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叫上傻柱赶紧送医。
傻柱见心上人落泪,抢先要抱贾东旭上车。
刚一掀被,恶臭扑面而来。
众人都愣住了。
贾东旭羞愤欲死,却抵不住剧痛。
傻柱捂鼻环视,几位大爷纷纷回避——谁愿碰这满身污秽之人?
他望向秦淮茹,却见她眼底闪过嫌恶,只顾哭泣。
见无人相助,傻柱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快速将贾东旭抱上车。
随即大口喘息起来。
院子里的人围在屋外,贾东旭第一次有了寻死的念头。024号医生:福寿螺也敢乱吃?活腻了?
贾东旭这是栽进粪坑了?
真够熏人的,这风吹过来差点把我呛晕!
作孽啊!
邻居们捏着鼻子直皱眉,对着贾东旭指指点点。
贾东旭眼眶发红,腹中刀绞般的疼痛让他直咬牙。
那感觉像是无数虫子在脏腑里钻来钻去。
很快贾张氏和棒梗也被抬上推车。
三人面容扭曲,棒梗的哭声已经嘶哑。
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纷纷噤声。都散了吧!易中海一声令下,围观者陆续离开。
三位管事大爷带着傻柱和秦淮茹赶往医院。
路上秦淮茹的低泣让傻柱揪心不已,奈何贾家人在场,只能闷头推车,汗如雨下。
到了医院,秦淮茹径直冲向医生,连句感谢都没留给傻柱。
傻柱暗自宽慰:人命关天,顾不上这些很正常。晚饭吃了什么?赶来的医生问道。
众人望向秦淮茹。饼、咸菜...还有田螺。她慌忙回答。田螺?医生眉头紧锁,仔细检查着患者瞳孔。
值班护士迅速备好退烧药。
三位大爷松了口气,总算完成送医任务。都是高烧,先打退烧针。
大夫...我是不是不行了?贾张氏气若游丝。别胡思乱想。医生安抚道。
可贾张氏的腹痛和高烧丝毫未减,仍不住* 。我不要打针!棒梗突然滚下病床。
医生厉声道:家属管好孩子,别耽误治疗!
秦淮茹急忙拉住棒梗,可男孩力气不小,扭动间胳膊肘撞到她脸上,疼得她“哎哟”
一声。
傻柱见秦淮茹制不住孩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棒梗。
棒梗被压得动弹不得,秦淮茹冲他点点头,傻柱顿时像打了鸡血,嘴角忍不住上扬。
棒梗被按在长椅上扯着嗓子嚷:“哪来的蠢货管闲事?你算老几?真当自己是我爹了?”
屋里空气瞬间凝固。
傻柱腮帮子绷出两道棱——往日没少给这小崽子塞零嘴,如今倒骂起他来了。
秦淮茹指尖掐进掌心,余光扫过轮椅上的贾东旭,对方盯着她的眼神像淬了冰。
贾东旭攥着轮椅扶手的手背暴起青筋。
从进医院起傻柱就忙前忙后,这殷勤劲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护士捧着针剂跑进来时,医生先给贾张氏扎了一针。
老太太“嗷”
地一嗓子,吓得棒梗拼命往后缩,却被傻柱铁钳似的手按住了后颈。
针头刺进皮肤的瞬间,棒梗嚎得整层楼都在震。
医生举着第二支针筒冷笑:“再叫?要不给你凑个双?”
男孩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轮到贾东旭时,褪下的裤管里突然淌出黄浊液体,恶臭顿时炸开。
医生踉跄着后退两步,隔壁床病人直接扯过被子蒙住头。
轮椅上的男人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出窍。
秦淮茹别过脸干呕,傻柱却眯着眼欣赏贾东旭裤腿上的* ,心里噼里啪啦打起算盘。
待针剂推完,秦淮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大夫,那些田螺里头混着个巴掌大的怪螺蛔,壳上带着螺旋纹......”
医生猛地抬头:“是不是黑褐色带纵纹?”
秦淮茹眼睛一亮,赶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众人齐刷刷望向医生,既然他都猜到了病症,肯定知道怎么治。
医生重重呼出一口气,厉声道:“竟敢吃福寿螺?”
“你们不要命了吗?”
“这是外来入侵物种,体内全是寄生虫......”
大家吓得倒吸凉气。
秦淮茹脸色刷地变白。
暗自庆幸多亏婆婆贪嘴,自己才没跟着吃。
不然现在躺在这儿的就该多一个人了!
医生,能救吗?一大爷镇定地询问。能治!医生检查着病人状况,“幸好发现及时,缴完费就能开始。”
秦淮茹接过护士递来的收费单,眼前一黑——
三十六块钱!!
“三十六块?!”
秦淮茹双腿发软。
这年头三十六块可是巨款!
贾家日常开销都紧巴巴的,婆婆的私房钱捂得死紧,她自己工资还要全额上交。
这笔钱简直要了她的命!
“大夫...是不是算错了?”
她声音发颤,满眼怀疑。
医生板起脸:“孩子和男同志吃得少,每人十块足够。
但你婆婆暴食太多,寄生虫几乎填满肠胃,再加上她体型肥胖治疗难度大,所以要十六!”
得到确认后,秦淮茹彻底慌了神。
她转向三位管事大爷,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三位大爷,现在全家都躺在医院,您们也都看见了。
这三十六块我真拿不出,能不能先帮忙垫上?”
她声音带着哭腔,这数目实在太大,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
三大爷眼神飘忽:“家里炉子上还炖着汤......”
话音未落就溜得没影。
他当教员月薪才十几块,自家日子都过得紧巴巴。
借给贾家?谁不知道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
“哎呀!”
二大爷突然一拍大腿,“刚瞧见个老战友!”
说罢箭一般冲出门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秦淮茹指甲掐进掌心。
这些道貌盎然的大爷,关键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
她泪眼婆娑地望向最后希望:“一大爷......”
一大爷摆摆手打断她,摸出两块钱塞过去:“就剩这点儿了,老伴管得严,你凑合拿着吧,我这把岁数可熬不得夜!”
说完转身就走。
秦淮茹攥着皱巴巴的纸币,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八级钳工能穷到这份上?上周她还撞见这老头子独自在国营饭店吃红烧肉呢。铁公鸡!她盯着远去的背影咬牙咒骂。
急诊室里的咳嗽声阵阵传来,棒梗烧得通红的小脸在眼前晃动——这可是她后半辈子的指望啊!
回...回家!贾张氏瘫在长椅上抽搐,硬是挤出句话,让那些白眼狼等着,看老娘好了怎么收拾...话音未落又疼得蜷成虾米。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泪珠子断了线似的往下砸。
正抹眼泪呢,突然听见一声——傻柱把搪瓷缸重重摔在缴费台上。医药费我垫了!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转头看见秦淮茹亮起来的眼睛,胸口那股热气又地窜上来。
他拍着胸脯嚷嚷:我何雨柱吐口唾沫都是钉!
交完钱兜里比脸还干净,但瞧着倚在肩头抽泣的秦淮茹,傻柱觉得值了。
他眼珠一转忽然压低声音:要我说,楚秀那小子肯定在菜里动了手脚...
这话正扎在秦淮茹心坎上。
那个绝情的前任现在混得人模狗样,见面却连个正眼都不给。
她捏着病历本的手直发抖,仿佛那是楚秀的脖子。
深夜的胡同里,贾张氏每走两步就要扶着墙喘气,嘴里还不忘咒骂:挨千刀的楚秀...绝对是算计咱们贾家...阴森森的声音惊起几只野猫。
贾东旭躺在木板车上,满脸怨气:“整天吃香的喝辣的* 我们,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中毒,都是他害的!”
几人心里都恨透了楚秀,却没人提医疗费的事。
贾张氏觉得傻柱的钱就该是她的,自家这么困难,接济她家天经地义。
连句道谢都没有。
傻柱倒无所谓,秦淮茹开心他就开心。
回到院里,贾张氏越想越气。
虽然傻柱付了三十六块的医药费,但她一定要找楚秀要钱!
“走!这次非得让他赔钱不可!”
贾张氏带着人气势汹汹冲向楚秀家。
砰砰砰!
“楚秀你给老娘滚出来!”
贾张氏把门拍得震天响。
熟睡中的楚秀被吵醒,听见这嗓音,眼神顿时冷了下来。
自己贪嘴中毒还敢来* ?
“快滚出来!今天不赔一百块钱没完……”
贾张氏在门外叫嚣着,整个院子都被惊动了。
贾张氏故意扯着嗓门,就想让邻居们都来看热闹。
“都怪楚秀!要不是他吃田螺,我们怎么会进医院?花了几十块病还没好,医生说搞不好要出人命……”
她越说越离谱,仿佛马上就要断气似的。
听她这么一说,大伙才明白,原来小的田螺能吃,大的福寿螺有毒。
明白原委后,邻居们都乐了。
“这老太婆自己贪吃还赖别人。”
“真够丢人的,就会耍无赖。”
“自己作死还想讹人家楚秀,呸!”
众人窃窃私语,却没一个站出来主持公道。
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反正又不关自己的事。
许大茂也拉着媳妇娄晓娥来看热闹。
他早就嫉妒楚秀最近风光,巴不得看他倒霉。
外面吵得不可开交,楚秀烦躁地推门而出。
贾张氏眼睛一亮,以为他要服软赔钱。
“快拿来!”
她得意洋洋地伸出手。
楚秀冷冷扫她一眼,怒喝道:“是我逼你吃的?还是我教你的?”
贾张氏被这句话钉在原地,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愣住了。
楚秀搬来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发这么大的火。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傻柱也僵在原地。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楚秀觉得还不够解气,干脆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继续开火:别人都没事就你家出事,怎么不反省自己?还不是因为又蠢又贪!
还有脸来讹钱?
配吗?
再纠缠我就告你* !
对待这些不讲理的,就得强硬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