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楼的霓虹灯在夜色中闪烁着，红的、蓝的、金的，把半条街都照得五光十色。
吴老虎开着五十铃停在门口，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高岚。
高岚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时髦的卷发，整个人显得优雅而端庄。
“就是这里？”高岚打量着龙凤楼的门面，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嗯，听说是县里的高档地方。”吴老虎下车，绕到另一边给她开门。
“谢谢。”高岚客气地说，但语气里有些勉强。
她其实不太想来这种地方，但吴老虎说要请她见识一下县城的“上流社会”，她也不好拒绝。毕竟，吴老虎现在是村里的成功人士，两家长辈也有意撮合。
“欢迎光临龙凤楼！”
门童认出了吴老虎，上次吴老虎在这里花了不少钱，已经算是VIp客户了。
“吴老板，您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经理陈明也快步迎了上来。“吴老板，这位是……？”
“这是高小姐。”吴老虎介绍道，“镇卫生院的护士。”
“高小姐好！”
进了包厢，高岚环视了一圈。红木家具，水晶吊灯，墙上挂着字画，确实装修得很豪华，但总觉得有种暴发户的俗气。
“高小姐，喝点什么？”陈明亲自过来服务。
“茶就行。”高岚淡淡地说。
“给高小姐上最好的龙井。再叫几个姑娘过来唱歌。”
高岚眉头一皱。“叫姑娘？”
“就是陪唱歌的，没别的。”吴老虎解释道，“这里的规矩。”
很快，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们穿着时髦的短裙，化着精致的妆，笑容甜美。
“吴老板，又来了。”其中一个女孩娇滴滴地说，“今天带朋友来啊？”
“嗯，这是高小姐，卫生院护士。”吴老虎指了指高岚，“你们好好招待着。”
高岚很不自在。这些女孩的打扮和举止，让她觉得很不合适。
“高小姐，您在卫生院工作啊？”一个女孩坐到了高岚身边，“当护士真好，救死扶伤，多有意义。”
“还好，就是份工作。”高岚礼貌地回应，但明显不太愿意多聊。
与此同时，另一个女孩坐到了吴老虎身边。
“吴老板，好久不见，想我们了吗？”
这个女孩叫李文，是龙凤楼的“台柱子”之一。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很有文化，据说是艺术学院毕业的。
“当然想了。”吴老虎笑着说，“李文，今天唱什么歌？”
“您想听什么？”李文的声音很温柔，“我最近新学了几首港台的歌。”
“那就唱几首听听。”
李文拿起话筒，开始唱起来。她的声音确实很好听，技巧也很专业，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唱得婉转动听。
吴老虎听得很入迷，不时地鼓掌叫好。而且，他的注意力明显都在李文身上，对高岚反而显得有些冷淡。
高岚注意到了这一点，心里开始不舒服。
“唱得真好。”吴老虎夸奖道，“李文，你这嗓子，比电视里那些明星都不差。”
“吴老板过奖了。”李文羞涩地笑着，“我就是随便唱唱。”
“别随便，你这是有天赋。”吴老虎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这是给你的小费。”
“这……太多了。”李文推辞着，但还是收下了。
高岚看着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觉得吴老虎的行为很不得体，特别是当着她的面这样对其他女人献殷勤。
“吴老板，您真的很大方。”李文继续说，“像您这样成功的人，一定见过很多世面吧？”
“还行。”吴老虎有些得意，“我最近在考虑扩大生意，可能要去南方发展。”
“南方？那可是大地方！”李文眼睛发亮，“我一直想去南方看看，听说那里特别繁华。”
“繁华是繁华，但也需要有实力的人才能立足。”吴老虎说得很自信，“像我这种有技术、有资本的，到哪里都不愁。”
高岚听着这些话，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她觉得吴老虎在炫耀，而且炫耀的对象还是这些“陪唱女”。
“李文，你要是想去南方，可以考虑跟着我的车队。”吴老虎故意说道，“我那边需要懂行的人帮忙。”
这句话一出，高岚的脸色瞬间变了。
李文则显得有些兴奋。“真的吗？吴老板，您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开玩笑。”吴老虎看似认真地说，“做生意嘛，需要各种人才。”
高岚坐在一边，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吴老虎的注意力完全在李文身上，两人谈得热火朝天，而她却被晾在一边。
更让她不舒服的是，吴老虎在这种场合显得如鱼得水，完全不像平时在她面前那种略显拘谨的样子。
“吴老板真的很有魄力。”李文继续夸奖，“我听说您的工厂现在生意特别好？”
“还行，订单接不完。”吴老虎很享受这种被仰慕的感觉，“最近还有香港的客商找我谈合作。”
“哇，香港！”李文眼中闪着崇拜的光芒。
包厢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其他几个女孩也围了过来，听吴老虎讲他的“商海传奇”。
而高岚，则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角落里，端着茶杯，一语不发。
“高小姐，您怎么不说话？”李文注意到了她的沉默。
“没什么，你们聊吧。”高岚勉强笑了笑。
“高小姐是不是不习惯这种地方？”李文很善解人意，“我们这里确实比较吵闹。”
“没关系。”高岚客气地说。
但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可以礼貌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