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叶晨峰对贾媛和夏静这两个女人根本没兴趣,但胡子男那一套——把兄弟出卖、拿女人换命的下三滥手段,已经彻底踩碎了他做人的底线。这种人渣,不配呼吸这世间的空气。
“怎么?知道我是青龙会的人,还敢在这撒野?”胡子男挺着啤酒肚站在吧台前,像只刚抢到地盘的癞皮狗,趾高气昂,“红耀酒吧是什么地方?那是咱们青龙会的总部!今晚你踏进来,就别想着走出去了。”
他在自家地盘上底气十足,一挥手,身后的小弟立刻去清场:“今晚暂停营业,所有客人,统统请出去!”
不到十分钟,原本喧闹的酒吧变得空荡死寂,只剩下霓虹灯还在无力地闪烁。紧接着,胡子男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街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三十多个满脸横肉、手持砍刀的大汉鱼贯而入,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胡子男咧嘴一笑,心里盘算着:哪怕你是铁打的金刚,也扛不住三十把砍刀轮番招呼吧?双拳难敌四手,这是街头最朴素的真理。
可叶晨峰呢?
他居然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拧开一罐啤酒,仰头灌了一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等一场老友聚会开场。
“趁现在还能说话,多说几句吧。”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过了今晚,青龙会这个名字,会在天海市的地图上彻底抹掉。”
“哈哈哈!”胡子男差点笑岔气,指着叶晨峰道:“你脑子被门夹了吧?一个人就想灭我们青龙会?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六百七十八个!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旁边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凑上来,胸前那对沉甸甸的东西蹭着胡子男的手臂,娇滴滴地说:“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剁了手脚,让我陪你好好玩玩。”
胡子男嘿嘿一笑,顺手捏了一把,乐得眼睛眯成缝:“不急,这小子得慢慢‘享受’才行。”
站他身后的江少奇、石烨和丁伟三人冷笑连连,眼神里全是鄙夷与快意。他们觉得叶晨峰终于落到了和他们一样的境地——孤立无援,只能低头求饶。
江少奇舔了舔嘴唇,故意挑衅道:“大哥,上次这小子身边的两个妞可是极品啊!要是他肯把人交出来,咱倒是可以考虑留他一条狗命。”
他说这话时还朝胡子男眨眨眼,心照不宣——不管叶晨峰答不答应,今晚都得废在这儿。但他更想看的是:叶晨峰会不会也像他们当初一样,为了活命,把女人推出去?
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人”的选择。而如果叶晨峰真这么做了,那就证明他们当年出卖贾媛和夏静,并没有错。
更重要的是……他确实还想再看看唐欣和寒初雪那张冷艳的脸,那具让人魂牵梦绕的身子……
胡子男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子,只要你把那两个美女乖乖送上,我不仅能放你走,还能让你加入青龙会,当我的亲信。”
一直低头喝酒的叶晨峰,缓缓抬起了头。
他的脸依旧平静,但眼底燃起了一簇火,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笑容,声音低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你们……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有些话,不是你们能说的。”
“哟呵?”胡子男嗤笑一声,“装什么大尾巴狼?这里是青龙会的地盘!你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不然的话,等会儿我们兄弟一人一刀,把你削成人棍,再让这妞陪你‘快活’!”
“上次在湘雅酒店不是挺狂吗?怎么现在怂了?”石烨讥讽道。
“就是,识相点,没人会笑话你。”丁伟附和着,三人笑成一团,仿佛已经看到叶晨峰跪地磕头的画面。
“啪!”
一声闷响,未开封的啤酒罐在叶晨峰掌中轰然炸裂,玻璃碎片混着酒液四溅飞射。
他盯着三人,目光如刀:“所以,你们就这么干了?连畜生看了都会觉得羞耻三分。”
“敬酒不吃吃罚酒!”胡子男脸色骤变,怒吼道:“给我上!让他尝尝青龙会的‘待客之道’!”
江少奇、石烨、丁伟三人也举起砍刀,步步逼近。他们无法接受——为什么到了这种绝境,叶晨峰还不低头?难道他们的选择真的是错的?
可他们不敢深想。一旦承认错了,就意味着要面对自己早已腐烂的灵魂。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一瞬——
“滴答、滴答、滴答。”
叶晨峰腕上的手表,秒针正冷冷转动。十点五十九分。还差一分钟,整夜的风暴就要降临。
突然,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沉重、有序,如同战鼓擂动。
“哒哒哒哒哒哒——”
下一秒,红耀酒吧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三百多名身穿统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列队涌入,人人手持雪亮砍刀,杀气腾腾,脚步落地如雷。整个地面都在震颤。
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笔挺,眉宇间透着久经沙场的沉稳。他看都不看胡子男一眼,径直走到叶晨峰面前,单膝半跪,语气恭敬至极:
“叶少,我们……来晚了。”
正是胜天会元老级人物——方南祥。
叶晨峰轻轻摆了摆手,将手中剩下的半罐啤酒放在桌上,淡淡说道:
“不晚,刚刚好。”十点整,一分不差——你们倒还真准时,连早到一分钟都算上了!
可话音未落,红耀酒吧那扇沉重的玻璃门猛地被撞开,三百多个黑影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个个手里拎着明晃晃的砍刀,刀锋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像极了午夜屠宰场里的屠夫。胡子男当场愣住,喉咙上下一滚,仿佛吞了颗铁球:“你……你们是哪路神仙?”
“我不是说了吗?”叶晨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指尖轻轻敲着茶几边缘,声音低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今晚过后,青龙会这四个字,在天海——没了。”
话音刚落,楼梯传来一阵沉闷的脚步声。二楼缓步走下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男人,虎背熊腰,肩宽得几乎卡在楼梯口。他脸上横着一道紫黑色的刀疤,从左眉一直劈到右嘴角,像是被人用斧头硬生生劈开又缝上的。腰间别着一把足有半米长的开山刀,刀鞘上还沾着干涸的暗红血迹。
他是黑熊,青龙会的会长,道上人称“天海一头熊”,据说徒手能掰断钢管,发怒时三个人近不了身。
但他也不是傻子。一眼扫过全场,三百多把砍刀整齐列阵,杀气腾腾却井然有序,这不是街头混混闹事,是冲着灭门来的。
胡子男凑上来,结结巴巴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黑熊眯起眼睛,目光盯在叶晨峰那张过分平静的脸上,像是盯着一块看不出裂纹的玉石。
“小子,得罪青龙会的人,坟头草都两米高了。”他冷笑,“你以为带三百号人就能掀了我黑熊的地盘?天真。”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放缓,带着几分老江湖的“善意”:“给你两条路:第一,现在转身走人,当这事没发生;第二——你们所有人,躺在这儿,永远别想走出去。”
六百对三百,他心里有底。青龙会总兵力六百出头,这一波叫来六百多人,已经是倾巢而出。虽然拼下来肯定要流血,但只要赢了,天海地下世界从此就少一个名字,多一座碑。
可叶晨峰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选第三条。”他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今晚之后,青龙会——除名。”
这话像根针,直接扎进黑熊的太阳穴。他堂堂一会之主,什么时候被人这么踩过脸?冷笑渐冷,眼神转寒,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只说了两个字:“全勤。”
三四分钟后,酒吧外引擎轰鸣,车门甩响,又一波人马杀到,乌泱泱挤满了大厅和走廊,足足六百多人,气势汹汹,刀棍齐备。青龙会的弟兄们士气大涨,开始吆喝起来:
“三百对六百?瓮中捉鳖啊!”
“一个都别放走,剁了喂狗!”
可奇怪的是,胜天会那三百多人非但不怕,反而一个个咧嘴笑了。有人舔刀刃,有人搓手掌,还有人闭眼深呼吸,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狗。他们不是来拼命的——他们是来吃人的。
黑熊抽出开山刀,刀身厚重如墙,落地时震得地板一颤。他狞笑着:“这是你们自己选的。”
可就在他举起刀的刹那,叶晨峰忽然笑了,笑得轻描淡写,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你说错了。”他淡淡道,“不是我们选的。”
“是你们,早就选好了自己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