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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宦官那夜幽灵般的现身与沉默的审视,如同最后一块巨石,彻底压垮了陈默紧绷的神经。持续的猜忌、恐惧、孤独以及病痛的折磨,已经将他的精神拉扯到了断裂的边缘。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扔进琉璃盏里的困兽,四周透明,却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操控琉璃盏的手,随时可能将自己碾碎。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被动等待,换来的不会是转机,只可能是悄无声息的灭亡,或是某个“时机”到来时,成为一枚被随意牺牲的棋子。老宦官那深不可测的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绝望。他就像一口深井,你扔下石子,听不到回音,只有无尽的、冰冷的黑暗。

这种未知,这种悬而不决的处境,本身就是最残忍的酷刑。

与其在猜疑和恐惧中被慢慢熬干,不如……放手一搏!

这个念头一旦破土,便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迅速占据了陈默的全部心神。一种混合着绝望、愤怒和最后一丝求生欲的冲动,在他胸中熊熊燃烧。他甚至感到一种奇异的解脱感——既然无论如何都可能难逃一死,那至少,要死个明白!要亲手揭开那层恐怖的面纱,看看后面到底是什么!

他要摊牌!

不是像上次那样迂回笨拙的试探,而是更直接、更危险的——主动出击!

目标明确:确认老宦官的楚地背景,试探其背后可能存在的阴谋,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或者,至少得到一个清晰的结局。

策略呢?硬碰硬无疑是自取灭亡。必须利用对方目前对自己“病弱昏聩”、“胡言乱语”的印象。要继续扮演一个被长期囚禁和病痛折磨得精神失常、思绪混乱的废物皇子,一个因为绝望而开始胡言乱语、甚至可能产生妄想的存在。

只有这样,他那些“出格”的言论和行为,才能有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即便触怒对方,也可能因为“疯癫”而获得一丝转圜余地——谁会跟一个疯子较真呢?尤其是一个可能还有某种“用途”的疯子。

计划的轮廓在陈默混乱的大脑中逐渐清晰,带着铤而走险的疯狂气息。他反复推演着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可能的反应及应对方式,心跳因恐惧和兴奋而交替加速。

机会,需要等待,也需要创造。

他需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送饭之时太过匆忙,人多眼杂(虽然蘅芜苑从未有第三人),且对方警惕性最高。他需要一个对方相对“松弛”的时刻。

同时,他需要进一步强化自己“病入膏肓、神志不清”的形象。从那天起,他表现得更加萎靡。送来的粥食,他常常只吃一两口便推开,然后望着虚空喃喃自语,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偶尔,他会对着墙壁低低地笑,或者长时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绝世奥秘。

他甚至开始故意在白天也发出一些模糊的梦呓片段,夹杂着咳嗽和喘息,声音不大,却确保能被偶尔经过门外或在院中短暂停留的老宦官听见。

“……水……好多水……淹过来了……”

“……阿房……好大的宫室……”

“……楚歌……为何唱楚歌……”

“……父皇……为何弃我……”

这些话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既有对现实处境的扭曲反映(冷宫的潮湿阴冷),也有对历史碎片的无意识拼接(阿房宫、楚歌),更夹杂着对自身命运的哀鸣。他就像一个真正的精神崩溃者,在妄想的边缘徘徊。

老宦官对此的反应,依旧是沉默。他送饭、取碗、清扫,动作机械,目光空洞,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些呓语,又或者听到了,却只当作疯子的胡言乱语,不值一哂。

但这种沉默,此刻在陈默眼中,更像是一种默许,一种对“疯子”这个身份的无形认定。

时机,在一次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中降临。

连续两日阴雨绵绵,虽然雨势不大,但那种湿冷彻骨的感觉,比下雪时更甚。冷宫墙壁沁出冰冷的水珠,地面泥泞不堪,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腐气息。陈默的咳嗽不可避免地加重了,咳得他眼冒金星,浑身发冷,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看起来一定糟透了。这正是他需要的。

这天下午,雨暂歇了片刻,但天色依旧阴沉得如同黄昏。老宦官罕见地没有待在院外那间可能同样潮湿的小屋里,而是拿着笤帚,开始清理屋檐下淤积的泥水和落叶。这给了他一个相对延长的、并非仅仅送饭的接触窗口。

陈默蜷缩在炕上,透过窗洞,死死盯着院中那个缓慢移动的灰色身影。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手心全是冷汗。就是现在!

他深吸了几口冰冷潮湿的空气,仿佛要给自己注入勇气,然后猛地发出一连串更加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这突如其来的猛烈动静,果然引起了院中人的注意。老宦官清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透过窗洞,望了进来。

陈默一边咳,一边挣扎着撑起上半身,目光涣散地迎向那道目光。他的眼神努力模仿着一种高烧般的浑浊和迷茫,嘴唇哆嗦着,仿佛在无意识地呓语。

老宦官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似乎并不打算理会。

陈默心中焦急,知道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他猛地提高了声音,那声音因咳嗽和刻意伪装而显得沙哑、破碎,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清晰:

“老……老先生……”

院中的扫地声再次停顿了。

陈默继续用那种气若游丝、却又异常执拗的语调,断断续续地说道,仿佛是在对虚空发问,又像是在哀求唯一能看见的人:

“冷……好冷啊……这秦地的风雨……为何……为何比楚地的冬雨……还要刺骨……”

他刻意将“楚地”两个字,咬得稍微重了那么一丝丝,混杂在咳嗽和喘息中,既像是无意识的比较,又像是一种模糊的指向。

说完这句话,他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重重地倒回炕上,继续剧烈地咳嗽着,身体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但他全部的感官,都像拉满的弓弦,死死地聚焦在院中的那个身影上,等待着对方的反应。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

只有风吹过湿漉漉的庭院,带来几声滴水的声音。

陈默的心跳声在耳膜里轰鸣。

几息之后,他听到了脚步声。

不是离开的脚步声。而是……走向屋门的脚步声!

沉稳,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陈默的心尖上。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老宦官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把沾满泥水的笤帚。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站在那里,灰暗的目光落在炕上蜷缩成一团、咳得浑身颤抖的陈默身上。

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那种极致的空洞似乎淡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静默。他就那样看着,看着陈默表演,或者,看着陈默真实的痛苦。

陈默不敢停下表演,咳得越发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眼角甚至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终于,老宦官动了。他迈过门槛,走了进来,将笤柄靠在门边,然后一步步走到炕前。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默。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尘土和淡淡草药味的气息,再次笼罩了陈默。

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陈默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咳嗽声都因此减弱了几分。他努力维持着涣散迷茫的眼神,不敢流露出丝毫心虚和恐惧。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

就在陈默几乎要承受不住,以为对方看穿了一切,准备动手之时——

老宦官的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很久没有用来发声的、带着奇异口音的音节,缓缓地飘了出来:

“……公子。”

不是“殿下”,不是其他称谓,只是这最简单的两个字。

然后,他顿了顿,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似乎微微转动了一下,像是在观察陈默的反应,又像是在斟酌词句,缓缓地、一字一句地问道:

“何以……知楚地冬雨?”

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陈默的耳边!

他没有否认!他没有立刻发作!他……他接话了!他用一种带着微妙口音的腔调接话了!那口音,绝非秦地雅言,也非他自称的赵地口音,那黏连的、略显柔软的尾音……

陈默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胸而出!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之中,竟夹杂着一丝疯狂的、赌赢了的兴奋!

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继续扮演着那个神志不清的病人,目光没有聚焦地虚望着对方袍子的下摆,喘息着,用梦呓般的语调断断续续地回答:

“梦……梦里见的……总是梦见……一个大泽……雾气昭昭……还有人唱……唱听不懂的歌……”

他故意将话题引向更虚幻的“梦境”,这是最安全的区域。

“他们说……那是……云梦泽……”

云梦泽!楚地的象征之一!

老宦官的身体,似乎几不可察地僵硬了那么一瞬。他沉默了,只是那双眼睛,变得更加幽深,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牢牢地锁定着陈默。

陈默感到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他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对方的反应没有预想中的激烈,但这深沉的沉默和凝视,反而更加可怕。

他不能停下,必须继续加码,将这场危险的对话推向更深的地方,逼出更多的真相!

他猛地吸了口气,仿佛被什么可怕的梦境攫住,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陡然变得急促而尖锐:

“还有……还有好多人……穿着奇怪的甲胄……打着黑色的旗帜……在追杀……追杀一个老人……”

“他们喊……喊‘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血……好多血……”

他将那句在楚地流传极广、堪称最大逆不道的谶语,直接吼了出来!声音在冰冷的囚室里回荡,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意味!

说完这最后一句,他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猛地向后一仰,重重倒在炕上,双眼紧闭,胸口剧烈起伏,只剩下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俨然一副惊悸过度、即将昏厥的模样。

但他全部的意志,都用来感知着炕前那个人的动静。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

他能感觉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自己脸上,久久没有移动。

他能听到自己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以及窗外又开始渐渐沥沥落下的雨声。

这一次,老宦官会如何反应?

是彻底撕破伪装?是暴怒?是灭口?

还是……

陈默如同一个将全部赌注押上桌的赌徒,在黑暗中,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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