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在雨之国境内设立的临时后勤据点,气氛远比村子内部要紧张和粗粝。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一种时刻不敢放松的肃杀。
绳树所率领的后勤小队,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与任务执行,已经初步形成了默契。
他这个年纪最小的队长,凭借其远超年龄的沉稳、对物资调配的精准把控,以及在几次小规模遭遇战中展现出的果断指挥,已然赢得了队员们的认可。
他的队员配置,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考量,绳树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有大蛇丸老师的手笔。
日向日差,日向一族当代分家的精英,他那双能洞察经络、看穿障碍的白眼,在危机四伏的前线,就是最可靠的预警系统,其战略价值无可估量。
而日差的性格沉稳,行事说话都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持重,很少有多余的情绪流露,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出最冷静的判断。
而另外两名队员,海野一角和雾岛海里,也给了绳树不小的惊喜。
两人都是毕业了几年的下忍,经验丰富,基础扎实。
海野一角擅长火遁和体术,性格沉稳中带着一股韧劲;
雾岛海里则精于水遁和封印术,心思缜密,辅助能力出色。
绳树甚至在心里暗自吐槽,对比后来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伊鲁卡老师,海野一角这当爹的,实力可要强上太多了,真是有点“虎父犬子”的意味了。
而且绳树早就注意到,海野一角和雾岛海里之间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默契十足。
在执行任务间隙,时常能看到他们之间无声的眼神交流。
一个眼神,海野一角就知道该在哪处设置陷阱最有效。
一个细微的手势,雾岛海里就能精准地配合他的火遁施展水遁进行掩护或遮蔽。
这种无需言语的配合,让他们的战术执行效率极高,也让绳树这个队长省心不少。
三人都拥有着不比一般中忍弱小的实力,在如今战事频繁、任务量激增的情况下,积累够功绩晋升中忍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一个侦察、强攻、辅助兼备的小队,用来执行后勤护送任务,堪称奢侈。
此刻,小队正穿梭在雨之国边境茂密而潮湿的林地中。
他们的任务是将一批从临时后勤部领取的紧急医疗物资和部分忍具,送往一个位于前线侧翼的隐蔽哨站。
雨之国已经彻底沦为大国博弈的角斗场。
山椒鱼半藏那个疯子,仿佛生怕自己的国家灭亡得不够快,硬是将战火牢牢锁在国内,拉着木叶、岩隐、砂隐在他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上展开惨烈的大乱斗。
绳树小队护送的不是大规模补给,而是根据前线各个据点、哨站的实时需求,由后勤部分配的特定物资。
具体送往哪里,何时出发,都由后勤部统一调度,他们只需执行。
这种游走于前线边缘的任务,虽然不直接参与大规模会战,但遭遇敌方渗透小队、斥候的概率也会比较高。
得益于小队本身过硬的实力,以及日差那双几乎能规避绝大多数埋伏的白眼,前几次与敌方小股部队的遭遇,都有惊无险。
遭遇的多是些实力普通的斥候或溃兵,尤其是在绳树猥琐之极的战术下,队伍整体KdA简直不要太高。
“停!”
走在队伍最前方,一直维持着低强度白眼侦查的日向日差突然举起右拳,压低声音示警。
他原本就显苍白的眼眸周围,青筋瞬间暴起,如同虬龙般蜿蜒,瞳孔的透视能力骤然提升!
日差的动作永远是这样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花哨,每一个举动都透着日向一族严谨的家风。
“前方约一公里,有查克拉反应,四人小队!”
日差的声音冷静而迅速,没有丝毫慌乱:“行进路线,与我们存在重叠!很可能是敌方斥候!”
来了!
绳树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打出一连串简洁的手势。
“老规矩!雨之国祛湿欢聚大套餐一份,一角,记得加麻加辣!海里,给客人准备茶水!日差,你在包间伺候!等我上完菜你再扶客人去雅间休息!”
“是!”三人低声应道,身影瞬间散开,如同鬼魅般融入周围的树木和阴影之中,动作迅捷而专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雾岛海里双手翻飞,特制的封印符纸如同拥有生命般贴附在潮湿的树干和地面上,隐隐有水汽开始不自然地凝聚。
在她布置陷阱的时候,海野一角默契地在相邻区域设置火遁起爆符连锁,两人之间甚至连一个确认的眼神都不需要,就完美地衔接了各自的陷阱范围。
海野一角则熟练地在灌木丛和落叶下埋设串联的起爆符,并预留了火遁查克拉的引导点。
在布置的过程中,他还不忘向雾岛海里的方向瞥了一眼,确认她的位置安全。
日向日差轻盈地跃上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白眼死死锁定着远方那四个正在移动的查克拉光点,不断报出对方的精确距离和方位微调。
绳树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心神沉入精神世界,沟通了那枚幽暗诡异的印记。
招式·潜影奇袭!
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实体重量,如同融入水中的墨滴,悄无声息地沉入了脚下浓重的树影之中。
周围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扭曲,但他依然能隐约感知到现实世界的光影和查克拉波动。
他就像一条潜伏在阴影维度中的毒蛇,等待着给予猎物致命一击的最佳时机。
林地间再次恢复了表面的宁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雷鸣还是爆炸的闷响。
潮湿的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杀机在看似平常的路径上悄然弥漫开来。
绳树隐藏在绝对的黑暗里,感受着体内微微加速流动的查克拉,对手是未知的敌方斥候,实力不明。
但他心中并无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狩猎般的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