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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的朝靴声彻底消失在暖阁外的长廊后,殿内的龙凤烛已燃得只剩半寸,烛泪堆成琥珀色的小山,将三更天的寂静熔得愈发粘稠。朱祁镇独自立在丈许见方的世界地图前,鎏金灯盏的光晕在丝质图面上流淌,他的指尖从京津唐工坊区的红点群滑过,掠过渤海湾的弧线,最终重重落在日本列岛那片模糊的墨色上,指腹碾过纸面,仿佛能触到大洋彼端的硝烟。

窗外夜色浓如化不开的墨锭,西山工坊白日震耳的锻锤声早已沉寂,唯有京营巡夜兵士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四步一停、五步一靠,是他亲自制定的标准化军规烙下的节奏,在空荡的宫苑里敲出沉稳的回响。

皇爷,东海急报。

王瑾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从暖阁角落的阴影里飘出。这位伴驾十余年的总管太监始终低着眉,双手捧着份火漆封口的密信,猩红的漆印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那是内厂独有的徽记,狼头纹在方寸之间栩栩如生。

朱祁镇未回头,只抬了抬右手,两指如铁钳般夹住信笺。火漆脆响一声崩裂,展开的信纸满是细密的工程密语,是四海车马行宁波总站的最高级情报,每个符号都需对照特制密码本才能解读。当那些字符在他脑中转化为文字时,御案上的烛火突然被夜风卷得一缩,将他的影子投在地图上,像只展翅的黑鹰。

密报不过三行,字字却如冰锥扎眼:

四月十七,倭船三十七艘突袭舟山港,焚商船二十三艘,掠民三百余口。十八日,庆元盐田尽毁,盐工尸横滩涂,逾百众。十九日,探矿者回报石见国银脉外露,储量预估超三千万两,倭寇与地方守护私定盟约,掠银三七分账。

指节猛地攥紧,信纸边缘被捏出几道死褶。三千万两——这个数字比去年皇家商会调控全国铁料市场的总流水还要多出两倍。朱祁镇深吸一口气,檀香混着烛烟的气息涌入肺腑,却压不下心头的惊涛。这不是海盗的零敲碎打,是一场有预谋的战略劫掠。更让他心惊的是石见银山四个字——前世史书里明明白白写着,这是日本战国时代的白银心脏,巅峰时年产白银百万两,占全球产量的三分之一,却没想到会提前数十年撞进他的视野。

王瑾,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暖阁里撞出回声,海鹞急递,三个时辰内,我要舟山港的全部细节——被焚商船的船东、倭寇登岸的精确时辰、船舰的吃水线与火炮数量,一丝都不能漏。再传旨天津造船厂,将洪武号的试航数据立刻送兵部,于谦那边,让他等着。

奴婢即刻去办。

王瑾转身的刹那,又被一声冷喝叫住。朱祁镇的指尖在地图上舟山与宁波之间画了个圈,墨线勾勒的海岸线在烛光下泛着寒光:让内厂暗桩查平波王府,近三个月,朱祁钰与江南盐商的往来账目,尤其是宁波那些靠发家的世家——他们的船,从来没被倭寇碰过。

王瑾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跳,躬身退下时,脚步声轻得像猫爪落地,最终被紫禁城的夜色彻底吞没。

朱祁镇走回御案,从抽屉最深处抽出张泛黄的图纸。《东海战略资源分布图》七个字是他三年前亲笔所书,朱砂标注的银矿点在纸上格外扎眼,石见国的位置被画了个拳头大的红圈,旁侧小字墨迹已淡:战略命脉,必争之地。时机:工业化中期或倭患失控。

他用指腹摩挲着红圈,烛火在图纸上投下的影子忽明忽暗。时机,终于到了。

卯时的梆子刚敲过,坤宁宫的琉璃瓦就被晨光镀上了层暖金。钱锦云披着白狐坎肩坐在镜前,宫女正用象牙梳梳理她的长发,乌丝如瀑垂落,却遮不住镜中眼底的青影——昨夜暖阁的灯火亮到天明,她这位皇帝夫君,又被东海的风浪缠住了。

娘娘,王总管在殿外候着,说皇爷请您去御书房用早膳。

钱锦云抬手按住梳子,铜镜里的倒影挑了挑眉。朱祁镇从不在清晨议事,除非是要动皇家商会的银库——那是她一手打理的江山,每一两银子的去向都清清楚楚。

御书房的铜炉里燃着松烟香,小米粥的热气袅袅升起,朱祁镇却盯着桌上的东海图出神,朱笔在石见银山的位置点了又点,墨迹晕开一片红。见她进来,他头也不抬:锦云,商会能动用的现银有多少?

钱锦云落座时,内侍已将账册呈上来。她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算盘珠子似的在脑中过了一遍:总存银一千二百四十万两,其中三百万两要付鞍山钢铁厂的焦炭钱,两百万两是天津船厂的舰炮订金,能动的,七百万两顶天了。

不够。

朱祁镇把密报推到她面前,指节敲了敲石见银山四个字:控制这座山,前期要五百万两——舰队编组、陆战队训练,还有结好日本地方势力的开销。往后每年的开采、运输、防卫,至少再投三百万两。

汤匙撞在瓷碗上。钱锦云倒吸一口凉气,五百万两是大明半年的国库收入,够装备三个神机营。她飞快地翻着密报,指尖在年采银百万两处停住,眼中的惊色渐渐被精明取代——这是朱祁镇教她的商人思维,风险再大,算清收益就不怕。

陛下,这笔账能算得更精。她抬手拢了拢鬓发,石见银山十年就能回本,但倭寇劫掠让商会去年亏了八十万两海运费。若以清剿倭寇、保护商路为名出兵,军费可从兵部走账,不用动商会本金。等银山到手,收益入内帑,既充了国库,又堵了朝臣的嘴。

朱祁镇终于抬眼,眸中闪过赞许。他这位皇后,总能在金银账里算出政治棋路,这正是他最需要的。

你漏了内鬼。他将密报翻到最后一页,指腹按在那行极小的批注上,宁波盐商虚报损失骗免税额度,还给倭寇送布防图——这些图,只有兵部和京营能拿到。更巧的是,平波王府的幕僚,三个月内去了宁波四次。

账册从钱锦云膝上滑下,她盯着朱祁钰三个字,指尖微微发颤。那个总带着温润笑意的小叔子,负责东海事务多年,难怪倭寇的劫掠总绕开他扶持的盐商。

所以陛下需要一个名目。她很快镇定下来,重新拾起账册的模样,像握着一把出鞘的剑,三日后是太皇太后寿辰,您可下旨派使团去日本采买东瀛奇珍,由商会出资护航。遇倭寇便自卫,到了日本就谈银山合作,全程由商会牵头,兵部只派护卫——就算查出事,也是商会内部的事,动不了朝堂根基。

朱祁镇突然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这双手常年翻账册,指腹带着薄茧,却比任何珍宝都让他安心:锦云,有你管着钱袋子,朕才能放心去抢银山。

钱锦云也笑了,抽出手将粥碗推到他面前:先吃早饭,不然等会儿于谦来了,又要念叨您不爱惜龙体。她起身时,悄悄将一枚刻着字的银令牌塞进袖中——这是传给天津船厂眼线的信物,东海的风浪,不止要防倭寇。

巳时的太阳已升得老高,兵部值房的沙盘却还笼罩着凝重的阴影。于谦刚把蓟辽防线的旗子插好,就被匆匆赶来的内侍拽着往御书房去,官袍的下摆扫过门槛时,还带着关外的风尘味。

他本以为又是边军换装的琐事,进门就被桌上的损失报告砸了个措手不及。三日内两起劫掠,二十三艘商船烧得只剩龙骨,庆元盐田的盐工尸首都漂到了台州。朱祁镇的声音冷得像冰,于卿,这就是你说的海防稳固

于谦的脸瞬间涨红,手指划过报告上的伤亡数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执掌兵部三年,练出的新军能挡蒙古铁骑,却没料到倭寇会在东海掀起这么大的浪。

陛下,臣请罪!他猛地躬身,臣即刻调沿海卫所驰援,再派水师封锁舟山海域——

堵得住吗?朱祁镇打断他,将朱笔扔在地图上,倭寇抢了就走,像海雀啄食,你调来卫所时,他们早带着银子回日本了。他指着石见银山的红圈,他们要的不是抢一次,是把这里当成提款机。日本战国乱世,那些大名缺银打仗,倭寇就是他们的爪牙。

于谦猛地抬头,眼中闪过明悟。他盯着地图上舟山、琉球、对马岛的位置,突然拍了下大腿:陛下是想釜底抽薪!控制银山,就断了倭寇的银源,让那些日本大名内斗不休,没空觊觎我大明海疆!

总算想通了。朱祁镇松了口气,调神机营三千人,配六百杆后装枪、二十门野战炮,编入皇家海商护卫队。明着是护商,暗着是钓鱼。

护商队?于谦愣住了,神机营是京营精锐,从来只守京城,若调走他们,京畿防务——

这正是朕要的。朱祁镇的眼神沉了下去,不小心泄露护航路线,看看是谁把消息送给倭寇。京营空虚,也能钓出想趁火打劫的人。

于谦的后背惊出一层冷汗,他终于明白,皇帝要打的不仅是倭寇,还有藏在朝堂里的内鬼。臣明白了!他躬身道,臣亲自挑选兵士,身家清白三代从军者才准入伍。再派二十名讲武堂参谋随行,记录粮草调配、战损统计,编一本《远洋作战手册》,往后海战都有章可循。

朱祁镇眼中闪过惊喜,这正是他想要的标准化思维。他重重拍案,让天津船厂把洪武号的图纸给你,一个月内再赶制三艘,三个月后,朕要大明第一支蒸汽舰队巡弋东海!

于谦领旨退下时,脚步比来时沉稳了许多。御书房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地图上那片蔚蓝的海域,朱笔勾勒的航线,正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剑。

御书房的君臣密议刚散,京郊平波王府的牡丹就开得愈发张扬。朱祁钰站在花架下,指尖拂过一朵姚黄的花瓣,那是他花万金从洛阳买来的名品,花瓣层层叠叠,像堆起的白银。

幕僚捧着密报的手在发抖:殿下,舟山得手了,官军反应果然迟钝。石见银山的银脉露在地表,用朝鲜传来的灰吹法就能炼,极容易开采。陛下已调神机营南下,京营现在......

“京营空虚”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朱祁钰的冷笑打断。他转身走进书房,墙上挂着的《东海堪舆图》是他亲手绘制的,墨线标注的银矿点与倭寇窝点,和朱祁镇的地图几乎别无二致。

去告诉宁波林掌柜,把护航路线图给倭寇,做得像从兵部偷出去的。他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击着扶手,再派人去日本找毛利家,告诉他们,本王能帮他们打尼子氏,条件是银山三成收益归我。

幕僚脸色煞白:殿下,这太冒险了,若是陛下查出来——

朱祁钰猛地拍案,茶盏里的茶水溅了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银山和舰队,哪顾得上江南?等他反应过来,京营的兵权早是我的了!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那片蔚蓝的东海,大哥总说他的世界地图多大,可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能画的。

幕僚不敢再劝,躬身退下时,撞翻了门口的花盆。碎裂的瓷片声里,朱祁钰盯着地图最东端的空白,眼中的野心像野草般疯长。

与此同时,天津造船厂的船坞里正一片沸腾。巨大的龙骨被吊车缓缓放下,溅起的木屑落在徐月明的军靴上。这位讲武堂最出色的女学员,穿着一身劲装,腰间的佩剑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根龙骨偏了三分!拆了重造!差一丝都不行!

工匠们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动手。没人知道,这位被皇帝破格提拔的女军官,袖中藏着封钱锦云亲送的密信,八个字墨迹未干:东海事起,盯紧船厂。

夕阳西下时,永乐号的龙骨终于校准,与远处的洪武号遥遥相对。徐月明站在船坞高处,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腰间的密信与佩剑贴得紧紧的。

东海的浪声越来越近,舟山港的硝烟还未散尽,石见银山的银光照亮了海面,京城里的棋局已布好,王府的野心在暗处膨胀。徐月明握紧佩剑,海风掀起她的披风,像一只即将展翅的海燕。

这场围绕白银与海权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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