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长久寻声望去,刚想发作,一看是把他揍得半死的张霸天兄弟,立刻收敛气势,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大哥,原来是你们,好久不见了,小弟一直记挂着。
张霸天阴恻恻的说:记挂我们兄弟作甚?是不是又想打一场,手下败将,揍你都觉得没意思。麻长久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心里把张屠夫骂得狗血淋头。却忘自己是冲着张屠夫答应给他五斤猪板油,一只大蹄膀而来的。
张霸天说:麻乌鸡,莲花湖是我的地盘,你敢到我家门口喊打喊杀,是不是忘记了你是如何下跪求饶的。要不要当着众人面在练习一遍?
麻长久奴情十足,求生欲极强,不停的求饶讨好:是是是。老大高抬贵手,今天这事就是个误会,老大就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安子娴问:这牛皮哄哄的家伙,连你也打不过?张霸天说:就他这怂样,我能一打两。安子娴说:那你问问他,是不是喝多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敢到莲花湖闹事。张霸天刚才面对刀子棍棒,害怕畏缩了,这下急于找回面子。走到麻长久面前,扇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边打还边说:我们老大让我问问你:是马尿喝多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敢到莲花湖闹事。麻长久被打得嘴角流血,耳朵嗡嗡响,却还是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连连道歉:我错了,我立马就滚。
安子娴很是无语,碰上这种奇葩匪类,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更滑稽的是那个张屠夫,拿着把刀不知要砍谁?吴氏三虎更是羞愤欲死,自己请来的倚仗竟是个怂包骗子。
正在上演热闹的滑稽戏时,安子超和管家,带着几个衙差匆匆赶来。不论哪朝哪代的民众,对衙门官兵都有天生的恐惧心理。特别是作奸犯科的人,对衙门官差更是如老鼠看到猫,小羊遇到狼。
吴氏兄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民不究,官不问。而一旦上了衙门大堂,在大老爷的杀威棒下,他们那些偷鸡摸狗,欺压良善的事,会一仵件的挤出来。
吴大虎慌了,跪在杨丛仁面前求饶:妹夫,我们知道错了。请你给我们说说情,你是秀才,说话一定管用,我们不能被带进衙门。看着曾经不可一世,从来不用正眼瞧他的大舅哥,磕头如捣蒜般跪在自己脚前,杨从仁心情从没有过的爽。
杨丛仁说:我已经休了吴氏,从此和你们吴家在无往来。我干嘛要救你们?今天的这一切,只是因果报应,坏事做多了,终究没好报。
吴氏还搞不清状况,也连滚带爬来到杨丛仁跟前,撒泼谩骂:死乌龟,活王八,还不快帮我几个哥哥求情,我哥你们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死乌龟,你给老娘等着,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说完又来拉她吴大虎:大哥,你起来,跪这个没用的废物做甚?杨丛仁俯下身子说:大舅哥,这就是你的好妹妹求人的态度。换了你是我,会不会开口替辱骂你的人求情?
吴大虎朝吴氏大吼:吴四妹,你个蠢货,闭上你的臭嘴。我怎么会有你这种蠢货妹妹。还为了你这蠢货把自己搭进牢里,真是他娘的晦气。
吴氏虽然出生穷人家里,却是被母亲和哥哥娇宠着长大。三个哥哥在外面好勇斗狠,却对唯一的妹妹细声细语,从不喝责一句。今天大哥口口声声骂她蠢货,把她给骂蒙了,一时不敢在吭声。
那边里正和村长把事情交待完毕,衙差就动手抓人。吴氏兄弟和后来的张胖子,麻长久一个不留都抓走了。
吴氏傻了眼,急得又要来撕打杨丛人。被杨丛仁甩了几个大巴掌,吴氏躺地上撒泼打滚:我不活了,打死人了。杨丛仁说:我给了你休书,你就不是我杨家人,你要死要活跟我无关。
这时,一直在旁看热闹的柳氏走上来说:小姑,你已经被休了,就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我们回去吧,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吴氏拉着柳氏的手说:大嫂,你帮我救救这死乌龟,让他到衙门里救救哥哥,要是三个哥哥出了事,娘就活不成了。
柳氏为难的说:你都被休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求人。吴氏跳起来指着柳氏骂:柳依依,我用不着你一再提醒被休了。你是不是盼着我被人休掉?你这个恶妇,黑心烂肠的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早盼着我哥出事,你好找你的老情人。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家早就成婚生子,还会喜欢你这个老娼妇。
柳氏左右开弓狠狠打了吴氏两巴掌,打得吴氏鼻血长流。柳氏恶狠狠的骂道:是的,我早就盼望着吴大虎三兄弟下大牢,最好死在牢里永远不要再出来。还有你娘那个老娼妇,多少次我都恨不得掐死她。还有你这个又丑又懒的蠢货,三天两头回家挑拨离间,害得我吃了多少苦头,挨了多少打。如今终于看到你被休弃,没有秀才娘子的身份,看你娘那个老娼妇还怎么得瑟?
吴氏说:柳依依,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歹毒,你就是那条不叫的咬人狗。柳氏说:说起歹毒,世上没有你们一家更毒的人。我娘和你娘是手帕交,为了到镇上学绣活,我娘把我寄养在你家,给粮又给钱,没占你家半点便宜。可你那黑心烂肠的老娼妇,用药把我迷晕,把我送到吴大虎床上,然后四处造谣我不检点,勾引她儿子。我爷娘硬生生吃了哑巴亏,把我送进了你家这个狼窝。
吴氏说:那是我娘和我哥他们做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柳氏冷笑,你在吴家那种肮脏的地方长大,会有什么好德行,你以为当初你对杨秀才做的事,果真天衣无缝。其实,我早看在眼里。
吴氏急忙道:嫂子,我们快回去吧,娘还在家等着呢。说完来拉柳氏,柳氏扒开她的手:怎么,害怕了?你不让我说,我还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