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公寓里的灯光很暖，却照不散林薇安眼底的慌。她攥着那张IcU照片，指腹把纸边都揉得起了毛，照片上妈妈的病床旁，隐约能看到个黑影，像藏在暗处的眼睛。
“别攥这么紧，手会疼。”顾宸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把自己的掌心垫在她手下面。他的手很暖，能盖住她手心里的冷汗，小臂上刚换的纱布还透着淡白，是下午在地下室被老鬼挣扎时蹭到的。
“他们怎么会有妈妈的照片？”林薇安的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不是一直在盯着医院？妈妈会不会有危险？”
顾宸曦把她往怀里拉了拉，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很稳：“别慌，我已经让周明加派了人手守在IcU，24小时盯着，没人能靠近阿姨。这照片说不定是之前拍的，他们故意现在寄来，就是想打乱我们的阵脚。”
他拿起桌上的快递盒，翻来覆去地看——盒子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一个模糊的快递网点戳，印着“城西物流站”。“我让周明去查这个物流站，看看是谁寄的快递，有没有监控拍到。”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周助理打电话，指尖飞快地按屏幕，眼神却没离开林薇安：“周明，立刻去城西物流站，查一个寄给林薇安的快递，网点戳是‘城西08号’，调监控，找寄件人的样子，顺便查林氏前财务总监王海涛的下落，警方那边有没有线索。”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在桌上，转身去厨房给林薇安倒热水。杯子刚递到她手里，手机又响了——是医院保镖打来的，声音急促：“顾总！IcU外面发现个可疑女人，穿保洁服，总往病房里瞟，我们拦住她，她还想跑，现在已经控制住了！”
林薇安的手猛地一抖，热水洒在手上，烫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顾宸曦赶紧抓过她的手，放在冷水下冲，眉头皱得很紧：“烫到哪里了？有没有起水泡？”
“我没事，先看妈妈！”林薇安抽回手，抓起外套就往门口走，“那个女人肯定是老鬼的同伙，说不定想对妈妈下手！”
顾宸曦赶紧跟上，顺手拿起沙发上的防狼喷雾塞给她：“别冲动，我们先去医院，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车子往医院开，路上的车不多，顾宸曦却把车速压得很稳。林薇安靠在副驾驶座上，手一直攥着口袋里的珍珠耳钉，那是妈妈的东西，攥着它，像能多一分底气。
“那个女人要是老鬼的同伙，肯定知道点事。”顾宸曦突然开口，眼睛盯着前方的路，“等会儿到了医院，你别靠近，我去问，有危险我会护着你。”
“我不躲在后面。”林薇安转头看他，眼神很坚定，“妈妈的事，我想一起面对，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冲在前面。”
顾宸曦的心里软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一起面对，但必须跟紧我，不许乱跑。”
车子到了医院，IcU外已经围了几个警察，一个穿保洁服的女人被按在墙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沾着灰。看到林薇安和顾宸曦，女人的眼神慌了，想往后缩。
“说！你是谁的人？为什么往IcU里看？”顾宸曦走过去，声音很冷。
女人咬着牙，不肯说话。旁边的警察拿出手铐，晃了晃：“再不说是吧？带回警局，慢慢审！”
女人的身子抖了一下，终于开口，声音发哑：“我是老鬼让来的……他让我看看苏婉醒没醒，要是醒了，就把这个放在她的枕头底下。”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纸团，顾宸曦接过来打开——上面写着“王海涛在郊区仓库，想知道高层是谁，找他”。
“王海涛？”林薇安的眼睛亮了，“他知道林氏高层的事？”
女人点点头，又说：“老鬼还说，要是你们去找王海涛，别带警察，不然……不然苏婉就会出事。”
顾宸曦的眼神沉了下来，把纸团递给警察：“立刻查郊区的仓库，重点查废弃的五金仓库，王海涛可能在那里。另外，加派人手守在IcU，寸步不离。”
安排好警察，他回头看林薇安：“我们现在去仓库找王海涛，他是唯一能知道高层是谁的人。”
“我跟你一起去！”林薇安立刻说，生怕他不让自己去。
顾宸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好，但你必须待在车里，等我找到王海涛，确认安全了，你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