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真正的核心战团,却是在另一边!秦洛一人一剑,独战增长、多闻两大天王!
增长天王手持双钩,钩法诡异刁钻,时而如灵蛇出洞,专锁兵器;时而如狂风暴雨,攻势连绵不绝!
他口中发出夜枭般的尖笑:“秦洛!皋亭驿断指之仇,今日必用你项上人头来偿!”
话音未落,双钩划出两道诡异的弧线,一钩锁向秦洛长剑,另一钩直取其咽喉!狠辣异常!
而多闻天王更是阴险!他并不与秦洛硬拼,一杆链子枪使得神出鬼没,如同毒蛇般在战团外游走!
枪尖时而点向秦洛背心要穴,时而缠向其双腿,招式下作,无所不用其极!
面对两大高手的夹击,秦洛面色沉静如水!
他深知此战关乎殿内官家安危,绝不能有失!
体内纯阳无极功轰然运转!至阳至刚的真气如同长江大河般在经脉中奔腾咆!
他手中那柄精钢长剑,此刻被精纯的纯阳内力灌注,剑身隐隐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发出清越的龙吟之声!
“来得好!”秦洛吐气开声,声如洪钟!面对增长天王锁喉的双钩,他不闪不避,长剑一振,施展出 泰山剑法 的起手式——“泰山压顶” !
这一剑,看似直劈,毫无花哨,却蕴含着纯阳无极功的磅礴巨力!
剑锋未至,一股沉重如山岳般的压力已当头罩下!增长天王只觉得呼吸一窒,那双钩竟似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
他心中大骇,万万没想到秦洛内力如此深厚!只得强行变招,双钩交叉上架!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剑钩相交!
增长天王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从钩身传来,虎口迸裂,鲜血直流,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上尽是惊骇之色!他赖以成名的锁兵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一击逼退增长天王,秦洛剑势不停!他仿佛背后长眼,竟不回头,长剑顺势回旋,使出一招“峻岭横空”!
此剑并非直刺,而是以剑身平面蕴含柔劲,如一道屏障横向拍出!
“啪啪啪!”多闻天王偷袭而来的三枚透骨钉被剑身拍个正着,竟以更快的速度倒射而回!多闻天王吓得怪叫一声,慌忙舞动长剑格挡,一时狼狈不堪。
“并肩子上!耗死他!”增长天王强忍伤痛,厉声喝道。
他与多闻天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惧,当下不再留手,攻势骤然加紧。
增长天王双钩挥舞,施展出毕生绝学“夺命十三钩”,钩影重重如鬼魅,专攻秦洛周身大穴;多闻天王则将链子枪使得如狂风暴雨,枪尖点点不离秦洛下三路,同时不断发出暗器干扰其心神。
面对两人狂风暴雨般的夹攻,秦洛将泰山剑法“稳、重、拙、大”四字诀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脚下步伐沉稳如山岳扎根,手中长剑或劈或刺、或格或挡,每一招看似简单,却蕴含纯阳无极功的至阳内力,势大力沉。
他使出“石敢当”,长剑竖于身前,任凭增长天王双钩如何诡变,皆被稳稳挡住;反手又是一招“五大夫松”,剑光化作五道凝实的青色松针剑气,将多闻天王射来的暗器尽数击落。
猛然间,秦洛一声长啸,声震四野!体内纯阳真气澎湃至顶点,他施展出泰山剑法的杀招——“十八盘”!
只见他身形陡转,剑光如泰山之上蜿蜒曲折的十八盘山路,层层递进,剑势越来越快、越来越险,每一剑都蕴含前一剑的余力,如海浪叠加,威力倍增。
“不好!”增长天王只觉眼前剑光暴涨,仿佛有无数座泰山压来,竟生出无法抵挡的绝望。
他拼命挥舞双钩,想要挡住这必杀一击。
“噗嗤!”血光迸现!增长天王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一条左臂竟被凌厉无匹的剑气齐肩斩断,断臂握着弯钩飞上空际。
多闻天王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逃,却已被秦洛的剑势锁定!
剑尖凝聚秦洛毕生功力,如旭日东升、光芒万丈,一剑刺出看似简单,却仿佛蕴含天地之威!
“不!”多闻天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嘶吼,剑尖已洞穿他心口。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血洞,轰然倒地。
短短数十招之间,威震金国的“影罗四天王”中,增长、多闻二人竟被秦洛以一己之力斩杀其一、重创其一!
这一幕不仅惊呆了正在苦战的持国天王与广目天王,更极大地鼓舞了禁军士气。
“秦将军神威!”禁军将士发出震天欢呼,攻势愈发猛烈。
持国天王目眦欲裂,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想要冲过来报仇,却被赵鼎与重重盾阵死死拦在原地,寸步难移。
广目天王更是心胆俱寒,手中剑招已乱,被密集的弩箭逼得左支右绌,再无半分先前的从容。
战局,因秦洛这骤然爆发的战力,瞬间逆转。
秦洛持剑而立,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细汗——连毙两大高手,对他内力消耗亦是不小。
但他目光如电,冷冷扫向剩余的持国与广目二王,剑尖斜指地面,周身杀意凛然,如同一尊蓄势待发的战神……
此刻,慈元殿内,一名浑身浴血的殿前司都头,踉跄着冲入殿内,“噗通”跪地,“陛下!大喜!秦洛将军神威……他……他……已斩敌首一人,重创敌首一人,断其一臂!战局……战局已倾向我方了!”
赵构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身旁同样面色凝重却难掩关切的秦桧身上,“秦爱卿……汝弟……真乃神将也!若非秦洛……朕与太后,今日恐难逃此劫!”
秦桧闻言,立刻躬身,脸上适时露出谦卑与感激交织的神色,“陛下洪福齐天,上天庇佑!臣弟身为臣子,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乃分内之事!臣代舍弟,叩谢陛下天恩!”
此时,沈青河悄然退至殿柱的阴影里。
她秀眉微蹙,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殿内每一张面孔。
金国的“影罗四天王”,为何能混入太后寿宴的戏班?这绝非寻常内应所能办到!难道是负责此次寿宴筹备的……是礼部尚书谢克家?
她的目光立刻锁定了缩在角落、面如土色的谢克家。
只见这位老尚书官袍凌乱,连乌纱帽都歪到了一边,眼神涣散,嘴里不住念叨着“护驾……护驾……” 显然已吓得魂飞魄散。
沈青河心中立刻排除了他的嫌疑,如此胆色,绝非能策划这等惊天阴谋的主使。
那么,是谁有能力在谢克家眼皮底下,将整个戏班偷梁换柱?谁又能对宫廷采买、人员审核流程如此熟悉?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御阶之上,侍立在韦太后凤座侧后方的那群低眉顺目的内侍。
最终,定格在一个身形微胖、面色白净、此时正眼神闪烁、脚步极其轻微地、一点一点向殿侧小门挪动的太监身上,那是太后宫中颇受信任、负责部分采买事宜的徐太监!
就在徐太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扉铜环的刹那!
“唰!”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掠过!
一直如同影子般护卫在沈青河身侧的紫莲,甚至无需沈青河出声,仅凭一个眼神交汇,便已心领神会!
她手中那柄短剑,带着破风声,精准无比地刺在徐太监的腿弯处!
“哎呦!” 徐太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不等他挣扎,紫莲的剑尖已轻轻贴在了他的后颈之上!整个动作快如闪电,干净利落!
殿内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
“徐公公,如此匆忙,是要往哪里去啊?”沈青河缓步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可是殿外风大,急着去为太后娘娘关窗?”
那徐太监面色惨白,再也顾不得许多,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咚咚咚”地磕起头来,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陛下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不……不干奴才的事啊!是……是范相!是左相范宗尹范大人!他……他逼奴才这么做的!他拿奴才的性命相威胁……说……说若是不依他安排,让那个戏班进宫……就……就让奴才死无葬身之地啊!”
他一边哭嚎,一边继续磕头,额头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奴才该死!可奴才真的不敢不从啊!范相权势滔天……奴才一个小小的内侍,怎敢违逆……求陛下开恩!求太后开恩!”
赵构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由青转红!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霍”地站起,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抖!“范……范宗尹!你……你……竟敢……竟敢……竟敢勾结金虏,欲置朕于死地!”
“来人!”赵构厉声喝道,“将这背主求荣的狗奴才押入天牢,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近!”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如狼似虎的侍卫上前,将瘫软如泥的徐太监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