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外的峡谷中,晨雾尚未散尽,刘继业已率两万骑兵潜伏多时。战马摘去铃铛,士兵们屏息凝神,手中的长枪与弯刀在微光中泛着冷芒。探马传回的消息清晰明了:耶律颇德率领的两万契丹援军,正沿着峡谷大道疾驰而来,距此不足十里。
“将军,契丹援军骄横轻敌,未加防备,正是伏击的好时机!”副将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刘继业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峡谷两侧的陡坡:“传令下去,待契丹军全部进入峡谷,左翼骑兵先断其后路,右翼用火箭引燃谷底柴草,中路主力趁乱冲锋,务必一战击溃敌军!”他深知这支援军是云州守军的最后希望,只要将其歼灭,云州城便不攻自破。
片刻后,远处传来马蹄声震天动地。耶律颇德坐在战马上,神色傲慢。他自恃兵力雄厚,又急于驰援云州,根本没料到后周军会在此设伏,甚至没派斥候探查路况。契丹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峡谷,马蹄扬起的尘土与晨雾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
当最后一队契丹骑兵踏入峡谷,刘继业猛地举起长枪:“动手!”
信号箭划破长空,峡谷两侧顿时箭如雨下。火箭精准射中谷底堆放的干柴与火油桶,熊熊大火瞬间燃起,浓烟滚滚,将契丹军分割成数段。契丹士兵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大乱,纷纷四处逃窜,却被陡峭的山壁挡住去路。
“杀啊!”左翼骑兵迅速冲出,截断契丹军退路,手中弯刀挥舞,斩杀逃窜的敌军;右翼士兵居高临下,不断射箭、投掷滚石,契丹军伤亡惨重。刘继业率领中路主力,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阵,长枪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耶律颇德又惊又怒,挥舞弯刀组织抵抗:“稳住!随我突围!”可混乱之中,契丹军早已失去指挥,士兵们各自为战,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反击。刘继业瞅准机会,策马冲向耶律颇德,两人枪刀交锋,战作一团。
刘继业的枪法精湛绝伦,招招致命。几个回合下来,耶律颇德便渐感不支,肩头被长枪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他无心恋战,虚晃一招,调转马头想要逃跑。刘继业岂能放过他,催马追赶,一枪刺穿耶律颇德的后心。
“主将已死!降者不杀!”后周士兵高声呐喊。契丹军见主将阵亡,彻底失去了斗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这场伏击战,后周军大获全胜,斩杀契丹士兵一万余人,俘虏八千余人,仅少数残兵侥幸逃脱。
峡谷中的硝烟渐渐散去,刘继业下令打扫战场,将战利品补充军需,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向云州城内的耶律寿送去劝降信,告知援军覆灭的消息,劝其早日开城投降。
此时的云州城内,耶律寿正焦躁地等待援军消息。他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后周军的营寨,心中满是不安。城中守军本就士气低落,又听闻援军迟迟未到,更是人心惶惶。不少士兵私下议论,想要开城投降。
“将军,后周军派人送来劝降信!”一名士兵匆匆登上城楼,递上一封信函。
耶律寿展开信函,得知耶律颇德战死,援军全军覆没的消息,顿时如遭雷击,手中的信函掉落在地。他深知,援军已灭,云州城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仅凭城中一万守军,根本无法抵挡后周军的进攻。
“将军,如今援军已灭,我们已无退路,不如开城投降,保全城中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一名将领上前劝道。
耶律寿脸色惨白,沉默良久。他心中清楚,继续抵抗只会让更多人丧命,可他又不愿背叛契丹。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城中百姓纷纷涌上街头,高呼“开城投降”的口号。原来,后周军在城外张贴告示,承诺开城投降后,善待百姓和降兵,免除三年赋税。
“将军,百姓们已经不愿再战,我们若执意抵抗,只会引发民变!”另一名将领说道。
耶律寿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绝望:“罢了罢了,我虽忠于契丹,但也不能让百姓遭受战火之苦。传我命令,打开城门,向後周军投降!”
城门缓缓打开,耶律寿率领城中将领,手持兵器走出城门,向刘继业投降。刘继业见状,下令后周军入城,同时严令士兵不得扰民,不得滥杀无辜。
后周军进入云州城后,迅速控制了城中各处要地,安抚百姓,打开粮仓发放粮食。百姓们见后周军军纪严明,纷纷夹道欢迎,大喊“柴天子万岁”。刘继业站在街头,看着百姓们欢欣鼓舞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终于为燕云百姓带来了和平。
云州收复的消息传到瓦桥关,柴荣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嘉奖刘继业及西路军将士:“刘继业将军奇袭连下四城,伏击援军,立下不世之功,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晋封赵国公!西路军将士各赏银十两,军功积分加倍!”
与此同时,幽州城内的耶律沙得知云州失守,援军覆灭的消息,彻底陷入了绝望。他知道,如今的幽州城,已成为一座孤城,被后周军三路包围,覆灭只是时间问题。
“主帅,如今云州已失,蓟州被占,我们已无外援,不如开城投降,保全性命!”一名将领劝道。
耶律沙怒视着他:“我乃大契丹主帅,岂能向後周小儿投降!传我命令,加固城防,死守幽州,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
尽管耶律沙态度坚决,但城中守军早已士气低落,不少士兵开始偷偷逃跑。赵匡胤得知云州、蓟州相继收复,心中大喜,下令对幽州发起总攻。后周军将士士气高涨,云梯林立,箭矢如雨,幽州城防摇摇欲坠。
就在赵匡胤全力攻打幽州之际,柴荣收到了一封密报:契丹辽穆宗为了挽回败局,竟然派人联络了北方的突厥部落,承诺将燕云地区的部分土地割让给突厥,让突厥部落出兵攻打后周军后方。突厥部落骁勇善战,骑兵机动性极强,若真的出兵,后周军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柴荣看完密报,脸色沉了下来。他没想到,辽穆宗竟然会不惜割让土地,勾结突厥部落。如今,幽州城指日可下,若因突厥部落的突袭而功亏一篑,实在可惜。
“传我命令,派三万骑兵回师,防备突厥部落偷袭!”柴荣当机立断,“同时,命赵匡胤加快攻城速度,务必在突厥部落出兵前拿下幽州!”
接到命令的赵匡胤,当即下令加大攻势。后周军士兵奋勇作战,冒着箭雨和滚石,不断爬上城墙。耶律沙率领残余守军拼死抵抗,双方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突厥部落是否会如期出兵?赵匡胤能否在突厥部落来袭前拿下幽州?柴荣又能否化解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一场关乎燕云最终归属的决战,正在幽州城外激烈上演,而新的威胁,也在北方草原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