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考试当天，忍者学校的教室里充斥着一种混合了紧张与兴奋的特殊气味。
漩涡鸣人推门而入。
刹那间，数十道混杂着惯性厌恶的视线钉在他身上。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个角落缩起来，反而挺直了背脊。
他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纯粹的笑容，对着离他最近的春野樱和犬冢牙挥了挥手。
“早上好！”
犬冢牙旁边的赤丸“汪”了一声，而牙本人则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春野樱更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蹙起好看的眉，满脸都是“这家伙吃错药了”的警惕。
【叮！收获来自犬冢牙的【困惑】x30！】
【叮！收获来自春野樱的【诧异】x25！】
【叮！收获来自周围同学的【戒备】x110！】
微不足道的收获。但鸣人并不在意，他只是在测试新的人设。负面情绪的收集被正面人设带来的【困惑】抵消了一部分，不过这在他的预料之内。他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而任何改变都会伴随着初期的不适与怀疑。
第一项，笔试。
海野伊鲁卡将试卷分发下来，教室内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鸣人看着卷子上的题目，内心平静无波。对于一个拥有成年人灵魂和系统辅助记忆力的他来说，这些问题简单到可笑。关于忍村历史，关于查克拉性质，关于战术理论……他甚至能把标准答案的每一个字都默写出来。
但他不能。
“漩涡鸣人”的人设，是一个理论知识一塌糊涂的吊车尾。
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飞快地写满了大部分答案，然后在几道最关键的题目上，停下了笔。一道题问“三代目火影的得意通灵兽是什么”，他想了想，在答案栏画了一个叼着烟斗的卡通猴子。另一道题问“请阐述火之意志的核心”，他写下：“保护同伴，还有……吃最好吃的拉面！”
天真，愚蠢，却完全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人设。
他将分数精准地控制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区间，既不会因为太差而显得刻意，也不会因为太好而引人注目。
扮猪吃虎的第一步，是先让所有人都确信你真的是一头猪。
交卷后，是体术对练。
“下一组，漩涡鸣人，对战，犬冢牙！”
牙咧开嘴，露出一个充满野性的笑，指节捏得嘎吱作响：“吊车尾，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
鸣人走上场，摆出一个漏洞百出的起手式。
“比赛开始！”
牙如同一头猎豹般扑了上来，带着一股野兽的腥风，拳头直取鸣人面门。
鸣人像是被吓傻了，只是在拳风及体的前一瞬，脚下“恰好”一滑，身体向后仰倒。牙的拳头擦着他的鼻尖挥空。
紧接着是赤丸的冲撞。鸣人一个狼狈的翻滚，躲开的同时，手肘“不小心”向后顶了一下，正好撞在牙追击过来的小腿上，让他一个踉跄。
战斗变成了滑稽的猫鼠游戏。
牙的每一次攻击，无论是刁钻的爪击还是狂野的体术，都凌厉无比。
但每一次，都在最后关头被鸣人用一种极其“幸运”的方式躲开。
“可恶！你就只会躲吗！”牙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的攻击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那种即将得手却又失之交臂的感觉快要让他发疯。
场外的同学也看得莫名其妙。
“这家伙，运气也太好了吧？”
“牙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没人看得出来，在他们眼中那些“差一点”的背后，是【无下限术式】的微妙干涉。鸣人不需要完全停止攻击，他只需要将牙的拳头与自己之间的“距离”拉长那么一微米，或者将赤丸冲撞的路径扭曲那么一毫米。
这点微不足道的改变，反映在现实中，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之交臂”。
鸣人自己则表现得险象环生，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完美扮演了一个靠运气死撑的弱者。
终于，在一次猛扑落空后，精疲力尽的牙脚下不稳，身体失去了平衡。
鸣人看准时机，伸出脚，“不小心”绊了他一下。
扑通！
牙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倒，整个人摔出了场外。
全场寂静。
伊鲁卡愣了半天，才宣布道：“胜、胜者，漩涡鸣人！”
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笑容。
侥幸。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最后的考试项目，忍术。
伊鲁卡站在教室前方，神情严肃：“最后一项，分身术。每个人必须分出一个以上的合格分身。现在开始。”
一个又一个同学上前，成功结印，变出两三个实体分身，顺利通过。
终于，轮到了漩涡鸣人。
全班的视线再次聚焦在他身上，这一次，里面充满了看好戏的期待。
鸣人走到教室中央，深吸一口气，双手开始结印。
手势标准，查克拉在体内流动。然而就在最后释放的瞬间，他刻意扰乱了查克拉的输出。
砰！
一团白雾散去，一个面色惨白、浑身瘫软、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的“分身”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化作烟雾消失了。
失败。
意料之中的失败。
短暂的安静后，哄堂大笑毫无征兆地爆发。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变出个什么玩意儿啊！快死了一样！”
“吊车尾果然是吊车尾，永远都毕不了业！”
嘲笑、幸灾乐祸、轻蔑……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化作甘美的养料，涌入他的系统。
【叮！收获来自全班同学的【嘲笑】x1200！】
【叮！收获来自日向雏田的【担忧】x50！】
【叮！收获来自全班同学的【幸灾乐祸】x800！】
【叮！收获来自全班同学的【轻蔑】x500！】
【暗影点数暴增2500点！荣光点数+50。】
鸣人低着头，金色的发丝垂下，遮住了他那平静无波的蓝眼睛。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看起来是那么的失落和无助。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为这场丰收而无声庆祝。
伊鲁卡看着他，那张总是很严肃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甚至还带着一丝痛苦。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重地宣布：“漩涡鸣人，毕业……失败。”
站在伊鲁卡身旁的助教水木，不着痕迹地瞥了鸣人一眼，一种计划通的得意在他眉宇间一闪而过。
夜幕降临。
鸣人独自一人坐在那棵大树下的秋千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将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的孤独，表演得淋漓尽致。
脚步声由远及近。
水木带着他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坐在了鸣人旁边的秋千上。
“还在为毕业考的事难过吗，鸣人？”他的声音充满关怀，是一个完美的好老师形象。
鸣人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沙哑嗓音问：“水木老师……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当然不是！”水木立刻反驳，语气恳切，“伊鲁卡他只是对你太严格了。其实，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毕业。”
来了。
鸣人的脸上适时地展现出震惊。
“真的吗？什么方法？”
水木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在火影的办公室里，藏着一个封印之书。上面记载了很多强大的禁术。只要你能把它偷出来，学到上面任何一个忍术，伊鲁卡就一定会让你毕业的！”
鸣人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转为犹豫，最后定格在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不顾一切的渴望上。
他完美地演绎了一个被蛊惑的少年，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危险的禁忌之上。
“我……我明白了，水木老师！谢谢你！”
看着鸣人飞奔而去的背影，水木脸上的笑容变得轻蔑而得意。
愚蠢的妖狐小子，真是太好骗了。
【叮！收获来自水木的【得意】x500！】
【叮！收获来自水木的【轻蔑】x300！】
鸣人在黑暗的巷子中停下脚步，脸上的激动和渴望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演员已就位，舞台即将搭好。”
他调出系统面板。
【暗影点数：6840】
“系统，兑换【气息遮断LV1（伪）】。”
【确认消耗1000暗影点数？该能力可以大幅降低自身存在感，模拟气息消失，但无法完全规避感知型忍者的探查。】
“确认。”
一股凉意包裹全身，鸣人感觉自己的存在感正在飞速淡化，仿佛融入了周围的夜色。
他没有选择暴力破解，那太低级了。
他的身影化作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虚影，在木叶村的屋顶上飞速穿行，直奔灯火通明的火影大楼。
月色下，他轻巧地落在火影大楼的楼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找到了水木所说的那个窗户，正准备靠近。
然而，他停住了脚步。
就在他前方的阴影里，另一个黑影已经捷足先登。
那个人同样一身黑衣，身手矫健，正蹲在窗沿下，手里拿着工具，熟练地撬动着窗户的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