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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尘站在诗社门口的石阶上,晚风像浸了桂花蜜的绸带,卷着满巷的甜香掠过他汗湿的额发。发梢的水珠被风一吹,坠落在青石板上,洇出小小的圆斑,转瞬又被往来的风拭去,只留下一点转瞬即逝的凉。

方才从“星光公益”出来时,天边的云还燃着橘红的火,像谁把打翻的胭脂盒泼在了天上,连风都带着点热烈的暖。此刻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火已渐渐敛了锋芒,浸成温软的粉紫,像揉进了上好的糯米粉,稠稠的,透着朦胧的光。

他没顾上掏口袋里的素色手帕擦汗——那手帕是奶奶绣的,边角绣着朵小小的兰草,洗得有些发白,却总带着点草木的清芬。指尖先在帆布包内侧摸索,那里藏着份资助申请表,纸页被反复折过,边角磨得发皱,像被无数只手轻轻抚过,却被叠得方方正正,棱是棱,角是角,像块妥帖收着的暖玉,藏着满纸的期盼。

“成了。”他转身推开诗社的木门,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像老人在低声絮语,惊起檐下悬着的风铃。那风铃是用旧玻璃瓶做的,里面塞着孩子们捡的贝壳,被风一吹,便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像串被打碎的星光,在暮色里轻轻摇晃。他展开那张纸,眼里的光比檐角的夕阳还亮,亮得像落了两颗星子,“‘星光公益’说,盲文诗集的印刷费他们包了,长期的。还问咱们留守儿童诗歌课的教案,说想跟着学,以后说不定能在别的社区也开起来呢……”

话没落地,一只杯子已轻轻撞在他掌心。是他用了三年的搪瓷杯,杯身印着褪色的向日葵,花瓣边缘的黄漆早已磨掉,露出底下的白瓷,杯沿磕出个月牙形的小豁口,却被摩挲得发亮,像被岁月吻过的痕迹。杯壁温温的,不烫也不凉,刚好是能润进喉咙的温度,像春日里刚化的雪水,带着点草木的清润。

阿哲站在他对面,手里还攥着刚提壶的布垫,布垫是用旧毛衣拆了线织的,蓝灰色的线团里掺着几根白丝,像落了点雪,布纹上沾着点水渍,映着灯光,亮晶晶的。“刚晾的,知道你这一路准没喝水。”他说话时,眼角的笑纹里盛着光,像落了点星子。

一尘仰头喝了大半,温水滑过喉咙时,像淌过一溪融雪,顺着喉咙蜿蜒而下,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暖。白日里跑基金会时积下的燥气——那燥气像团小火星,在喉咙里、胸口里乱窜,烧得人发慌——被这口温吞得干干净净,连带着脚后跟磨出的疼、舌尖的干渴,都淡成了远处的烟,模糊得看不清轮廓。

他捏着杯子转了半圈,杯底的光影在地上晃出细碎的圆,忽大忽小,像撒了把碎星子,又像谁在地上轻轻点了串省略号。忽然想起老板在会议室拍着桌子说的话——“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倒下了,杂志的专栏谁填?那些等着刊印的诗稿怎么办?诗社的孩子找谁读诗?他们的小心思,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得那么细?”

那时只当是训斥,心里还悄悄犯嘀咕,觉得老板太过严厉,此刻指尖触着杯壁的暖,才品出话里裹着的疼,像冬天里揣在怀里的暖炉,外壳是硬的,内里却藏着化不开的热。

他想起上个月赶杂志特刊,主题是“秋日里的小确幸”,为了赶在秋分前出刊,连续三天趴在案头改稿,夜里就支张折叠床睡在办公室。咳得直不起腰时,就灌口冷茶硬撑,那茶是最便宜的粗茶,泡得久了,涩得像嚼了口树叶。夜里伏案时总觉背后暖烘烘的,后来才发现,是阿哲悄悄在他椅背上搭了床小毛毯。那毛毯是用旧毛衣拆了重纺的线织的,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点太阳晒过的味道,混着淡淡的皂角香,裹在身上,像被人轻轻抱着。

张老师每周三来诗社,总会往他抽屉塞润喉糖,青橄榄味的,说是“治治你这跟砂纸似的嗓子”。那糖纸是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深绿色的糖块,含在嘴里,先涩后甘,像人生的滋味,慢慢在舌尖漾开。有次他无意中说“橄榄味太冲”,下周三抽屉里就换成了枇杷味的,甜丝丝的,带着点水果的清香。

小女孩更有意思,扎着两个羊角辫,辫梢系着粉色的蝴蝶结,像两只停在头上的小蝴蝶。总趁他低头看画稿时,踮着脚把自己的小毯子往他肩上披。那毯子是绒布的,印着小熊图案,软乎乎的,带着点奶香味,她奶声奶气地说“哥哥的肩膀会冷”,说完还会伸出小手,把毯子的边角往他脖子里掖一掖,指尖的温度像颗小太阳,烫得他心里发软。

就连老板,前阵子非说他“专栏写得像白开水,没滋没味”,板着脸扣了他半月奖金,转头却让秘书送来张温泉券,附了张条,字迹龙飞凤舞,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泡不透别回来上班,耽误了杂志出刊,扣你全勤奖。”那温泉券的背面,还印着片小小的枫叶,红得像团火。

原来身后早有一群人,用他们的方式,替他撑着那根快绷断的弦。那弦上系着诗社的暖,系着孩子们的笑,系着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护着,不让它断,不让它凉。

一尘低头看着杯底晃悠的光斑,像撒了把碎星子,在水里轻轻摇晃。桌上的资助申请表还摊着,“星光公益”的公章红得发亮,像朵盛开的红梅,印在纸上,也印在心里。旁边压着阿哲刚摘的桂花,三两片金箔似的花瓣,黄得像熔了的金子,落在“长期资助”四个字上,给那严肃的字迹添了点温柔的香。

阿哲正弯腰给炭炉添煤,火光“噼啪”跳着,像群调皮的小精灵,在炉膛里打着滚。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忽长忽短,像株在风里摇的芦苇,却透着股稳稳的劲。炭炉上的铁网,被火烤得发红,映着阿哲的侧脸,把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

“以前总觉得,扛着就好。”一尘忽然开口,声音被温水润得软了些,像浸了水的棉线,不再紧绷,“杂志的版样要盯,字里行间的错漏不能有;诗社的课表要排,得想着哪个孩子下午要补课,哪个老人行动不便;孩子们的画稿得逐张写评语,他们那么认真地画了,总得让他们知道,有人在好好看……好像少了我,这摊子事就散了,就没人管了。”

阿哲添煤的手顿了顿,直起身时脸上沾了点黑灰,像只刚偷喝了墨汁的小猫。他拿布巾擦了擦脸,却没擦干净,反而留下道更明显的灰印,从颧骨一直延伸到下巴,像画了道墨色的弧线。“你是怕散吗?我看你是怕歇着。”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嗔怪,却藏不住疼,“上次你咳得直冒冷汗,脸白得像张纸,还硬撑着给孩子们读诗,结果读着读着就栽在地上——你当孩子们看不出来?小丫头抱着你脖子哭,眼泪鼻涕蹭了你一衬衫,说‘哥哥的声音哑得像破锣,肯定是生病了’。”

一尘想起那天的事,耳根微微发烫,像被夕阳染了色。孩子们围过来,小手在他背上乱拍,力道不大,却带着满满的焦急。有递水果糖的,糖纸是亮晶晶的玻璃纸,在阳光下闪着光;有送画的,画的是他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太阳,说“太阳会治好哥哥的病”;还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踮着脚,把自己的草莓味润喉糖往他嘴里塞,连糖纸都没剥,塑料纸的涩味混着草莓的甜,在舌尖漫开来,那味道,他记到现在。

“想把这暖烘烘的事一直做下去,原不是靠硬撑。”一尘摩挲着搪瓷杯的豁口,指腹蹭过那点不平整的暖,像摸着块温润的玉,“就像诗社的那盏老灯,挂在门口的廊下,风吹雨打的,灯芯得有人添油,灯罩得有人擦灰,底座松了还得有人钉两锤子,才能一直亮下去,照亮孩子们读诗的脸,照亮老人们颤巍巍写字的手,照亮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期盼。我要是先灭了,谁来守着这盏灯呢?”

炭炉上的水壶“呜呜”哼起了歌,白汽缠着壶嘴往上冒,像给檐角的风铃蒙了层纱,把那“叮咚”声都泡得软软的。阿哲往他杯里续了点热水,水汽漫上一尘的眼镜片,模糊里,他看见诗社的暖灯亮了,黄澄澄的光淌过书架,书架上的书脊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唐诗三百首》的封面被磨得发亮,《儿童诗选》里夹着孩子们做的纸星星;淌过孩子们的画稿,画稿上的太阳、月亮、笑脸,在光里仿佛活了过来;淌过墙角堆着的盲文诗集,牛皮纸封面在光里透着点温暖的黄;最后落在他手里的搪瓷杯上,映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金粉。

“以前总觉得,休假是偷懒,是耽误事。”一尘望着窗外沉进远山的夕阳,云都染成了蜜色,像熬了很久的桂花糖,稠得化不开,“现在才懂,是攒力气。就像田里的稻子,秋天收割了,冬天得歇着,等春天来了,才能再抽出新的绿芽。攒够了力气,才能把更多的暖,带给更多的人,才能让这诗社的灯,亮得更久些。”

阿哲没说话,只是往他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桂花糕。那糕是老周的手艺,用的是新收的糯米,拌了自家酿的桂花蜜,甜香混着炭火气漫开来,像把整个秋天都揉进了糕里。一尘咬了一口,糕里的桂花碎像星星,落在舌尖上,甜丝丝的,和杯里的温水缠在一起,酿成了软软的暖,从舌尖一直暖到心口。

檐下的风铃又响了,大概是晚风带了新的桂花瓣来,落在风铃上,把那“叮咚”声都染成了甜的。一尘握着温热的搪瓷杯,忽然想:明天得记得给阿哲的茶杯也倒杯温水,他总忙着照顾别人,自己的杯子里常常是凉的;得把张老师塞的润喉糖分他几颗,他教孩子们读诗,嗓子也哑得厉害;得告诉小女孩,她的小毯子很暖和,下次换他给她披……原来被人惦记是这般滋味,像揣着块暖手宝,走到哪都带着点热,那这份暖,也该匀给身边的人呀,让它像蒲公英的种子,飞呀飞,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诗社的灯越发明亮,把门前的石阶都染成了琥珀色,温润而透亮。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像串银铃,大概是张老师又在教他们念新写的诗,“月亮是块糖,挂在天上晃呀晃……”稚嫩的声音在巷子里飘着,被风裹着,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一尘望着那片跳动的光,忽然明白,这人间的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扛出来的,是你递我一杯温水,我为你添一炉炭火,是她给你披件衣裳,他为你留盏灯,你帮我扶一把,我拉你走一程,才慢慢焐热了岁月的呀。就像这诗社的光,你添一点,我加一盏,便亮成了一片星海,照亮了每个路过的人,也照亮了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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