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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卢锡安怔怔道。

堡垒号的船体布满旧伤,帆索也略显陈旧。它的机动性远不如即将驶入瑟尔达近海的五艘海军战舰,但它越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坚定向前,如同一头迟暮的巨象——但仍锐不可当。

其中一艘护卫舰的指挥官嗤笑道:“老古董……散开!左舷炮位,链弹!送这群老家伙下海喂鱼!”

曙光号上,任映真望着堡垒号驶过。

今晚的这盘棋,终于还是下到这里了。察觉到卢锡安是真人助演,且和鲁戈与杜兰子爵间有非正常的丝线连接时,他就知道今晚必将有这样的画面;阿尔瓦雷斯的傲慢、偏执与年轻气盛让他死在这里也在任映真意料之中。

这是一场由傲慢、贪婪和背叛共同酿成的风暴,非人力所能及。

霍克今晚会死在瑟尔达。这是他看见的。

在任映真的人生里,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违背丝线意志的奇迹,他自己也不例外。

这场战斗在他眼中就像按下预定的播放键,堡垒号悍然入场,破开五艘海军战舰的队形,它在围攻下剧烈震颤,木屑横飞,裂痕蔓延,但炮火仍然精准反击。

“赛丽亚,左满舵。”他说:“我们入场,协助堡垒号。”

尼拉在他身边跃跃欲试,他轻轻按下了红发少女的肩膀:“你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不会食言。先休息吧,尼拉。”

战场另一侧,复仇号和余烬号已经分别对上两艘战舰,贝丝指挥水手顺风下艇:“别以为就你们海军会放火船!”

信天翁海盗团刚刚才把自家的风语号点了,现在已经是熟练工,迅速加入了纵火队伍。

【好一个地狱笑话】

海盗联军像收网的渔民一样,击沉战舰。最后一艘试图突围,却在堡垒号、复仇号,黎明号三方交叉火力下化为破木与浓烟。

最后一声炮响寂灭,海面只剩残骸,火光。

堡垒号静静地漂浮在浑浊的海水中,船身遍布焦黑新伤,叠加在累累旧痕之上。它的主桅杆倾斜,已经摇摇欲坠,甲板上同样血迹斑斑。

每一艘海盗船上,水手们挥舞着武器、帽子,破布,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与狂笑!胜利!他们击溃了海军的舰队,他们守住了瑟尔达!

海盗船依次返航,在瑟尔达港口靠岸。受伤的水手们被送往医务室,从悬挂着不同旗帜的船上逃下来的海盗们此刻已经不分彼此,彼此搀扶,传递酒壶,笑声与咒骂混杂在一起。

黎明号和曙光号的船体损伤相对轻微,只要停岸休整进行常规的维护和补给就可以了。

任映真看见霍克正带着堡垒号上的水手安顿重锤海盗团的幸存者。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他转头示意贝丝和莫拉看好尼拉,自己则走下曙光号的舷梯。

霍克站在码头边,轻轻抚摸堡垒号船侧的一处焦痕:“辛苦了,老伙计。”

这话显然不是对人说的。

“要坐会儿吗?”他转过身,看着任映真,问道。

两人隔着一臂距离,不远不近。

远方的海平线上,天边渐渐泛起淡淡的鱼肚白。瑟尔达港口灯火不灭,人们正在清点伤员、修缮船只,收殓遗体,也有——信天翁海盗团风语号上的幸存者正和情报船耳语号的船员汇合,双方抱头痛哭。

“我第一次见到瑟尔达的时候,这里还是个渔村。”

任映真默然不语,目光投向那片被朝阳渐渐点亮的港湾。

“那时候这里的渔民日子很苦,风暴、海盗,卡斯蒂利亚或阿尔比恩沿海领主的苛捐杂税,随时都能夺走他们的一切。”

霍克摩挲着他们身下这块相对平整的礁石的表面:“后来,像我这样的人来了。走投无路的人为这里带来混乱,也带来机会。瑟尔达成了一座‘自由港’。”

“阿尔比恩叫它‘海盗共和国’。”

“——你向神许过愿吧。”

话题转得有点太快了,霍克船长。

任映真没有否认,只是把视线收回来看向他。

“我见过你手上类似的戒指,在夜之海极北的地方有一座港口叫浮冰港,一个水手向掌管着寒冬的权柄的神明许了愿,后来他被称作‘永冬的哈罗德’——因为他拥有冻住敌手船只的能力。”

霍克顿了顿,看向更远的天际:“在海盗中,我们把这种人叫做神眷者,也叫作受诅者。他们被神明所偏爱,所以得到凡人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能力,又或者永恒的青春、太漫长的寿命。”

“不过,从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是人类了。”

任映真眉头一挑。霍克是在警告他还是暗指尼拉?

“神明不会白给人类任何东西,许愿者一定会为自己的愿望付出代价,年轻人。”

“……”任映真说:“霍克船长,传说你向海神许下愿望被实现,从此风暴再也无法伤害你的船只,这是真的吗?”

“是的,任。”霍克坦然地大笑道:“不过不是什么海岛,我们遭遇了塞壬。我把自己绑在舵轮上,强迫自己不去听那歌声,向一个叫‘科萨’的神明祈祷,我愿意以最恐惧的事作为代价,换取我的船和剩下的兄弟活过那一天!”

霍克缓缓吐出一口气:“唉,我的代价就快要偿还了。而瑟尔达的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开始,阿尔比恩不会就此罢手。”

任映真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卢锡安走错了路,”他自嘲地笑道,“我没打算替他开脱,他确实死一百次也不为过。但我还是想要问你,能不能留他一命?”

“可以。”任映真说。

霍克微讶。他根本没想过异乡人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卢锡安可是一个烫手山芋,留住他的命意味要顶住玛丽的杀意,维克多的恼恨……所有瑟尔达海盗的不满。他们的怒火足以将任何意图包庇叛徒的人撕成碎片,即便这个人是黎明号的船长。

“他必须立下血誓,他的命可以留下。他要放下武器,永不拿起武器指向瑟尔达,永不拿起武器指向任何在瑟尔达寻求庇护者,永不主动离开瑟尔达港范围。同时,他将以背叛瑟尔达,勾结阿尔比恩王国的罪名接受瑟尔达的公开审判。”

看着老船长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黑发男人笑道:“船长,总要平息众怒吧?要让瑟尔达的人们相信这里还有规矩。”

“好,这样很好。”霍克的声音沙哑疲惫:“他罪有应得。”

“你要再见他一面吗?”

“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他说,伸出手来:“我相信你,异乡人。”

任映真沉默地伸出右手,同他短暂地握了一握。老者的手温热、粗糙、充满力量,如同饱经风浪的船锚;年轻人的手微凉、修长、指节分明,却也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会的。”他低声应道:“只要黎明号还在这里,我相信瑟尔达永远都将是瑟尔达。”

“那我就先走了,霍克船长。”他站起身。

“去吧。”

黎明号的舷梯垂着,船员们已在等他。任映真没有回头。直到他登上黎明号,码头边的老船长仍然坐在那块礁石上,天色渐亮,朝阳的金辉潮水般涌上他的面庞,让他仿佛回到了辉煌年代。

那是一个全员出海的时代,卡斯蒂利亚与阿尔比恩有着全世界最优秀的船队,他们的探索者开辟前路,并肩远航,分享着异乡珍宝,黄金国,香料群岛的传说,它们那致命的诱惑力比海妖的歌声还要可怕得多。无数冒险家扬帆远航,在海图上绘下海岸线与群岛的轮廓——这里就是夜之海。

那时海风中有着无尽的希望,瑟尔达还只是一个被忽略的小点。

几名重锤海盗团的水手走近他们的船长,想请他回船休息,轻轻地触摸他的肩膀,才发现他的胸膛已经没有起伏。没有同年轻人握手的那只手握着弯刀,放在膝头,仿佛还能进行最后一场战斗。

潮水缓慢而沉重地拍击着堡垒号的船侧。

有人低声哽咽道:“……他走了。”

【所以他最恐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任映真看向还被绑在黎明号桅杆底部,怅然若失的卢锡安。

他知道霍克最深的恐惧并非死亡本身、而是死亡的方式。这位一生与怒海搏斗的老船长,最害怕的事情并不是葬身鱼腹,而是像现在这样,在陆地上、远离波涛的礁石上,在病痛或衰老中,无声无息地熄灭生命之火。

他渴望的归宿是无数歌谣中传唱的那样,在最后的战斗中与心爱的船一同沉入大海的怀抱,咆哮的海浪会成为他的挽歌,深邃的洋底会成为他的墓穴。

也许在他心目中,那才是一个海盗应有的,充满尊严的谢幕。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条搁浅的巨鲸在沙滩上迎来了生命的终结。

这份未能“死得其所”的遗憾与恐惧,最终完成了他许愿的条件。

任映真走到卢锡安面前:“他走了。”

灰发男人低下头,一言不发。他试图挣扎,但只能让绳索更深地勒进皮肉。

“你背叛了一切,但最终没能改变任何事情。”任映真说。

“……”卢锡安仍然不语。

任映真看着他身上的丝线尽数断裂,侥幸残余的那部分化为纯黑。

“我知道杜兰子爵和阿尔比恩的秘密联络渠道,和他在瑟尔达港内安插的暗桩名单。”他颓然说道。

卢锡安抬起头和他对视,眼底有疲惫和一种近乎自嘲的坦然。一只知道自己伤得太重无力再回到群体中的狼,反而主动将猎人的刀引到自己颈边。

“就这样吧,我输给你了。至少最后,就当是为了报答霍克……我不相信瑟尔达剩余的海盗团能够挡住阿尔比恩的海军舰队。”

“情报不能换取豁免。”任映真说:“据我推测,你将终身无法再离开瑟尔达一步,这就是对霍克船长最后的交代。把他押下去。”

卢锡安说的是对的。瑟尔达港残存的海盗力量如果面对阿尔比恩的主力舰队当然不堪一击,更何况现在霍克死了。

大航海时代的辉煌已成绝响,卡斯蒂利亚和阿尔比恩曾有过漫长的海上战争,直到疲惫的双方签署停战协定。许多失去岗位的两国军官和水手不甘在陆地上虚度余生,干脆投身夜之海,成了经验最丰富,战斗力最惊人的那批海盗。

如果让阿尔比恩的目标锁定瑟尔达,单凭这里的力量,可以拖延,但绝无胜算。

是时候帮阿尔比恩制造一个新的战场了。

历史的积怨,殖民地的争夺,贸易航线的控制权,这些冲突从未真正消弭。而某些海盗对故国的复杂情感,对卡斯蒂利亚或阿尔比恩的敌视,都是可以被利用的棋子。

现在他只差一个支点,就能撬动所有人的神经。

瓦伦丁小姐,也应该感兴趣的吧?

黎明号和曙光号静伏在港口,贝丝率领船匠们检查被链弹切断的缆索和被炮弹击裂的甲板缝隙,水手们汲水冲刷甲板,破损的风帆卷下更换,由后勤组送去加紧缝补。

医务室今夜灯火不熄,任映真带着小茉莉师徒组一起处理伤员,小茉莉收了不少学徒,但主要起到一个帮忙按住伤员和递工具的作用,想让她们能成为船医,还需要时间。

如果让其他海盗团知道了这个想法大概会被喷,船医在海上是多稀有的东西啊,你当拔萝卜呢,哪里都有。黎明号上可是有两个船医。

处理完一批紧急伤员,跟核心船员们开完临时会议,大家终于得以休息。尼拉紧紧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位置,像个尾巴。任映真看她会有一种恍若隔世感,她已经到他胸膛那么高了。

“任映真。”尼拉说。她重复着,像在咀嚼一块不易融化的糖果。

大概是从卢锡安那得知的这个名字吧。

任映真没有回应她的呼唤。他把这孩子送回她的房间,经过检查确认她身体并没有因为那几个火球出现什么问题(他很担心力量透支)让他松了口气。

她爬上自己的吊床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但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仍然闪着执拗光芒,紧盯着他。

两个故事讲完,她没有睡着。但承诺已经完成,他站起身。

“任映真。”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躺下。”同时向吊床的内侧挪了挪,硬生生腾出了一个位置给他。

任映真仍然站着,同她对视,他看清她眼里的焦躁和不悦。她用力扯了扯他的手臂,将他拉得一个踉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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