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他从c城回来没几天，就有媒体爆出他和李家千金李芝佳的恋情，”助理接着说，“可那新闻刚出来，就被江氏的公关团队彻底压下去了，还放了打假声明，说只是商业场合见过几次面，根本没恋爱这回事。”
他顿了顿，凑近了些：“没过多久，就有江氏内部的人私下透露，说江少爷确实谈恋爱了，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就是个身份普通的女人，具体是谁，没人见过，江晓楠把她护得很紧。
”乔达翻资料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像是终于抓住了猎物的踪迹。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普通女人？能让江晓楠还藏着掖着，这女人，怎么可能普通？”
他猛地合上资料，抬眼看向助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他那个所谓的普通女朋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的身份挖出来，姓名、年龄、家庭背景，但凡能查到的，都给我整理好送过来。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底细，尤其是她和宋家那个私生女，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助理连忙点头：“明白！”
“记住，”乔达叫住转身要走的助理，语气沉得吓人，“手脚快点，也给我干净点，别让江晓楠察觉到。要是打草惊蛇，坏了我的事，你知道后果。”
“是！乔总您放心！”助理额头冒了层冷汗，连忙应下，快步退出了办公室。
乔达将资料狠狠摔在办公桌上，眼底的阴鸷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没再碰那支雪茄，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声响，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专属电梯一路下行，直达地下三层。
这里是乔氏大厦最隐蔽的角落，平日里鲜有人至，地下室深处藏着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
刷卡、输密码，厚重的铁门“咔哒”一声弹开，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昏暗得能模糊人的轮廓，宋念薇就被反绑在墙角的椅子上，头发凌乱，衣衫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憔悴。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是乔达时，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燃起怒火，像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乔达！你这个畜生！放我出去！你无权囚禁我！”
乔达一步步走近，皮鞋碾过地面的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浓浓的厌恶。
“畜生？”他冷笑一声，语气阴狠，“我看你才是个没用的废物！”
“你凭什么关我？”宋念薇挣扎着，手腕被绳子勒得通红，“乔达，你不得好死。你当初答应我，帮我保住宋氏，帮乔云治病，现在呢？你就是个骗子。”
“骗子？”乔达被她这句话彻底激怒，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
宋念薇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瞬间渗出了血丝，脸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我骗你？”乔达攥着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要不是你这个蠢货，事情能变成现在这样？股份本来唾手可得，你偏偏临时反水，把它给了那个私生女！你知不知道，你给老子惹了多大的麻烦？”
宋念薇疼得眼泪直流，却依旧不肯服软，梗着脖子嘶吼：“我就是给谁都不给你。乔达，你想吞掉宋家的东西，做梦！那是我爷爷留下的家业，绝不能落到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手里！”
“家业？”乔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狠狠甩开她的头发，宋念薇的头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现在还提什么家业？”他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宋氏早就被你那个好爸爸败光了。要不是看在那些房产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在你身上？早点把股份给我，你能有今天？乔云也能安安稳稳治病！都是你自找的！”
宋念薇捂着撞疼的头，看着他狰狞的嘴脸，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我自找的？总比让你得逞好。乔达，你以为你能拿到宋氏吗？不可能！就算我给了那个私生女，也比让你这个刽子手糟蹋了强！”
“你还敢嘴硬！”
乔达被她笑得心头火起，抬脚就踹在椅子上，椅子剧烈晃动，宋念薇险些摔下去。
“我告诉你宋念薇，”他俯身凑近她，语气冰冷刺骨，“那个私生女护不了你，等我查到那个女人的底细，拿到宋氏的股份，你们兄姐妹俩，就等着给宋家陪葬吧。”
说完，他直起身，嫌恶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什么垃圾。
转身走向铁门，留下一句冰冷的警告：“好好在这儿反省，想清楚了，就告诉我，怎么把股份给我拿回来。否则，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吧。”
厚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咔哒”的落锁声像是给宋念薇判了死刑。
地下室里又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她压抑的呜咽声，在昏黄的灯光里，显得格外凄凉。
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宋念薇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脸颊的肿痛和额头的钝痛交织在一起，却远不及心口的绝望来得刺骨。
宋念薇的指尖无力地垂落，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绝望像潮水般一遍遍漫过心口，可一想到乔云，那点刚要熄灭的火苗又挣扎着燃了起来。
她不能就这么认栽。
……
第二天。
宋娇祁站在一楼大厅，看着空荡荡的前台和落了层薄灰的地面，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江晓楠陪在她身边，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后腰，无声地给她支撑。
“比想象中更冷清。”宋娇祁轻声说。
之前律师来过一趟，说宋氏出事后，大部分员工要么被乔达的人以高薪挖走，要么怕惹祸上身主动辞了职，如今整栋大厦里，只剩下几个负责看守的老保安，还有零星几个没来得及交接工作的行政人员。
“正常。树倒猢狲散，没人敢留下来。”江晓楠语气平淡，却带着安抚，“等股份交割完成，我们重新招人，整顿内部，很快就能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