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空之镜时,宇薪特意回头望了一眼,透明镜面上,小皮卡留下的电光痕迹还未消散,星屑在光雾里轻轻飘着,像在与这片天地告别。
他抱着小皮卡,再次踏入光门,温和的能量包裹感如约而至,只是这次,脚下的触感从“轻盈虚浮”变成了“沉稳厚重”,像是踩在了千年古木的地板上。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华丽宝库,而是一座朴素到近乎肃穆的阁楼。
通体由深棕色的未知木材打造,没有任何雕饰,只在木柱和横梁上刻着淡金的光纹,纹路与梦媒手环、天空之镜的光桥同源,却更显古老;阁楼内部空旷无比,没有货架,没有橱柜,只有无数淡蓝的光点悬浮在半空,大小不一,有的像拳头,有的像米粒,每个光点外面都裹着一层薄薄的光膜,里面隐约能看到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质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能量气息——既不是沧渊的水系,也不是赤烬的火系,更像是多种能量融合后的“混沌初开”之感,温和却又带着不容侵犯的厚重。
“这就是第六域‘阁’?”宇薪轻声嘀咕,之前听苍木提过,“阁”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仓库”,更像是神族与宇宙“约定”的藏宝地,每一件存入的物品,都承载着一段历史或一个秘密。
小皮卡从他怀里探出头,好奇地盯着悬浮的光点,尾巴尖的电光轻轻晃了晃,却不敢贸然靠近,小家伙显然能感受到光点里蕴含的能量,知道那些不是普通的“玩具”;星空蝶则从他肩膀上飞下来,在光点之间缓缓飞行,翅膀上的星屑与光点的光膜偶尔碰撞,会泛起细碎的涟漪,却没有任何能量溢出,像是两个独立的世界在温和互动。
宇薪沿着阁楼的边缘慢慢走,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一个光点上——光点有拳头大小,光膜里的轮廓像是一本书,封面上似乎有文字,却被光膜挡住,看不真切。他试着伸出手,指尖刚靠近光膜,就感受到一股比天空之镜更强烈的“排斥力”,不是攻击性的,而是带着“等待”的意味,仿佛在说“还没到你该见我的时候”。
手腕上的梦媒手环轻轻亮了亮,淡黄的光芒与光点的光膜短暂呼应,却很快黯淡下去,和在天空之镜一样,他现在的实力和神脉觉醒度,连触碰光膜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存,不能取,还会自己‘选时机出现’……”宇薪想起沧渊之前的话,“阁”是活的,它有自己的“意识”,神族成员只能将物品存入光点,却无法主动取出,只有当某个物品“该出现”时,对应的光点才会自动破开光膜,落在需要它的人面前。
而因为神族传承的断层,除了最近几亿年存入的物品,更早之前的那些光点里藏着什么,连沧渊他们都不知道。
宇薪抬头望了望阁楼的穹顶——那里也刻着淡金的光纹,纹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符号,与他在星空蝶翅膀上见过的神族祝福纹样相似,却更复杂、更古老,像是整个“阁”的核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好奇——虽然很想知道那些光点里藏着什么,很想知道哪件物品会在未来“选择”自己,但他清楚,现在的他,还没到“被选择”的时刻。
离开“阁”的过程比进来时更安静,没有光雾,没有光点,只有木质地板的厚重感渐渐消失,再次踏入光门时,宇薪回头望了一眼,阁楼的木门缓缓合上,淡金的光纹渐渐隐去,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像是从未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