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深邃的眸光在她脸上停顿几秒，终于，他败下阵来，松开了钳制。
“好。”他的声音依旧沙哑。
两个人牵着手，重新汇入光鲜亮丽的人群。
露台上此时已是欢乐的海洋。
灯光被调暗，唯独立在中央的三层蛋糕上插着闪烁的“生日快乐”灯牌，格外醒目。
谢沉与被众人簇拥在蛋糕前，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贺文明在一旁带头起哄：“许愿！许愿！许愿！”
“好好好，”谢沉与笑着闭上眼，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许了个愿，然后在一片倒数声中，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沉与！”
欢呼声、口哨声和香槟瓶塞开启的“啵”声交织在一起，气氛瞬间达到高潮。
侍者开始熟练地分切蛋糕。
林听晚也拿了一块，用叉子捻了一小块尝了尝，眼睛微弯：“好吃，”
随后自然地抬手，捻了一块递到周凛唇边。
甜丝丝的味道在他嘴里化开。
大家笑着闹着，互相抹着奶油，空气中充满了甜腻的香气和欢声笑语。
音乐重新响起，人群开始自由舞动。
周凛也带着林听晚跳了一曲。他的手掌稳稳托着她的后腰，距离很近，但动作克制。
一曲终了，他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他们等一下还要转场。”
顿了顿低声问道，“你累不累？想不想回家？”
林听晚想象了一下接下来更喧闹的场合，她今天社交电量已经耗尽，确实不想去了。
“有点，”她轻声应道，抬眼看他，“我们回家？”
“嗯。”
周凛揽着她，找到正和人玩骰子的谢沉与，言简意赅：“我们先走。”
谢沉与了然一笑，非常上道地没多挽留：“成，路上小心。林妹妹，下次再聚！”
走出云山，代驾已经等在车边。
两个人坐进后排密闭的空间，车厢里霎时安静下来，与方才的喧闹隔绝，只余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周凛忽然伸手，指尖穿过她的指缝，变成十指紧扣的姿态。
然后将两人交握的手，轻轻放在了自己大腿上。
拇指开始一下下，缓慢地摩挲她手背细腻的皮肤。
林听晚被他掌心的温度和这小动作弄得心神不宁。
忍不住侧头看他。
“别看我，”他依旧闭着眼靠在头枕上。
“别看我，”他重复道，倏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擒住了她。
林听晚看着他。
“你可以休息一会儿，路还长。”他补充道，声音融在黑暗里。
四十分钟的路程，代驾把车停到了地下车库。
电梯上升时，一种微妙的沉默在无声蔓延。
周凛站在她身侧，没有碰她，直视着前方不断跳动的红色数字。
林听晚却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
“叮”一声，电梯门滑开。
林听晚脚还没往自己家门口方向踏，一只滚烫的手掌便猛地圈住了她的腰，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
下一秒，她就被牢牢摁进他的胸膛里，推着走向他的家门口。
他的下巴抵在她肩头，粗重呼吸声地拂过她的耳畔和颈侧。
低头，抓起她的手指按在面板上，指纹锁机械的“嘀嗒”声响起。
最近基本都在林听晚家住的多，突然进来，她只觉得空气里全是周凛的气息。
来不及想什么，她下意识地想弯腰换鞋。
周凛却不容分说地扳过她的脸。
从身后吻住了她
“嘭”的一声，门被大力关上。
最后一丝外界的光线与声响彻底隔绝。
玄关陷入一片黑暗，林听晚在失衡中被转了个身，后背轻轻抵上微凉的墙面。
他的吻又凶又急。
几乎要将她的呼吸和理智一并吞噬。
周凛重复着在派对上未能尽兴的动作。
手指深深陷进她浓密的发丝间，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力道。
迫使她仰起头，承受这个更彻底的吻。
偶尔，他滚烫的拇指会摩挲过她敏感的耳廓。
或是不轻不重地按压一下脆弱的脖颈。
林听晚便会浑身一颤，喉间下意识上下滚动。
随即整个人像被点燃般发烫。
窗里窗外一片黑暗。
林听晚还在失神，落在地上的时候，膝盖有点发软。
周凛笑了一声：“站得稳吗？”
林听晚的自尊受到了挑战，当即就站起来了。
窗外的月光勉强勾勒出朦胧的轮廓，从客厅到浴室，衣服散落一地。
被按进柔软的枕头时，她模糊地感觉到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滑落，砸在她的锁骨。
他垂眼看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手掌抚过她纤细的腰肢。
而所有的丰腴，都恰到好处地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他今晚特别凶。
林听晚在惊涛骇浪中浮沉，氧气稀薄。
有那么一瞬，
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然而没有。
在意识朦胧之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晚晚……还好吗？”
像是一个坚定的锚点，将她从迷离的深渊猛地拉回现实。
林听晚睁眼的时候，周凛已经醒了，靠在床头发信息。
屋子的窗帘没有拉开，遮光效果很好，只有他那一侧的床头灯晕开一小片暖黄的光。
光线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几点了？”她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慵懒。
周凛闻声按熄了屏幕，转头看她。
俯身过来，温热的手掌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又摸摸她的脸颊。
“还早，再睡会儿吗。”他的声音松弛，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餍足后的专注。
被他这样看着，林听晚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断续的画面——
他滚烫的掌心，黑暗中沙哑的逼问，还有那一声声性感又恶劣的低笑……
记忆席卷而来，她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清晰地提醒着她昨夜他是如何的变本加厉。
周凛没错过她脸上悄然泛红的耳尖。
他眼底掠过笑意，原本揉着她长发的手滑下来，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耳廓。
身体的感觉依然鲜明，一触即颤。
“怎么？”他明知故问，带着气音，故意模仿着昨夜某些时刻的腔调。
林听晚滑进被子里，抬眼瞪他。
周凛低笑出声，不再逗她，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他掀开被子下床，精悍的腰背在昏黄光线下一闪而过。
“躺着，”他弯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睡袍，随意披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走出卧室，门轻轻掩上。
林听晚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重新闭上眼，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倒水声，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息。
晨光终究还是从厚重的窗帘边缘渗进来，新的一天，悄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