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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口小儿拍手笑,老臣献诏为社稷。社稷是个啥?不知价!天子一把火,烧得不如一把沙!”

清脆的童音,伴随着麻绳甩在青石板上的“啪啪”声,像一把把细碎的石子,投入洛阳城刚刚平静的湖面,激起圈圈涟漪。

那声音短促而空旷,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孩童们并不知自己口中吟唱的是怎样一句足以掀起朝堂波澜的谶语。

街角炊烟袅袅,油饼摊上滋滋作响,市井的烟火气裹挟着这童谣,一路飘进宫墙深处。

御书房内,气氛却与外界的喧嚣截然相反,静得落针可闻。

檀香在青铜博山炉中缓缓升腾,一缕青烟扭曲如蛇,最终消散于寂静。

窗外梧桐叶影斑驳,随风轻晃,投在曹髦低垂的眼睑上,忽明忽暗。

内察司副使孙元,这位昔日洛阳街头的舆论操盘手,此刻额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下,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他躬身禀报,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陛下,这首童谣最早出自东市的一间酒肆。昨夜,有三名说书人,不约而同地讲起了‘贞正公以死谏君’的新段子。词句虽有不同,但核心意思……便是这童谣所唱。”

张让侍立一旁,苍老的面容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手中拂尘紧握,指节泛白。

他向前一步,低声道:“陛下,老奴这就派人去,将那些嚼舌根的竖儒和市井无赖的舌头割了!”话音落下,殿内温度仿佛骤降,连香炉中的烟都凝滞了一瞬。

“割?”曹髦端坐于案后,手中正把玩着一枚刚打磨好的玉蝉,指尖摩挲着那温润的弧面,触感细腻如脂。

闻言,他非但没有动怒,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为何要割?朕倒是觉得,这童谣编得不错,朗朗上口,比太乐署那些陈词滥调有趣多了。”

孙元和张让同时一愣,满腹的应对之策瞬间被堵在了喉咙里,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

曹髦将玉蝉轻轻放在案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清越如磬,在寂静中久久回荡。

他的目光却变得幽深如潭,映着烛光,也映着不可测的权谋。

“堵不如疏。你现在派人去禁,去杀,城中百姓只会觉得是朕心虚了,是朕后悔了。这背后之人,等的正是朕的雷霆震怒。他好借朕的刀,坐实朕的‘暴君’之名。”

他抬起眼,看向张让,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传朕的口谕给京兆尹,也传给你的内察司。这故事,准讲;这童谣,准唱。不限措辞,不限场地。但是——”他的话锋陡然一转,一股无形的寒意弥漫开来,连香炉里的余烬都似被冻结,“只禁一条——谁敢在故事结尾添上一句‘陛下悔焚诏’,或类似之言,立时拿下,以妖言惑众论处,不必请示。”

孙元脑中轰然一响,瞬间醍醐灌顶。

高明!太高明了!

不禁,是“仁”;禁“悔”,是“威”。

陛下这是划下了一道红线,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我做了,我担着,但我的决定不容置疑”的强硬形象。

如此一来,流言非但不能伤及君威,反而成了彰显君威的垫脚石。

更重要的是,放任流言发酵,那些躲在暗处的鱼才会觉得水够浑,才会大胆地浮上水面来。

“老奴……遵旨!”张让浑身一凛,立刻领命而去,衣袍带起一阵微风,吹动了案头一页奏章。

孙元则深深一拜:“陛下圣明,臣明白了。臣这就去安排,让咱们的人也混进茶楼酒肆,顺着这股风,把‘陛下为全忠臣名节,忍痛焚诏’的另一版故事,也给它讲响了!”

曹髦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记住,要讲得比他们更精彩,更催人泪下。”

待二人退下,御书房重归寂静。

唯有烛火噼啪一声,爆出一朵灯花,光影跃动,如人心难测。

同一轮明月下,洛阳城北,太极殿一处偏阁,却亮着彻夜的灯火。

这里不是阴森的北寺狱,没有血腥的刑具,甚至还燃着安神的熏香,气味清苦中带着一丝甘冽,像是某种秘药的气息。

王馥跪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膝盖传来木刺般的钝痛,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冷汗浸湿了内衫,贴在背上,凉意直透脊骨。

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被秘密拘捕,为何审讯地点竟是这象征着皇权至高的宫殿一角。

长案之后,内察司首任提点陈七郎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如冰。

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慢条斯理地将一卷账册在王馥面前摊开,纸页翻动之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崔谅查到的,”陈七郎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三年前,颍川荀氏商行,曾有一笔三千两白银的款子,经由汝南、南阳数个钱庄辗转,最终流入令父名下的一个田庄。这笔钱,你经手了。”

王馥脸色煞白,强作镇定道:“家父为官清廉,或、或是友人馈赠,用以修缮祖宅……”

陈七郎置若罔闻,又从袖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笺,放在账册旁边。

那火漆尚未完全冷却,散发出淡淡的松脂味。

“这是昨日刚从九真郡送来的加急信。信上说,你远在交州的兄长王恺病重,盼你速归探望。”

“家兄病重?”王馥心中一惊,随即强辩道,“此乃家事,何劳内察司过问!”

“是家事。”陈七郎终于抬眼,目光如刀锋般刺向王馥,“可这封信,用的不是普通驿传。你看这封泥上的烙印,”他用指尖点了点那不起眼的印记,触感微凹,“鹰首,蛇纹,这是司马昭大将军昔日镇守关中时,所用军驿的独有暗印。如今,这暗印只在极少数心腹之间流传,比如,九真郡的荀勖。”

“轰!”

王馥的脑子像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鸣不止,所有的伪装和侥恃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账册是物证,证明他贪了;而这封信,是铁证,证明他通敌!

他通的,是如今朝堂上最大的禁忌——司马氏的余孽!

陈七郎的语调依旧冰冷:“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回忆?”

而就在这一片死寂之中,太极殿西侧的御书房内,灯火依旧未熄。

子时将至,马承匆匆入宫。

这位新任的军谋参议双眼布满血丝,靴底沾着夜露,踏进殿门时带进一股寒气。

他将一摞地图和商路图籍铺在曹髦面前的地上,指尖因疲惫而微微颤抖,却仍精准地指着上面用朱笔圈出的几个点。

“陛下,臣发现了异常。”马承的声音压得很低,喉间干涩,“近五日,有七批来自荆州、扬州南方的商队,打着为白马寺修缮捐资的名义入洛。他们携带的货物,全是竹简、黄绢、笔墨等文书材料,数量远超常理。”

曹髦目光一凝,指尖轻轻敲击案沿,发出笃笃轻响:“路线呢?”

“所有商队,都刻意绕道,经由颍川郡中转。”马承的手指重重点在“颍川”二字上,墨迹在纸上晕开一点,“而颍川现任县令,正是荀勖一手提拔的门生。臣大胆推测,敌人不是想靠一份假诏书造反……”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光:“他们是想再造一个‘遗诏生态’!他们要用海量的伪证和材料,在洛阳城里,在天下士人心中,营造出一种‘废帝之诏不止一份,随时都可能出现第二份、第三份’的恐慌!届时,真假难辨,人心惶惶,陛下您将陷入无穷无尽的自证与辩驳之中,国政不存!”

好一招釜底抽薪!

曹髦心中一寒,随即一股怒火升腾而起,血脉冲上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帮阴沟里的老鼠,手段当真毒辣!

他霍然起身,在殿内踱步数圈,脚步沉稳,每一步都踏在命运的棋盘之上。

随即停下,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他们要造势,朕便给他们一个更大的势!”

他走到案前,亲手研墨,墨锭与砚台相磨,发出沙沙之声,如同蚕食桑叶。

他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提笔便写。

《告士林书》。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墨迹浓淡相宜,字字如刀刻石。

文中,他不提王馥半个字,只以悲悯沉痛的笔调,追忆自己与王祥在病榻前的最后一番问答。

“……朕问司徒,礼为何物?司徒言:礼者,序也。朕又言:然,序是活的。先帝之序,在先帝之时。今日大魏之序,在朕,不在一卷不知被何人、何时、何地重封过的遗诏……”

文章结尾,更是如画龙点睛,力透纸背:

“忠者可犯颜直谏,佞者善借忠之名。朕不忍伤贞正公拳拳之心,然亦绝不容国之蠹虫,假公之名,以蚀栋梁!今焚诏,是为全王公一生清名,更是为护我大魏今日之序!”

写罢,他将笔一掷,笔尖溅出几点墨星,落在案角,宛如血痕。

他对一旁的孙元下达了一道堪称奇特的命令:“将此文交由邸报刊发,广传天下!另外,再传朕一道旨意:洛阳城内,凡有士子儒生,能亲手抄录此文十遍者,可凭抄录的文稿,到宫门处换取宫酿‘龙膏酒’一壶!”

孙元再次被震住了。

龙膏酒者,太祖所创,百年未出宫墙一步,饮之者皆列名青史——此酒早已不仅是饮品,而是士林梦寐以求的荣耀徽章。

次日清晨,东市书肆。

一名老儒捧着刚出炉的《邸报》,读罢《告士林书》,久久不语,手指轻抚纸面,仿佛触摸到了时代的脉搏。

身旁少年好奇探头:“先生,这文章好在哪里?”

老儒轻叹:“不在辞藻,而在胆魄。他说‘序是活的’,等于告诉天下人:君权在我,礼法由我重定。”

少年眼睛一亮:“那我能去抄吗?听说抄十遍就能换龙膏酒!”

四周哄笑响起,几个年轻学子当即掏出笔砚:“走!去太学抄文领酒,今日谁先喝上,谁就是洛京第一才子!”

三日后。

洛阳城中,处处可闻“礼者序也”的清谈,孩童的童谣早已被“抄书换酒”的趣闻所淹没。

就在这时,一辆简陋的牛车,从紧闭了三日的偏阁侧门驶出。

形容枯槁、被削去所有爵位的王馥,踉踉跄跄地爬上牛车,在内察司校尉的“护送”下,往城东门而去。

他被释放了。

没有审判,没有罪名,只是斥令其回乡为父守墓。

王馥坐在颠簸的车上,木板硌着尾椎,每一次震动都牵动神经。

他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无尽的惊疑。

那位年轻的帝王,究竟想干什么?

他想不通,也根本不敢再想。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那名一直低着头、负责为他驾车的贴身小厮,袖口内侧,早已被陈七郎亲手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染上了一块肉眼不可见的“墨痕香”——此香无色无味,遇火烟则泛青光,专供巡骑暗哨识别行踪。

牛车驶过东门,尘土飞扬,小厮悄然抬头,望了一眼远去的宫阙,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数日后,一封密封的情报卷轴,经由南方驿道,抵达九真郡。

烛光下,荀勖亲手拆开封泥——正是那道带有细微划痕的秘印。

那划痕如蛛丝,却承载着千钧之重。

“王馥安然脱身,已离京。”

他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好!鱼儿已经归塘,只待汛期一至,便可收网了。”

殊不知,撒网的渔夫,早已在塘边等候多时。

诱饵已经放出,钩子也已深深埋下,这场横跨千里的暗战,正式进入了最关键的收线阶段。

曹髦的目光,落在了御案一角,那里摆放着一份孙元刚刚呈上的《安军榜》样刊。

在那份主要刊登军功、抚恤与将领调动信息的军方邸报上,曹髦用朱笔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画了一个圈。

圈内空白,却已蓄势待发。

一个全新的增刊专栏,正在酝酿之中。

它所需要的,只是一则足够震撼,又足够“秘闻”的故事,来打响第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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