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神色凝重,悠转而轻松地笑了笑:“不过就算真遇上打不过的,带你们脱身我还是有把握的。就当是个护身符吧。”
佐子和鸣子神色稍缓,但眼底仍带着几分思索。
佐子美眸轻转,忽然开口:“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待在悠身边,哪儿也不去。”
这句话让鸣子听着有些吃味。
她知道自己现在无法像佐子这样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无论佐子如何表露心意,她和悠之间始终有着“义兄妹”这层无法割舍的纽带。
但鸣子也听懂了悠的叮嘱,悠是希望她们能远离危险。
她收起思绪,扬起一个明快的笑容:“我会注意安全的,悠你放心。”
见两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悠满意地点点头。
“好,那我先去处理些事情,你们可以一起出去玩玩。”说着,他从神威空间中取出两叠钞票,分别递给佐子和鸣子。
两人刚刚接过,他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
他需要找个僻静之处,好好巩固刚刚突破的境界,同时测试一下地球磁场对他如今力量的压制程度。
庭院里重归寂静,只剩下佐子和鸣子,手里还捏着那叠钞票。
佐子脸上的笑容消散,重回清冷。
她本以为胜券在握——悠不仅主动抹去了鸣子的飞雷神印记,甚至与她有过那般亲密……虽未到最后一步,但那份悸动做不得假。
她清楚,阻隔在中间的,无非是那层可笑的“义兄妹”名分。
明明毫无血缘,悠却像个老古板,始终跨不过心中那道界限。
以他的年纪,在这个时代早该成家了,真不知他还在犹豫什么。
有时佐子真想不管不顾地主动出击,偏偏这人油盐不进。
自那夜之后,他愈发克制,即便同榻而眠,也规矩得像个木头。
悠这个傻瓜……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鸣子,那眉眼间藏不住的喜色,让她心头再度泛起不安。
她已经等的有些心焦了,眼中悄然掠过一丝暗芒。
此刻的鸣子只觉得整个人都轻快得要飘起来。
在悠看来,这或许只是出门前给晚辈的零花钱,可对她而言却意义非凡——这是悠亲手交给她的东西,是属于他们之间的连结。
她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纸币边缘,暗自决定要好好珍藏起来,一分钱都舍不得花。
“鸣子,什么事这么开心呀?”
身体里的小九尾感受到她雀跃的情绪,软软地问道。
鸣子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一个劲儿地傻笑,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
“鸣子,有件事你应该清楚。”
佐子的声音让鸣子从喜悦中回过神来。
她很少被对方这样正式地称呼名字——不是“小黄毛”,也不是“吊车尾”。
“什么事,佐子?”
“关于悠抹掉你飞雷神印记的事。”佐子语气平静,却让鸣子心头一紧。
“你想说什么?”
“放弃吧。”佐子直视着她的眼睛,“悠保护你,只是出于对晚辈的照顾。他对你不会产生别的感情。与其最后受伤,不如现在就放手。以你的条件,不愁没有人喜欢。”
她顿了顿,声音放缓:“况且你有那么多朋友,何必非要和我争?只要你愿意放弃,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
鸣子沉默地听着,握着钞票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我早就说过,我的世界里只有悠。”佐子的语气里带着决绝,“你从没见过我身边有别人吧?无论老师,同学,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但你是第一个让我视为朋友的人……我不想到最后看你受伤。”
每一句话都像沉重的石子投入鸣子心中。她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佐子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鸣子低垂的头,佐子心中掠过一丝不忍。
她理解这种求而不得的滋味,但她必须说清楚——这不仅出于对悠的占有,更是为了维护她们之间难得的友谊。
她了解鸣子。
这个看似对所有人都展露笑容的女孩,其实很少真正把谁放在心里。可一旦认定了,就会固执地坚持下去。
但自己不同。
无论悠最终选择谁,自己都会留在他身边——除非她死了。
这份执念如此之深,深到连她的万花筒写轮眼都因此觉醒。
她无法想象悠选择别人的画面,光是设想就足以让她失控。
佐子向前一步,声音低沉却清晰:“况且,你能想象自己越过我和悠在一起的样子吗?”
这句话,精准扎进鸣子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佐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她绝不会放手,甚至会逼悠做出选择。
而鸣子确实无法想象悠会抛下佐子。
从一开始,悠的目光就始终最先落在佐子身上。
佐子缓缓在鸣子身边踱步,继续说道:“或许悠还困在十几年养成的习惯里,或许他还顾忌着别人看待我的目光……但我从未那样想过。我们之间既无血缘,也非真正的兄妹。他是被父母收养的。”
她的语气渐渐坚定:“这些年来,他或许一直以兄长自居,但我不同。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我对他的感情就不仅仅是妹妹对兄长了。这份爱慕,我已经默默怀揣了这么多年,也努力了这么多年。”
佐子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向鸣子:“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彻底接受我。鸣子,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她的话语像冰冷的雨点,一字一句敲在鸣子心上。
她听着听着,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每一句劝退,她都无力反驳。
从现实角度看,佐子说的都对——自己确实胜算渺茫。
可是……可是……
一股强烈的不甘从心底涌起。
凭什么?明明她也同样深深地喜欢着悠啊。
从小到大,她一直孤独地活着,一开始,身边所有的人都厌恶着她,是悠的出现为她灰暗的世界带来了第一束光。
她那么努力地想要靠近那束光,那么渴望能够紧紧抓住它。
为什么现在却要她放弃?为什么连一点点希望都不肯留给她?
她咬住下唇,指甲陷进掌心。
那些理智的分析她都懂,可感情若是能轻易控制,又怎么会让人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