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衍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道:“还真是够深情的,女子向男人示爱本王倒是见过不少,但是像她这么主动地上赶着还真是少见。”
“为了给那男人送信还养了雕?那么主动也不嫌丢人么?”看来她真的只是在他面前才像个冰坨子。
“屡次三番让人家去看她,真是不害臊,把定北侯的脸都丢光了!”
“还没这么着,就如此深情,竟就想要用自己的余生来守着那人的坟,简直愚蠢。
她看着聪颖,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定北侯若是知道她的想法,在酒泉之下都被他气笑了!”
钱多多看着对方出乎她意料的反应目瞪口呆,他这是更被气到了吗?
她怔愣着,突然见萧衍厉眸一抬,她当即抱紧了狗向一旁转,生怕他真的夺过去摔狗来泄愤。
然而下一秒却见他倏然一转身便提着长剑又阔步走了!
钱多多松了口气,看向江落白,“他怎么这么琢磨不定,正常人不应该是听到老婆与前男友很纯洁该高兴的吗?凌王他怎么反而看着更生气了呢?”
江落白听着钱多多说着这么新奇的称呼一脸宠溺的笑,道:
“常人或许如此,但他可是大楚第一战功不衰的皇室美男子,性子桀骜,看人向来是垂目而视,自己动心的女人心里深深埋着别的男人,这比对方嫁过人但心无所爱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钱多多脑子里反复理解了下这两句话,摇头叹息,“凌王这么傲吗?”
江落白:“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一直不承认对王妃动了心?”
钱多多点头:“也是,心动的人心里满满的都是别人,是不好办呢。”
这时江落白向钱多多走近了些,抬手摸着她怀里圆蹲蹲的小黄狗脑袋,道:“你呢,心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人?”
钱多多蓦地抬头看着对方,那狭长眉目间也是英姿勃勃,联想到刚刚他与萧衍交手时游龙惊魂般的身手,觉得他面前的两根鲶鱼须也没那么碍眼了,倒是增加了一点江湖之气的潇洒。
她扭捏着垂下眼皮嘟囔道:“关你什么事?”
江落白嘴角淡淡的一抹笑:“我一直向你示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心里藏没藏人怎么能不关我的事?”
钱多多看他一眼,抱着狗转身就走:“藏了,藏了不止一个。”那么多帅气的男明星呢,藏一个哪里能够。
江落白知道她是随口一声说,道:“藏了几个没关系,我不像怀瑾那般傲气贪心把别人的心都占了,不管你心里藏了谁,能再把我塞进去就可以。”
……
栖梧院里,秦洛坐在榻上,李云岫则坐在窗下茶案边的官帽椅上。
她笑容婉约,“听闻王妃受了伤,故带了些补品来看看,王妃近日伤可好了些?”
秦洛也含笑道谢:“已经好多了,不知李姑娘是从哪里听到我受伤了。”
她知道太子妃一定是盯着看她死没死的,能传到李云岫的耳朵里,想必不是从秦香薇的嘴里听去,便是从廖珍儿的嘴里听去的。
她们两家都是给太子做事的,如此看来,魏素云的动作,也都在萧稙的眼睛里。
李云岫莞尔道:“是听……香薇说了一句,其实她也是时刻关心着王妃这个堂姐的。”
其实她哪里是听说谁,而是那日她虽先一步离开了普济寺,但是心思却不自觉的留在了秦洛和萧衍那里,一直留意着,他们二人何时回城。
得知秦洛腿受了伤,她便前来探望。
秦洛眼眸清澈,笑意迎合,“劳她这个堂妹惦记了。”
她说完又趁机打听廖万山道:“李姑娘与廖珍儿关系亲近,那应该是知道廖都统何时休沐吧?
他和我父亲算是同袍,有些关于父亲的事我想向他了解一下,想趁他休沐时去拜访,但不知道他何时在家。”
知道廖万山是有心躲着,她便要趁其不备,趁他在家的时候上门。
李云岫没有防备,道:“我记得听珍儿说过,廖大人像是每月初八和十九必在家中休沐,不过这已经是年下,各机构的事比较多,禁军想必也是忙得紧,不知他还会不会如常在家休沐。”
秦洛心里已经有了盘算,也不过分的多说此事,以免对方多心,便随意聊起了家常,道:“是,已经是年下了,李姑娘家里想是也一定很忙。”
李云岫笑着颔首,道:“家里都在为着元辰忙碌,我倒是很闲的,在家时与姐妹们逗逗闷子。”
她那温婉的眉眼倏然一弯,说辞婉转道:“元辰时王妃若是不待客,云袖届时来与王妃解闷……可方便么?”
她知道凌王妃是一定不待客的,因为凌王府向来门可罗雀,多年以来不管是什么节日,不会被皇上召见,也不会有其他的皇室宗亲来做客。
事情是明摆着的, 秦洛自然是不好拒绝说要招待什么客人,便道:“府里并不待客,李姑娘若是无事,欢迎你来。”
话音刚落,萧衍突然推门而入,秦洛和李云岫同时看了过去。
只见他神色轻松,眼神先从秦洛脸上扫过去,又看向李云岫道:
“刚刚本王忘了,上次你在普济寺给本王送了两颗素蛋,本王还没来得及向你道一声谢,故前来专程谢谢你。”
李云岫一听萧衍是专程折回来谢她,两只捏着帕子的手蓦然便攥紧了,她看了看秦洛,略显羞赧,道:
“王爷客气了,那日也是意外得了几个,便就分给大家,王爷和王妃不用挂在心上。”
秦洛不知道他突然折回来又是发的什么疯病,总之看得出他那放松正常的模样,背后一定是隐藏着不正常。
他向她道谢,她便冷眼旁观。
以为他道完谢便会离开,谁知,下一句话却又向李云岫道:“李姑娘会下棋吗?闲坐着也无聊,不如与本王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