遇到陈先生,百姓们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半月后,京城皇宫的御书房里,气氛却有些沉闷。

皇帝坐在龙椅上,龙椅的扶手雕刻着精致的龙纹,龙鳞的纹路清晰可见,却因常年使用有些磨损,露出里面的木质纹理。

案上的奏章堆积如山,大多是各地上报的灾情与请粮文书,黄色的奏章封面,像是一座座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 北方边境战乱频发,匈奴屡屡来犯,粮草消耗巨大,边境将领的请粮文书一封接一封;

南方又遭遇洪涝,江水泛滥,淹没了大片农田,百姓颗粒无收,地方官员的赈灾奏章也源源不断,一个个坏消息让皇帝眉头紧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随手拿起一份奏章,是南方某州的请粮文书,上面写着 “百姓饥寒交迫,已有流民饿死街头,恳请陛下拨粮赈灾”,皇帝刚看了两行,就烦躁地扔在一边 ——

国库早已空虚,去年冬天为了支援边境,已经拨了大半存粮,现在哪还有多余的粮食赈灾?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满是焦虑:

天下不安定,百姓受苦,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时,一份封面写着 “永安州刺史周文渊奏” 的奏章吸引了他的注意。

永安州去年也遭遇了旱灾,皇帝记得当时周文渊也递过请粮文书,怎么现在又递奏章了?

是灾情加重了,还是有其他事?

皇帝拿起奏章,漫不经心地翻开,可越看,他的眼神越亮,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手指在奏章上轻轻滑动,连呼吸都变得平缓了些。

“永安州去年粮税增长三成,流民安家四百余户,还推广了新的农桑之法,改良农具提升耕作效率,今年春耕麦种出芽率九成五……”

皇帝轻声念着,语气里满是惊讶,当看到 “陈弘” 二字时,他的手指停顿了下来,反复摩挲着这两个字,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个陈弘,是谁?朕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能在旱灾之后,让永安州有如此成效,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一旁的太监总管李忠连忙躬身回话,他跟着皇帝多年,最懂皇帝的心思,声音柔和却不失恭敬:

“回陛下,据永安州刺史周文渊之前的奏章,陈弘是永安州的劝农使,去年永安州遭遇旱灾,流民流离失所,陈弘向周大人献策,提出推广改良麦种、修建灌溉渠、安置流民开垦荒地,还制定了吏员考评之法,提升办事效率,因有功被周大人举荐任职。之前周大人的奏章里,也提过此人几次,说他精通农事、擅长吏治,制定的法子既实用又有效,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办事,是个难得的实干人才。”

皇帝点点头,重新拿起奏章,逐字逐句仔细阅读陈则宏推行的试验田与吏员考评之法。

当看到 “量化考评吏员,以钱粮征收效率、案件处理速度、民生改善情况为标准,赏罚分明,优者提拔加禄,差者降职反省” 时,他忍不住拍了拍公案,赞叹道:

“好!说得好!寻常地方官遇到灾情,只会哭着求粮、报灾,一点办法都没有,周文渊倒有眼光,能发掘出这样的人才!这个陈弘,在战乱年间,不仅能让地方财政稳定,还能推动农业发展,让流民安居乐业,确实有真本事,不是那些只会引经据典、空谈治国的酸儒可比的!”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 —— 御花园里的牡丹开得正艳,红的、粉的、白的,一朵朵争奇斗艳,却没让他的心情好转多少。

如今各地战乱不断,财政紧张,百姓流离失所,朝堂上的官员要么互相推诿,要么只知享乐,要是能多几个像陈弘这样的官员,能实实在在为百姓办事,为天下分忧,天下何愁不安定?

他对李忠说:“传朕的旨意,嘉奖永安州刺史周文渊,赏上等绸缎十匹、白银五百两,以表彰他治理永安州有功,能知人善任;另赏劝农使陈弘白银两百两、锦缎五匹,着周文渊代为转交,务必送到陈弘手中。告诉陈弘,让他继续用心打理农桑、吏治之事,日后永安州有新的成效,可直接上奏朕,不必经过层层上报,朕倒要看看,他还能给朕带来多少惊喜。”

李忠连忙躬身应下,手里的拂尘轻轻晃动,转身快步去拟旨。

他知道,皇帝能让一个地方劝农使直接上奏,已是极大的恩宠,可见皇帝对陈弘的重视。

皇帝看着李忠的背影,心里暗自盘算:

永安州的经验或许能在其他地方推广,比如北方边境的流民安置,可以借鉴陈弘的荒地开垦之法;

南方灾区的农业恢复,可以推广他的改良麦种与灌溉渠修建之策。

这个陈弘,得好好留意,若是他能在永安州持续做出成效,日后可委以重任,派去更重要的地方,说不定能成为稳定天下的关键人才。

消息传到永安州时,正是春耕最忙的时候。

陈则宏正在试验田查看新种的豆子,这片豆子是他特意选的晚熟品种,能和麦子错开收获时间,让流民们多一份收成。

豆子刚冒出嫩芽,嫩绿的芽尖顶着细小的泥土,像是一个个好奇的小脑袋,透着顽强的生机。

他蹲在田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拨开泥土,查看豆芽的根系 —— 根系粗壮,扎得很深,还带着细小的根须,这说明豆子长势很好,没有出现烂根的情况。

“陈先生,您又来田里了?”

旁边田里的流民看到他,笑着打招呼。

陈则宏站起身,笑着回应:“过来看看豆子的长势,你们的麦子浇得怎么样了?”

“都浇好了,有了水渠就是方便,今年肯定是个好年景!”

流民们的话语里满是欢喜,干劲也更足了。

就在这时,周大人派来的差役匆匆赶来,他骑着一匹快马,额头上满是汗水,翻身下马后,在田埂上行了一礼:

“陈先生,周大人请您即刻去州府,有要事相商,说是京城来的消息。”

陈则宏心里有些疑惑,京城来的消息?难道是试验田的事有了新的指示?

他来不及多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跟流民们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差役往州府走去。

州府正厅里,周大人正拿着圣旨,脸上满是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看到陈则宏进来,他连忙走上前,双手将圣旨递到陈则宏手里,语气里满是喜悦:

“陈先生,恭喜你!陛下收到奏章后,对你赞不绝口,不仅赏了你白银和锦缎,还特许你日后可直接向他上奏,不用经过我这一关。现在,陛下都知道你的名字了,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陈则宏接过圣旨,圣旨是用明黄色的绸缎做的,上面绣着精致的龙纹,摸上去光滑柔软,用朱红的字迹写着 “用心打理,勿负所托”,字体浑厚有力,带着帝王的威严,每一个字都透着对他的期许。

他的手指在圣旨上轻轻拂过,心里满是感慨,眼眶也有些发热。

他想起去年刚到永安州时,流民们穿着破烂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有的孩子因为饿肚子,哭得撕心裂肺,只能靠挖草根、啃树皮度日;

如今,流民们都住上了用土坯砌的新房子,有了自己的土地,种上了庄稼,孩子们能吃饱饭,还能跟着识字的吏员学认字,再也不用过那种流离失所的日子了。

这一年来,他顶着压力推广新种,冒着风雪修水渠,熬夜制定考评方案,所有的辛苦,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有了回报,一切都值了。

他躬身向周大人行礼,语气谦逊:“大人谬赞了,这都是您信任我,给我机会施展才华,让我能放手去做;还有流民们齐心协力,踏实耕作,积极配合,我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而已,不敢居功。若是没有大人的支持,没有百姓的配合,就算有再好的法子,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成不了气候。”

周大人闻言朗声大笑,上前扶起他的手臂,指尖触到他衣袖上未拍净的泥土,眼神愈发恳切:

“先生不必过谦。官场之中,多少人坐拥资源却只知送往迎来,将酒醴笙簧当作要政,哪曾像你这般肯沉到田里、扎进民中?去年修渠时,你拒了商户们凑的‘劳军钱’,寒冬里和流民同吃窝窝头;推行考评法时,顶住了老吏们的非议,只求赏罚分明 —— 这些百姓看在眼里,我亦记在心里。”

他指着案上堆放的绸缎与银锭,

“陛下的赏赐你该受得,这不仅是对你的认可,更是给天下实干者的表率。”

陈则宏望着那明黄圣旨,指尖仍残留着绸缎的温润,沉吟道:

“既蒙陛下恩宠,臣自当尽心竭力。只是这赏赐…… 能否请大人允我分作两处?白银留作试验田的新种引进之资,锦缎则分赠参与修渠、垦荒的流民代表 —— 他们寒冬里冻裂的手、春耕时磨破的鞋,才是永安州变好的根基。”

周大人眼中笑意更浓,抚须赞道:

“果然没看错你!就依你所言。不过陛下特许你直接上奏,此事你需放在心上。昨日文书房接到消息,邻州因流民安置不力闹了乱子,朝廷正愁无策,说不定日后还要借你这‘永安经验’救急。”

正说着,老吏员王生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听到二人对话,忍不住插话:

“陈先生这等心思,真是少见。前几日还见您带着铁匠铺的师傅改良水车,说要让水渠的水浇得更远些呢!”

陈则宏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目光望向窗外 —— 田埂上的绿意正顺着风势蔓延,远处传来流民们吆喝耕牛的号子,清脆有力。

他低头浅啜一口热茶,语气坚定:“眼下春耕刚过,豆子的长势还需盯紧,城西的荒地也该组织流民续垦了。陛下的‘勿负所托’四个字,得用一茬茬的收成、一间间的新房来兑现才是。”

周大人望着他映着天光的眼眸,端起茶盏与他轻轻一碰:

“好!我这就让人把赏赐按你的意思分派下去。你尽管安心做事,州府这边有我撑着,断不会让杂事扰了你的心神。待秋收之后,咱们再联名上奏,把你那套‘农桑 + 吏治’的法子细细写来,说不定真能解陛下的燃眉之急。”

陈则宏起身再行礼,衣袖扫过案角的账本,纸页翻动间,去年粮税增长的数字与今日田埂上的新绿在眼前重叠。

他转身走出州府正厅时,春日的阳光正落在门前的石阶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株扎根沃土的麦秆,挺拔而坚韧。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快穿渣女万人迷结婚生娃帝女临安策秋凉了,婆家该灭门了!全员团宠郡主别太坏快穿:绑定大佬后不辜道者从诡异大陆开始军爷以身许国,军嫂许他也许家[射雕同人]妖女摄政王带娃娇宠野玫瑰穿书后,恶毒女配携带空间发大财寻龙藏珠重生婚宠:总裁撩上瘾我家有直男被弃鬼宅?玄学大佬的直播间火了引她深爱弑天刃面甜心黑小白菜,重生八零撩了狼小姑娘腰细身软,三爷诱吻成瘾毕业后,我回村种地直播四合院:随身一个成长空间逃婚后,她在古代养殖创业暴富了滨城霸主:虐妻悔途剑修小师妹,她六艺全通摆烂吃瓜:满朝文武嘻嘻?不嘻嘻直播算命:遇到亲生父母人偶们的舞台剧这个法师怎么比战士还能打冷面大理寺少卿,天天热脸把我宠扮演舔狗后,深陷修罗场超兽武装:轮回者的系统八零娇妻妩媚,高冷学神食髓知味堂堂女大学生,你说我是阴间使者不灭钢之魂林有德摄政王的王妃狂炸天命格被夺后,她被五个哥哥争着宠重活一世避祸为上清穿:病弱贵妃的荣宠路终极一班:抓住这只丁小雨给残疾老公生三个崽,他乐傻了水仙:悲惨女配跳崖后回到了过去算命直播抓鬼魔圣传缝进灵魂的回忆这么玩居然也可以龙游天下:天地秘闻奇案录逃婚当天,我傍上了大佬老婆,么么哒影恋:男主别虐了,女配只爱自己
方浪书院搜藏榜:我在末世拥有了躺平生活恭送道友飞升偷偷招惹重生七零美女画家拿捏工程师神算疯玫瑰,撩得恶犬贺爷心尖宠LOL:快苟到世一上,你玩实名制?综影之我在清剧里想摆烂美漫:什么年代了还当传统蝙蝠侠葱茏如叶八零换亲女配?我靠签到系统杀疯青鲤修仙记摆烂后我重生了福天记等穗抽芽等爱开花茵绝遥全家重生,五岁萌宝被全京城团宠我爹是皇上鬼帝狂妃倾天下在朝堂被偷听心声后,他们都颠了梦回花国娘子别走,为夫一定认真背夫纲现实世界里的爱丽丝我用重生埋葬他勾魂的眼神末世重生,只想囤粮摆烂度日非人世界的人类生活普通人快穿指南八零年代探案日常情逢对手就是爱你,小糯米梦初迷离总有叹惋穿成末世文漂亮女配,男主宠上瘾全民武道:我以诡魂凶兽为食逃荒海岛,奶包福运绵绵赶海发家小马宝莉:马格分裂的公主炮灰好像变了你好呀,作文民国聊斋杀穿诡片世界前任求着我回去先离后爱,前妻在恋综市场杀疯了云阁飞梦穿成修仙界的凡人公主后我登基了高门军官灭妻:要她改嫁送她进监人在武动,开局签到药老戒指我看上了哥哥的战友尘世长生仙爱我吧,稳赢契约新妻怀孕出逃除我以外,全队反派厉少你前妻带崽来抢家产啦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猎户的女儿又怎样,王妃还不当了青天有月来几时海坛遗梦反派是不能成为老婆的!我的规则就是绝对规则结婚三年仍完璧,改嫁糙汉就多胎让你下山捉鬼,你却娶了个鬼媳妇古今互穿:两个崽崽杀疯啦!指示学:我程度能不能指示神奇宝贝之新生小智?开局闪苍响之穿越成小智开始圆梦魂穿修仙达人盗墓:获得凤凰血脉!征服雪莉!百鬼事录无尽之争,无尽轮回大唐第一女判官四合院之重生从何大清离开开始我笔下的规则在直播杀我大宋女粮官:我靠种田喂饱岳家军捡回三岁小崽崽!全家暴富躺赢啦神宇毒宗最后的把头记忆劫掠者:虚妄王座快穿系统之白月光总是死不了穿成哥儿后嫁给了猎户穿越崩铁,我成了希望星神无影剑相思引狐妖:白飞这个女人发疯公关圈反手吃我一大碑修仙从破庙开始初恋竟是我学生家长镜域:无序宣言刑警队长的偏爱画笔穿越女配和校霸的联手逆袭黑科技修仙海贼:开局捡到伊姆,签到就无敌回响终松间凡尘圣尊朕的学霸养成计划!超绝女替身娱乐圈重生:退圈影后靠娃爆红了斩神:修仙大佬在异世深渊秩序:规则副本心心相惜之觉醒医院诡异档案资本家小姐绝嗣?搬家产随军后胎胎多宝反贼?我吗?我才四岁!黑道千金她懂法?小弟连夜学刑法港片:我不是来混的,是来清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