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录库地面裂开的缝隙中,金属傀儡的手掌不断向上伸展,掌纹里的狐族符文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红光。苏轻晚伸手去接飘落的《百工司秘录》,指尖刚触到书页,就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 书页中渗出的银灰色液体,与之前秘道中发现的血养银线完全相同,液体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傀儡人偶,人偶的面容竟与长安城西市的某个布庄老板一模一样。
“是百姓傀儡!” 沈砚的声音带着震惊,他认出这人偶的衣着样式,正是三天前在西市见过的布庄老板常穿的青布长衫,“李涵在用百姓的容貌炼制傀儡!” 人偶关节处的刻痕与医案真迹补遗中记载的 “代魂术” 阵法完全吻合,刻痕中渗出的金色血液,与玄墨的血相互排斥,在空中形成细小的火花。
玄墨九条尾巴同时炸开银芒,狐妖纵身跃到缝隙上方,九条尾巴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狐形结界。结界表面的符文与《百工司秘录》封面的 “傀儡代魂术” 五个字相互呼应,在秘录库周围形成道金光屏障。屏障接触到金属傀儡手掌的瞬间,发出 “滋滋” 的声响,傀儡手掌在金光中渐渐消融,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 —— 那是细小的人类指甲,指甲上的纹路与布庄老板的完全相同。
“是用活人指甲炼制的!”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颤抖,祖父真迹补遗中记载的 “代魂术需以生人精血为引” 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李涵在抓长安百姓炼制傀儡!” 她快速翻阅《百工司秘录》,开篇第一页就写着:“傀儡代魂术,可聚离散魂魄,寄于木石之躯,需以生人魂魄为引,辅以狐族至纯之血,可成不死傀儡”,字迹的墨色与李涵篡改的医案补遗完全相同。
沈砚的玉佩突然剧烈震颤,玉面投射出的光芒穿透《百工司秘录》,在石壁上形成幅傀儡炼制流程图。图中显示,炼制一具完整的傀儡,需要经过 “取魂”“炼躯”“融魂” 三个步骤,每个步骤都需要不同的珍稀材料,其中 “融魂” 步骤旁标注着 “需百工司秘钥开启魂炉”,秘钥的图案与他们在祭坛发现的砚台底纹完全相同。
“是那方砚台!” 他的声音带着激动,祖父真迹补遗中记载的 “砚台藏秘钥” 终于有了着落,“只要拿到砚台,就能阻止李涵开启魂炉!” 玉佩光芒扫过流程图角落的 “血月” 二字时,《百工司秘录》突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液体在地面凝成个巨大的 “承乾” 二字,字的笔画中浮现出太子的虚影 —— 虚影被无数锁链缠绕,锁链上的符文与缚魂链完全相同。
“太子的魂魄还被锁住!”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急切,虚影的胸口插着柄匕首,匕首的刀柄上刻着 “李” 字,与李涵傀儡手中的长刀完全相同,“李涵用匕首锁住了太子的魂魄!” 她继续翻阅《百工司秘录》,在 “融魂” 章节发现段被墨团覆盖的文字,用祖父留下的朱砂轻轻涂抹后,文字渐渐显现:“傀儡代魂术有一破绽,若以染梭为引,可唤醒傀儡体内的自主意识,破除法术控制”,落款处的狐形印章与祖父手札完全吻合。
此时,秘录库入口突然传来石门开启的声响。李涵的虚影带着无数金属傀儡闯入,傀儡手中的长刀在火光中泛着寒光:“既然你们不肯乖乖交出染梭,那就成为我傀儡的一部分吧!” 虚影手中的最后块染梭残片与《百工司秘录》产生共鸣,秘录的书页开始剧烈颤抖,像是要被吸进残片之中。
玄墨突然纵身跃到《百工司秘录》上方,九条尾巴在空中交织成狐形,狐形的双眼射出金光,金光穿透李涵的虚影,在秘录库穹顶炸开无数光点。光点落在《百工司秘录》上的瞬间,书页上突然浮现出更多的狐族文字,文字组成的图案,与染梭上的 “承乾” 二字完全重合。
“是破解之法!”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惊喜,狐族文字记载,只要将染梭插入魂炉的凹槽,同时念诵狐族解咒咒文,就能唤醒所有傀儡体内的自主意识,包括太子的魂魄。她刚要细读,秘录库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缝隙中涌出更多的金属傀儡,这些傀儡的面容各不相同,显然是用不同的长安百姓炼制的。
沈砚的佩剑突然出鞘,剑身在金光中划出与狐族符文相同的轨迹。剑气斩向金属傀儡的瞬间,傀儡的身体突然炸开,碎片中渗出的银灰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行小字:“魂炉在百工司地下三层”,字迹的墨色与《百工司秘录》中的篡改内容完全相同,显然是李涵故意留下的陷阱。
“是圈套!” 苏轻晚大喊着提醒沈砚,祖父真迹补遗中记载的 “李涵善设假线索” 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他想骗我们去百工司地下三层!” 她快速翻阅《百工司秘录》的最后几页,发现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百工司地图,地图上标注的 “魂炉” 位置被人用墨笔涂改过,涂改前的位置恰好是秘道深处的 “狐妖冢” 方向。
“魂炉在狐妖冢!” 她的声音带着激动,地图角落的小字写着 “狐妖冢藏魂炉,非太子亲信不得入”,字迹的墨色与祖父真迹补遗完全相同,“李涵故意涂改地图,想把我们引去错误的地方!” 玄墨突然对着秘录库左侧的石壁低吼,狐妖的爪子在墙面抓出狐族符文,符文亮起的瞬间,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通道,通道尽头的微光中,隐约可见狐妖冢的轮廓。
“是通往狐妖冢的密道!” 沈砚的声音带着惊喜,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着与狐妖冢相同的狐族符文,符文的排列方式与《百工司秘录》中的 “代魂术” 阵法完全相同,“祖父早就为我们留好了退路!” 他将《百工司秘录》揣入怀中,拉着苏轻晚冲向通道,玄墨则在身后组成金光屏障,抵挡着不断涌来的金属傀儡。
通道中的石壁渗出幽蓝的火焰,火焰中浮现出百工司的景象。当他们经过幅燃烧的魂炉影像时,影像突然化作张纸条,纸条上的字迹出自太子承乾之手:“魂炉需十三块染梭残片才能关闭,切勿让李涵集齐”,纸条边缘的狐尾草纤维,与染梭残片上的草叶完全相同。
苏轻晚快速检查染梭残片的数量,加上从李涵虚影手中夺来的最后一块,正好是十二块,还差一块才能集齐。她突然想起在狐妖冢石棺中看到的狐形傀儡,傀儡的九条尾巴末端都系着染梭残片,当时情急之下只取下了一块,还有八块留在了石棺中 —— 那八块残片,加上手中的十二块,正好是二十块,与《百工司秘录》中记载的 “魂炉需二十块染梭残片才能启动” 完全吻合。
“李涵还没集齐残片!” 她的声音带着庆幸,通道尽头的狐妖冢轮廓越来越清晰,冢前的石碑上刻着的 “狐妖冢” 三个字在幽蓝火焰中泛着红光,与染梭上的 “承乾” 二字相互呼应,“我们还有机会阻止他!”
此时,通道深处传来金属傀儡的嘶吼声,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石壁震动的轰鸣。玄墨九条尾巴上的银芒渐渐黯淡,狐妖的金色血液顺着尾巴尖滴落,滴落在地的血珠在地面凝成狐族符文,符文的光芒与通道两侧的火焰相互呼应,形成道临时的金光屏障。
“你们先走!” 玄墨突然开口说话,这是它第一次发出人类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我来挡住它们,狐妖冢的魂炉只有你们能关闭!” 狐妖的身体突然暴涨,九条尾巴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狐形,将整个通道堵住,金色的血液在狐形表面凝成厚厚的符文层。
“玄墨!” 苏轻晚的眼泪突然滚落,她知道玄墨这是要献祭自己,祖父真迹补遗中记载的 “狐族可献祭自身灵力形成结界” 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不要!我们一起走!”
玄墨却只是摇了摇头,琥珀色的眼珠里充满了决绝:“这是我的使命,当年我没能保护好太子,现在必须弥补。记住,关闭魂炉需要太子的玉佩和你们的血,缺一不可。” 狐妖的身体突然腾起金光,金光中浮现出无数狐族先祖的虚影,虚影们同时发出震天的咆哮,将涌来的金属傀儡尽数震退。
苏轻晚和沈砚含泪冲向狐妖冢,通道尽头的石碑在幽蓝火焰中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魂炉 —— 魂炉高约三丈,通体由青铜铸造,炉身上刻满了狐族符文,符文中央的凹槽里,已经嵌着八块染梭残片,与他们手中的十二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二十块。
“是魂炉!” 沈砚的声音带着激动,他将太子玉佩贴在魂炉的凹槽上,玉佩的光芒与残片相互呼应,魂炉开始缓缓震动,炉口腾起的青烟中,浮现出太子的虚影 —— 虚影比之前清晰了许多,胸口的匕首正在渐渐松动。
苏轻晚快速将手中的十二块染梭残片嵌入魂炉凹槽,残片拼合的瞬间,魂炉突然亮起红光。红光中浮现出《百工司秘录》中的解咒咒文,她和沈砚同时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魂炉上。血珠落下的刹那,魂炉发出震耳的轰鸣,炉口腾起的青烟中,太子的虚影突然睁开眼睛,胸口的匕首 “哐当” 落地,化作道红光射入《百工司秘录》。
“多谢你们……” 太子的声音在魂炉中回荡,声音中带着解脱的疲惫,“李涵的阴谋…… 还没结束,他在长安城外的古宅里…… 藏了更大的魂炉……” 话音未落,魂炉突然剧烈震颤,炉身的狐族符文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包裹的东西 —— 那是无数个小小的傀儡人偶,人偶的面容竟与长安城中的官员一模一样。
“是朝廷官员!” 沈砚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人偶的腰间都挂着块小小的令牌,令牌上的官职与长安城内的官员完全相同,“李涵在炼制官员傀儡!” 魂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炉口突然喷出无数道红光,红光在狐妖冢的穹顶炸开,形成幅长安城外古宅的影像 —— 古宅的石门上,刻着与秘道入口相同的狐族符文,符文中央的凹槽里,嵌着块完整的染梭。
“是完整的染梭!” 苏轻晚的声音带着震惊,影像中古宅的庭院里,李涵正站在个巨大的魂炉前,手中握着块染梭残片,残片的光芒与魂炉上的符文相互呼应,“他要集齐完整的染梭,启动城外的大魂炉!”
魂炉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炉身的青铜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金属傀儡 —— 这具傀儡比之前的都要巨大,傀儡的面容竟与当今圣上一模一样,傀儡的手中握着块完整的染梭,染梭上的 “承乾” 二字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与李涵手中的残片完全相同。
“是皇帝傀儡!” 沈砚的声音带着恐惧,傀儡关节处的刻痕与《百工司秘录》中的 “至尊傀儡” 记载完全相同,“李涵要炼制皇帝傀儡,篡位夺权!” 傀儡的眼睛突然睁开,射出两道红光,红光在狐妖冢的地面汇成李涵的虚影,虚影发出得意的狂笑:“你们以为关闭个小魂炉就能阻止我?太天真了!城外的大魂炉马上就要启动,到时候整个长安都会是我的!”
虚影伸出手,魂炉中皇帝傀儡手中的完整染梭突然射出红光,红光穿透狐妖冢的穹顶,消失在长安城外的方向。苏轻晚和沈砚想要追赶,却被突然塌陷的地面困住 —— 狐妖冢的地面正在快速下沉,露出底下翻滚的岩浆,岩浆中漂浮着无数傀儡残骸,每个残骸的胸口都插着块染梭残片,残片上的 “承乾” 二字在火光中泛着红光。
“快走!” 沈砚拉着苏轻晚冲向狐妖冢的出口,魂炉的碎裂声在身后回荡,李涵的狂笑声与金属傀儡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刺耳的交响,“我们必须在血月升起前赶到城外古宅!”
当他们冲出狐妖冢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长安城外的方向,隐约可见道红光直冲云霄,红光中夹杂着无数傀儡的嘶吼声。苏轻晚握紧手中的《百工司秘录》,书页上的 “傀儡代魂术” 五个字正在渗出金光,与天边的红光相互呼应。
她知道,真正的决战才刚刚开始。李涵手中的完整染梭,城外古宅的大魂炉,还有那些尚未被解救的长安百姓,都在等待着他们。而在狐妖冢的深处,玄墨的金色血液正在缓缓流淌,在地面凝成狐族符文,符文的中央,嵌着块小小的染梭残片 —— 那是第二十块残片,也是关闭大魂炉的最后关键。
远处,传来马蹄声和人群的呼喊声。苏轻晚抬头望去,只见队身着百工司制服的人正朝着城外古宅的方向疾驰,队伍最前方的人,手中握着块与皇帝傀儡相同的染梭残片,残片的光芒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是李涵的人!” 沈砚的声音带着急切,他拔出佩剑,指向城外古宅的方向,“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城外古宅疾驰而去。晨光中,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身后的狐妖冢渐渐消失在视线中,而前方的红光,却越来越亮,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