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圣地的祭坛建在山巅,此刻却被浓郁的黑芒笼罩,连星月的光芒都透不进来。三族联军沿着石阶向上攀爬,每走一步,空气中的蚀魂之力就重一分,狐族战士们的绿纹战甲上,已布满细密的黑纹,那是魂魄被缓慢吸食的征兆。
“快到了,前面就是祭坛入口!”灵澈攥紧翠玉梭,梭身的绿光在黑芒中显得格外微弱,“灭世阵的阵眼就在祭坛中央,只要找到反灭世阵的入口,我们就能阻止它!”
苏轻晚紧跟在灵澈身后,染梭在掌心泛着金光,却始终驱散不了周围的压抑。她的心跳得厉害,从灵族少主第一次提到祖父被锁在圣地,到现在即将抵达祭坛,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白须老人的身影,总在她脑海中浮现——祖父真的还活着吗?他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
玄墨走在队伍最后,九尾警惕地扫过身后的石阶,防止暗族追兵突袭。他能感受到魂狐残魂的不安,连带着自己的灵力都变得紊乱:“晚晚,小心点,祭坛周围的蚀魂之力太浓,说不定暗族大首领早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前方的祭坛入口突然传来“轰隆”一声,黑芒暴涨,一道巨大的光柱从祭坛中央冲天而起,直刺夜空。联军战士们纷纷停下脚步,抬头望去,只见祭坛中央的石台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人,身着灵族传统的青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泛着绿光的长剑,可他的四肢却被黑色的锁链缠绕,锁链另一端固定在石台的四个角上,黑芒顺着锁链爬满他的身体,让他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
“祖父!”苏轻晚失声惊呼,染梭的金光瞬间暴涨——那道身影,正是她以为早已战死在暗族手中的祖父,苏振!
老人缓缓抬头,看到苏轻晚时,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痛苦取代。他张了张嘴,却被锁链勒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苏前辈!”灵澈也认出了老人,震惊地后退一步,“您不是在十年前对抗暗族时牺牲了吗?怎么会被锁在灭世阵的阵眼上?”
就在这时,赤影的声音从祭坛周围的石柱后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没想到吧?苏振根本没死,这些年,他一直是我手里的‘守阵人’,帮我看管灭世阵的阵眼!”
赤影从石柱后走出来,红衣在黑芒中显得格外刺眼。她走到石台边,一脚踩在锁链上,老人痛得闷哼一声,脸色更加苍白。“苏轻晚,你要是不想你祖父死,就乖乖把染梭和翠玉梭交出来!”赤影晃了晃手中的黑色令牌,“这锁链上刻着噬魂咒,我只要捏碎令牌,你祖父的魂魄就会被瞬间吸进灭世阵,连渣都剩不下!”
“赤影,你别太过分!”苏轻晚怒喝,染梭金光直指赤影,“祖父是灵族的英雄,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英雄?”赤影冷笑一声,踢了踢石台,“他要是英雄,就不会为了保住灵族百姓,答应帮我守阵!苏轻晚,你以为你祖父为什么会妥协?因为我抓了三百名灵族百姓,只要他敢反抗,我就杀一个百姓,直到他乖乖听话为止!”
苏轻晚愣住了,看向祖父。老人缓缓点头,眼中满是愧疚:“轻晚,是祖父没用……我不能让灵族百姓因为我而死……”
“祖父!”苏轻晚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染梭的金光也变得不稳定,“您放心,我一定会救您,也会救那些百姓!赤影,你要是敢伤害他们一根头发,我定让你魂飞魄散!”
“就凭你?”赤影不屑地嗤笑,“灭世阵已经启动,再过半个时辰,整个灵族圣地的魂魄都会被吸进阵里,到时候别说救你祖父,你们连自己都保不住!苏轻晚,识相的就赶紧交梭,或许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休想!”苏轻晚咬牙,将灵力全部注入染梭,金光化作一把长剑,直刺赤影,“我今天就要拆了你的灭世阵,救回祖父和百姓!”
赤影早有准备,掏出一把黑色的短刃,挡住金光长剑。“苏轻晚,别白费力气了!这灭世阵是暗族大首领亲手布的,你根本破不了!”她一边说,一边向后退,“你们慢慢玩,我先去看看灵族百姓们‘过得好不好’!”
说着,赤影转身就要跑,却被灵澈的翠玉梭绿光缠住。“想走?没那么容易!”灵澈怒喝,绿光收紧,赤影痛得惨叫一声,手中的黑色令牌掉在地上。
“快捡令牌!”苏轻晚喊道,玄墨立刻冲上前,一把捡起令牌。赤影见状,急得红了眼,黑刃暴涨黑芒,斩断绿光,转身就往祭坛外跑:“暗族大首领,快出来帮我!”
“不用喊了,我已经来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祭坛上空传来,黑芒凝聚成一道身影,暗族大首领悬浮在半空,手中握着黑晶梭,黑芒从梭身涌出,笼罩住整个祭坛。“苏轻晚,没想到你真的能找到这里,不过,这也省得我再去找你了。”
暗族大首领冷笑一声,黑晶梭一挥,黑芒直扑苏轻晚:“你祖父是灭世阵的‘活祭’,只要吸了他的魂魄,灭世阵就能完全启动,到时候三界都会变成暗族的天下!你要是识相,就乖乖把染梭交出来,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你别想!”苏轻晚祭出染梭光盾,挡住黑芒,“祖父是灵族的英雄,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玄墨,灵澈,我们一起上,拆了灭世阵!”
玄墨立刻变身圣形态,九尾泛着金绿双色光芒,一尾扫向暗族大首领,一尾缠住石台的锁链:“晚晚,我帮你斩断锁链,你趁机救苏前辈!”
灵澈也举起翠玉梭,绿光凝成一道光柱,射向灭世阵的阵眼:“我来干扰阵眼,给你们争取时间!”
暗族大首领见状,怒喝一声,黑晶梭黑芒暴涨,震开玄墨的九尾,又挡住灵澈的绿光:“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太天真了!灭世阵的阵眼已经和你祖父的魂魄绑定,只要他还活着,阵眼就不会被破坏!”
苏轻晚心中一沉,看向祖父。老人咬着牙,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将长剑刺向自己的胸口:“轻晚,别管我!毁了灭世阵,保住灵族,保住长安!”
“祖父,不要!”苏轻晚惊呼,染梭金光立刻缠住祖父的手腕,阻止他继续刺下去,“我不会让您死的,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就在这时,林伯的残魂突然从苏轻晚的怀中飘出,金光涌向石台的锁链:“少主,我有办法!这锁链上的噬魂咒是用暗族黑魔法布的,只要用染梭的金光和翠玉梭的绿光一起净化,就能斩断锁链!”
“真的吗?”苏轻晚大喜,立刻对灵澈喊道,“灵澈,快用翠玉梭的绿光帮我净化锁链!”
灵澈立刻点头,翠玉梭绿光暴涨,与染梭的金光交织,涌向锁链。金光和绿光触到锁链的瞬间,锁链上的黑芒开始消散,发出“滋滋”的声响。暗族大首领见状,急得红了眼,黑晶梭黑芒直扑锁链:“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玄墨立刻挡在锁链前,九尾与黑芒碰撞,震得整个祭坛都在摇晃:“晚晚,灵澈,你们快净化锁链,我来挡住他!”
苏轻晚和灵澈不敢耽误,将全部灵力注入梭中,金光和绿光越来越盛,锁链上的黑芒渐渐被净化殆尽。“咔嚓”一声,锁链断成两截,祖父终于摆脱了束缚,瘫坐在石台上,大口喘着气。
“祖父!”苏轻晚立刻冲上前,扶住祖父,染梭金光涌向他的身体,帮他驱散体内的蚀魂之力,“您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祖父握住苏轻晚的手,眼泪掉了下来:“轻晚,祖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灵族百姓……当年我根本没有战死,而是被暗族大首领抓了起来。他用灵族百姓的性命威胁我,让我帮他守阵,我没办法,只能答应他……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机会反抗,可他看得太紧,我根本没有机会……”
“祖父,您别自责,这不是您的错。”苏轻晚擦去眼泪,“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反灭世阵的入口,阻止灭世阵,救回灵族百姓。”
祖父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泛黄的布帛,递给苏轻晚:“这是我这些年偷偷画的灭世阵地图,反灭世阵的入口就在祭坛西侧的石壁后,需要三族血脉同时注入才能激活。轻晚,你是三族混血,只有你能激活反灭世阵!”
苏轻晚接过布帛,展开一看,上面果然画着灭世阵的详细结构,反灭世阵的入口处还用朱砂做了标记。“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激活反灭世阵!”
可就在这时,祭坛突然剧烈震动,石台中央的阵眼黑芒暴涨,无数细小的黑影从黑芒中飘出——那是被吸走的灵族百姓的魂魄!暗族大首领站在黑芒中,狂笑起来:“苏轻晚,你以为救了你祖父就能赢吗?太晚了!灭世阵已经吸够了魂魄,现在,该吸你们的了!”
黑芒从阵眼涌出,像藤蔓般缠向联军。狐族战士们纷纷举起武器抵挡,却被黑芒缠住,魂魄开始被缓慢吸走,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不好!灭世阵开始吸我们的魂魄了!”灵澈惊呼,翠玉梭绿光暴涨,却只能勉强挡住缠向自己的黑芒。
苏轻晚立刻祭出染梭光盾,护住祖父和灵澈,可光盾在黑芒的冲击下,渐渐出现裂痕。玄墨也被黑芒缠住,九尾的光芒越来越弱,圣形态都快维持不住了:“晚晚,快……快去激活反灭世阵……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是你们……”苏轻晚犹豫了,她要是走了,玄墨和灵澈他们就会被黑芒吸走魂魄。
“别管我们!”祖父推了苏轻晚一把,“灵族百姓还在等着我们,三界还在等着我们!轻晚,你一定要激活反灭世阵,阻止暗族大首领,保住灵族,保住长安!”
苏轻晚咬咬牙,对灵澈和玄墨说:“你们一定要撑住,我很快就回来!”说完,她握紧染梭和布帛,转身就往祭坛西侧的石壁跑去。
暗族大首领见状,怒喝一声,黑晶梭黑芒直扑苏轻晚:“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今天就要吸了你的魂魄,让灭世阵更强大!”
祖父立刻举起长剑,挡住黑芒:“轻晚,快去找反灭世阵的入口!这里有我!”
“祖父!”苏轻晚回头看了一眼,祖父正用尽全力抵挡黑芒,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没有后退半步。她强忍泪水,加快脚步,冲向石壁——她知道,只有尽快激活反灭世阵,才能救回祖父,救回所有人,救回三界!
可她没看到,在她冲向石壁的瞬间,暗族大首领的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黑晶梭的黑芒突然转向,直扑祖父的后背。祖父猝不及防,被黑芒扫中,倒在石台上,鲜血染红了青色的长袍。
“祖父!”苏轻晚惊呼,想要回头,却被灵澈拉住:“晚晚,别回头!苏前辈是为了让你激活反灭世阵才这么做的,你不能辜负他!”
苏轻晚含泪点头,继续冲向石壁。石壁上刻着灵族符文,她按照布帛上的指示,将染梭贴在符文上,金光涌向符文。符文渐渐亮起,石壁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反灭世阵阵眼——那是一个圆形的石台,上面刻着狐、灵、人三族的图腾,正泛着微弱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苏轻晚大喜,刚要上前激活反灭世阵,却听到身后传来玄墨的惨叫。她回头一看,玄墨已经被黑芒缠住,圣形态彻底解除,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灵澈也被黑芒扫中肩膀,倒在地上,翠玉梭滚到一边。
暗族大首领站在黑芒中,一步步向苏轻晚走来,黑晶梭的黑芒越来越盛:“苏轻晚,你的同伴都快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激活反灭世阵吗?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成为我灭世阵的祭品!”
苏轻晚握紧染梭,挡在反灭世阵阵眼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激活反灭世阵,阻止你!”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暗族大首领冷笑一声,黑晶梭黑芒直扑苏轻晚,“我现在就吸了你的魂魄,让你看看你的同伴是怎么死的!”
黑芒越来越近,苏轻晚能感受到魂魄正在被缓慢吸走,身体越来越无力。可她没有后退——她想起了祖父的嘱托,想起了沈砚的牺牲,想起了长安百姓的期盼,想起了三界的安危。她握紧染梭,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染梭,金光暴涨,挡住黑芒:“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三界的百姓,绝不会让你毁了长安!”
就在这时,反灭世阵阵眼突然亮起,三族图腾的光芒越来越盛,苏轻晚的血液顺着染梭滴在图腾上,图腾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反灭世阵,开始激活了!
暗族大首领见状,急得红了眼,黑晶梭黑芒暴涨,直扑反灭世阵阵眼:“我不会让你激活反灭世阵的!我要毁了它,我要灭了三界!”
苏轻晚立刻挡在阵眼前,染梭金光与黑芒碰撞,她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渗出鲜血。可她依旧没有后退——她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反灭世阵就能完全激活,到时候就能彻底阻止灭世阵,救回所有人!
可暗族大首领的力量实在太强,黑芒越来越盛,染梭的金光渐渐被压暗。苏轻晚的身体越来越无力,魂魄被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她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难道我真的要失败了吗?”苏轻晚的心中闪过一丝绝望,可就在这时,她想起了林伯残魂的话:“反灭世阵需狐、灵、人三族血脉共融,方可激活。”她看向倒在地上的灵澈和玄墨,灵澈是灵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