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哈特露出了往常的笑容,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没错,哈利,就是我。一直都是我,至少最近是。哦,你上次的计策还真够大胆的,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蛇怪偷走!”
他用夸张的手势、带着掌控欲的语气继续说道,仿佛在吸引观众的注意:
“哈利,你以为偷了一只蛇怪,就能怎么样?你觉得自己这个‘幸存者’,能救得了你的朋友们吗?”
洛哈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一步步逼近哈利,近到只要哈利施咒,对方连防御的机会都没有。
随后,他一把抓住哈利的魔杖,将尖端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
“哦,当然,你也不是完全没辙,比如杀了我。你不是总说自己站在正义这边吗?你真的下得去手?用我一条命,换几十个学生的命,这么简单的账,你算不明白吗?想动手就快点!”
洛哈特的气势让哈利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眼神充满了镇定:
“你不是洛哈特,对吧?”
刹那间原本还像疯子一样、处处炫耀功绩的洛哈特,表情瞬间变得毫无生气:
“哈利·波特,你还真敏锐。我还以为伪装得很完美呢,到底哪里露馅了?”
“你是怎么察觉的?我的伪装明明应该很完美才对。”
此刻的“洛哈特”脸上没了往日那副油滑的笑容,只剩近乎冷酷的面无表情,他那变得如盯上猎物的毒蛇般锐利的眼神,看上去和刚才那个洛哈特完全是两个人。
哈利对着这样的洛哈特说道:
“抱歉,可洛哈特从来不会这么有条理地说话。”
“什么?”
“而且,要是洛哈特真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那这件事早该写在他自传的每一页上,让全世界都知道——还会打着‘斯莱特林继承人洛哈特之作’的旗号宣传这本书。”
伪装成洛哈特的人沉吟片刻,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哎呀,看来这具身体里刻着的记忆,和世人看待他的印象,还是有点出入啊。”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表演夸张的戏剧般说道:“要是刚才直接杀了这具身体,事情就简单多了。大难不死的男孩杀害前途光明的年轻天才作家——多好的噱头,不是吗?”
哈利紧紧握着手里的冬青木魔杖,问道:“真正的洛哈特教授在哪里?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控制他的?”
仿佛觉得哈利根本构不成威胁,“洛哈特”甚至把魔杖揣回了怀里,回答道:
“哎呀呀,哈利·波特,看来你的直觉还不够敏锐。这就是真正的洛哈特啊——你看不出来吗?这具身体完完全全是他的,连复方汤剂或变形咒都填不满的那些微妙间隙,这里一点都没有。”
他语气里满是嘲讽,但对哈利而言,要让他分辨出那些细微差别,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完美的复方汤剂就连邓布利多都难辨真假,而且哈利平时见到的变形咒,全是艾森施的,
而艾森的变形咒,本就毫无破绽。
但哈利没有去想这些,因为他此刻需要考虑的,仅仅是在这种局面下自己该如何抉择。
‘果然,现在是洛哈特教授的身体被某人占据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使用钻心剜骨,能对继承人的精神造成痛苦吗?’
就在哈利脑海中飞速盘算的同时,继承人继续说道:
“至于你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嗯……”
继承人歪着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
“大概是从袭击你朋友韦斯莱的时候开始吧?”
继承人紧盯着哈利的脸,可在看到哈利脸上连一丝动摇的迹象都没有后,他的表情掠过一丝淡淡的失望。
“真没意思。不过也难怪,韦斯莱家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群讨厌的家伙。就算不是你朋友,我早晚也会袭击他。”
哈利依旧面不改色地问道:
“所以,你来找我有到底想干什么?”
继承人像觉得不可思议似的反问:“你都那样挑衅我了,难道以为我不会找上门来?要是你真这么想,那我可太失望了。”
他的表情完全变了,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当然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还有……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只仗着名气就嚣张跋扈的家伙。”
在这短短等几句对话,哈利已经捕捉到了不少信息:继承人拥有能转移灵魂、占据他人身体的能力,而且对自己“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身份这一点抱有相当的自豪感。
一个既傲慢,又有能力支撑这份傲慢的人——哈利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个名字。
尽管逻辑上还有不少漏洞,但作为巫师,哈利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开口说道:
“汤姆·里德尔。”
“什么?”
“你就是伏地魔吧。”
这一次,“继承人”脸上的伪装终于真正地,毫无任何虚假的彻底碎裂,表情僵得像块石头。
沉默了许久,汤姆·里德尔,也就是占据洛哈特身体的伏地魔才开口:“……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你果然名不虚传。”
他虽然戴着洛哈特的面具,却完全不像洛哈特那样活动舌头,舔着嘴唇说道:“果然,还是在这里处理掉你比较好。”
哈利歪着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反问:“去年失败的事,你还想再试一次?”
听到这话,汤姆·里德尔的脸色因愤怒又阴沉了几分。
哈利看他那副样子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里德尔,和去年自己遇到的伏地魔,并不是共享记忆的同一个存在。
他就像蟑螂产卵一样,把自己复制了出来,哈利在心里暗自咋舌。
哈利再次开口:“而且,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这里吧?”
两人怒目而视,魔杖的光芒开始互相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