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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成了凝固的胶体。

每一秒都漫长得令人窒息。

姜晚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间绷紧了。

那是一种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的凉意,仿佛有人用冰冷的针尖,沿着她的脊椎一节一节地往上扎。后背的冷汗几乎是立刻就冒了出来,薄薄的工装布料被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风一吹,冷得她打了个激灵。

大脑里那座精密的三维模型,在这一秒钟彻底崩塌。

所有预设的逃生路线——门口、窗户、消防通道——顷刻间被一片刺目的红光覆盖。每一条路径的尽头,都标注着一个巨大的,血淋淋的“死”字。

百分之三十七的成功率,在她踏入这栋楼的瞬间,就已归零。

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不是猜测,而是宣判。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扯得极其缓慢,空气里的尘埃都仿佛凝固了。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撞击着耳膜。

张师傅还维持着那个低头看脚的姿势,像一尊被按了暂停键的雕塑。

他看到了。

他绝对看到了那块地砖的缝隙。

姜晚的呼吸都停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逃?往哪儿逃?唯一的出口就在张师傅身后,他那具看似干瘦的身躯,此刻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张师傅忽然动了。

他没有弯腰,也没有大喊,只是用脚尖,轻轻地,又带着几分醉意地,碾了碾那块松动的地砖。

地砖发出“咯吱”一声轻响。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姜晚的心上。

“他娘的。”张师傅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直起了腰,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前走,“这破楼,真是走一步一个坑。”

他一边走,一边晃晃悠悠地嘟囔:“想当年,这地砖铺得跟镜子似的,人走在上面,都能照见自个儿的影子。现在呢?啧啧,连脚跟都站不稳了。”

姜晚僵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他在试探。

用一句看似随意的抱怨,观察她的反应。如果她此刻神色慌张,或者急于辩解,那就等于不打自招。

她强行压下狂跳的心脏,扯了扯嘴角,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免得嗓子因为紧张而嘶哑。

“张师傅,您慢点。”她的声音不大,却很稳,“这楼年纪比咱们加起来都大,闹点脾气也正常。说不定,是这地砖也干够了,想挪个窝呢。”

一句半开玩笑的话,既接上了他的茬,又把地砖的松动归结于“年久失修”。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走在前面的张师傅停下了脚步。

黑暗中,他没有回头,姜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过了足足有五秒钟,黑暗里才传来他低沉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笑声。

“呵……呵呵……”

那笑声干瘪又沙哑,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说不出的诡异。

“你这丫头,嘴皮子倒是利索。”

张师傅终于转过身,黑暗里,他的脸完全看不清,只有那双眼睛,在从门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下,反射出两点幽幽的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说得对,东西老了,是会自己想挪窝。”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一字一句,清晰地传进姜晚的耳朵里。

“就是不知道,这砖头底下,是挪进来个耗子呢,还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宝贝?”

这个念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她的神经中枢。

张师傅的背影僵硬得像一尊生了锈的铁像。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回响,混杂着浓烈的酒气和尘埃。

完了。

姜晚的指尖微微颤抖,已经在计算用手边能摸到的半截钢管,从背后击中他后脑的成功率。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死寂中,张师傅的肩膀,忽然垮了下来。

他没有回头,没有质问,甚至没有再看那块地砖一眼。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去,动作迟缓得像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

“唉……”

一声长长的,几乎被碾碎了的叹息,从他的胸腔里挤了出来。那不是醉汉的胡言,也不是伪装者的试探,而是一种沉淀了太久太久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疲惫和悲伤。

这一下,彻底打乱了姜晚所有的预案。

她准备好了一场恶战,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

却没准备好,面对一个突然卸下所有伪装,跪倒在回忆面前的老人。

“老金啊老金,你看看你,藏个东西都藏不严实。”

张师傅伸出那双满是油污和老茧的手,轻轻抚摸着那块地砖的边缘,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脸颊。

他的话语含糊不清,与其说是在对姜晚说话,不如说是在对着这片冰冷的地面,对着空气里的某个亡魂喃喃自语。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不小心。”

姜晚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大脑一片空白。

老金?谁是老金?他不是在说我?

她所有的戒备,所有的杀意,都在这莫名其妙的展开面前,显得荒唐可笑。

张师傅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用手指抠着地砖的缝隙。那块被姜晚动过的地砖本就松动,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它掀了开来。

地砖下,并不是姜晚藏起来的那些零件。

她的东西,被她埋在了更深的地方,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土。

而在那层浮土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

看到那个油布包,张师傅的动作又停住了。他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下,反复几次,才终于颤抖着,将它拿了起来。

他一层一层地解开油布,动作虔诚而缓慢。

里面,不是什么金银财宝,也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只是一枚小小的,手工打磨的,已经有些发黑的银色发卡。

发卡的样子很旧了,上面还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小梅花。

张师傅把那枚发卡捧在手心里,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

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声,从他喉咙里传出来。

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一个在废弃工厂里醉醺醺游荡的老酒鬼,此刻,正对着一枚小小的发卡,哭得像个孩子。

这一幕的冲击力,远比任何直接的暴力冲突都要来得巨大。

姜晚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却佝偻的背,忽然觉得办公楼里灌进来的夜风,冷得刺骨。

她之前计算的百分之三十七的成功率,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笑话。

她面对的,或许根本不是一个敌人。

而是一个,和她一样,守着一个秘密,活在过去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停了。

张师傅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没有再看姜晚,只是把那枚发卡小心翼翼地放回油布里,再重新塞进怀里,贴身放好。

然后,他把那块地砖,重新盖了回去。

“哐当”一声,隔绝了所有的秘密。

“走吧。”

他转过身,这次,他的脚步稳了很多。酒气似乎被刚才那场痛哭驱散了大半,只剩下一双通红的眼睛。

“不是要看好东西吗?带你去看。”

他的情绪平复得很快,快得有些不正常。

姜晚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她沉默地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的气氛比之前更加诡异。

如果说之前是猫鼠游戏的紧张,现在,则是一种共同踏入未知深渊的沉重。

办公楼的楼梯在黑暗中延伸,像一条通往地狱的甬道。每一步踩在积满灰尘的台阶上,都会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那个工友,老金,就死在这栋楼里。”

张师傅的声音突然在前面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那年,运动闹得最凶的时候。他……他是技术员,臭老九。被人从这楼上推了下来。”

他的脚步停在了三楼的走廊尽头。

“就在这儿。”

他指了指一扇紧闭的房门。

“这是他以前的办公室。他女儿最喜欢来这儿找他玩。那发卡,就是他女儿的。”

张师傅靠在斑驳的墙壁上,从兜里摸出一根皱巴巴的烟,却没点着,只是叼在嘴里。

“后来他没了,他婆娘也改嫁了,带着女儿去了外地。这厂子,也就我一个人还记得他了。”

“我每年,都进来给他烧点纸。”

他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烟圈。

“刚才看你鬼鬼祟祟地撬那块砖,我差点以为……呵。”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贼,要动他留下的念想。”

姜晚终于明白了。

一切都是巧合。

一个悲伤的,令人喘不过气的巧合。

她撬动了埋葬一个男人所有念想的墓碑。

“对不起。”

她低声说。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感到如此强烈的歉意。

“跟你没关系。”张师傅摆了摆手,似乎不想再提,“你这丫头,也是个有秘密的。不过,谁还没点秘密呢?”

他转过头,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眼睛,牢牢地锁定了姜晚。

“你在下面藏了什么,我不管。我只想问你一句。”

他的话锋突然变得锐利。

“你来这厂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比任何刀子都更致命。

姜晚的大脑飞速运转。说谎?还是半真半假?

面对这样一个刚刚袒露了内心最深伤口的人,任何谎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想造东西。”姜晚选择了最直接,也最疯狂的答案。

“造东西?”张师傅咀嚼着这三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厂子都成废铁堆了,你拿什么造?拿这些铁锈吗?”

“铁锈,也能炼成钢。”姜晚一字一句地回答。

张师傅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姜晚,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丝动摇和心虚。

但是没有。

姜晚的表情平静得可怕,那是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

良久,张师傅忽然笑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铁锈也能炼成钢!”

他笑着笑着,眼角又渗出了泪花。

“老金当年也说过一样的话!一模一样!”

他猛地推开身边那间办公室的门。

“进来!”

一股更大的灰尘味扑面而来,但和楼下的霉味不同,这里混杂着一股旧纸张和墨水的味道。

张师傅拉了一下墙上的灯绳。

“啪嗒。”

昏黄的灯泡闪烁了几下,顽强地亮了起来,照亮了这间被时光封印的办公室。

屋里的一切都蒙着厚厚的灰,但摆放得井井有条。桌上,是一摞摞泛黄的图纸,墙上,挂着复杂的机械结构图,还有一个角落里,堆放着各种拆解开的零件和半成品模型。

这里不像一间办公室,更像一个工程师的秘密基地。

“这些,都是老金留下的。”张师傅走到一张巨大的绘图桌前,用手扫开上面的灰尘,露出一张宏伟的草图。

那上面画的,赫然是一枚多级火箭的结构分解图。

姜晚的呼吸,在看到那张图纸的瞬间,停滞了。

虽然以她现代的眼光来看,这张图纸充满了各种时代的局限和理论上的谬误,但那种蓬勃的,想要挣脱大地束缚的想象力,却跨越了时空,狠狠地撞击着她的灵魂。

“我们当年啊,就是一群疯子。”张师傅抚摸着图纸,喃喃自语,“吃不饱饭,还要想着把东西送上天。”

“后来,他没了,这事儿……也就没人再提了。”

他抬起头,看着姜晚。

“丫头,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想要什么,我这把老骨头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但这间屋子,以后就是你的了。”

“你想在这里拆东西也好,造东西也罢,只要别把房顶掀了,没人会管你。”

说完,他从兜里掏出那串钥匙,取下其中一把,扔在了桌上。

“这是门钥匙。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天下了。”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对了,别忘了偶尔给老金……上柱香。”

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彻底消失。

整栋楼,再次陷入死寂。

只剩下姜晚一个人,和这一屋子的,属于上一个时代的,未尽的梦想。

她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才缓缓走到那张巨大的绘图桌前。

昏黄的灯光下,图纸上的线条繁复而精密,充满了野心。

她的手,抚上了那冰凉的纸面。

【星火。】

她在心中默念。

手腕上的老式手表,镜面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宿主,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人大卸八块,准备启动自毁协议了呢。能源剩余3.12%。】

星火毒舌的吐槽一如既往。

姜晚没有理会它的抱怨,她的视线,牢牢地钉在那张火箭图纸上。

【星火,重新评估。】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以我目前所拥有的资源,和这座工厂为基础。】

【告诉我,我离造出一颗能用的卫星,还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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