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被轻轻一抛,整个人陷进床上的软乎乎的毛毯上,倒是不疼。
但屈辱意义强大!
一个超级爱面子的小狐狸,被四个兽人一路扛回来。
路上她挣扎了叫唤两下,青璃那家伙就毫不客气地抬手拍在她的屁股上。
万一被路过的兽人看见了呢,丢死狐脸了。
时愿气鼓鼓地撑起身子,一双水润的狐狸眼瞪得圆圆的,死死盯着缓步走来几个人。
白泽走到床边,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还是没有变化,和以前一样可恶,小没良心的。”
时愿抬眼瞪他:“我有引诱过你们吗?我有让你们伺候我吗?不是你们主动的。”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片刻后,白泽的声音低低响起,极轻地笑:“时愿,你真行。”
“你这张嘴甜的时候是真的甜,狠的时候也是真的狠。”
他垂眸盯着时愿的唇。
床上恩爱的时候,说永远爱他们,他们不屑一顾,私下里其实都偷偷信了。
话音落,他松开固定在时愿身上的手,就在时愿以为他要放过自己时。
他再次以极其强硬的姿态握着手腕压下来,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小骗子。”
时愿挣扎着怒视上面的男人:“你们就没骗我吗?”
里沐笑出声将兽皮退下上了床。
“我们怎么骗你了。”
时愿小脚被他抓住,恶狠狠地瞪过去:“要不是你们一重生就想找我麻烦,欺负我,我能骗人吗!我一个人面对四个恨我的人有害怕你们知道吗?
我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的,你们什么知道吗?我心里压力多大啊!你们只看重表面,有谁关心我的内在了。”
她居然把自己说通了,甚至越说越委屈,她怎么会有错呢,一定是别人找茬。
于是更加气势十足:“还有这次!居然骗我!你们根本就没有生病。
这叫什么爱我?分!必须分!呜呜呜。
以后你们走你们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几人听着她小嘴不停数落他们的罪证,整个人都笑了。
气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狐狸,明明都是她的错,那些话从她嘴里炒一遍后,他们好像是罪人一样。
当初洛染染找上门的时候,她说:
“时愿也是重生的,她从来没有失忆过,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们将这个疯女人赶走,自然是不信她的,自家小狐狸什么样子他们还不清楚吗?
只是…他们真的清楚吗。
他们还是每天将她伺候的很好,喂她吃饱,忍不住每天亲她。
午夜梦回,其实都在害怕洛染染说的是真的,害怕从头到尾时愿都是装的,从未对他们心动过一分。
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在这次瘟疫来临,他们想只要小狐狸抱抱他们,只要她稍微等那么半天,一会会也好。
他们就会忘记所有的伤痛,无论她记不记得都将只爱她,永远爱她。
时愿给他们盖被子时,几人就忍不住想起床告诉她。
但下一秒,她的做法就给他们当头一棒。
毫不犹豫的收拾包裹跑路。
白泽眼眶通红,眼泪顺着流下,轻轻咳嗽着,企求她能不能不走。
别丢下他们。
回应他们的,是小狐狸跑远的声音。
青璃坐着拉过她的小手,容雪在另一边拉过另一只。
即使她嘴里听不到好话,那就想法子让她闭嘴。
时愿在屋中没有见过天亮,也没有见过天黑。
耳朵尾巴都遭殃了。
收都收不回去。
她打他们,骂他们,下一秒还是会被扑倒。
兽夫不可以欺负雌性,但床上不一样啊。
前世他们被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从床上讨要回来。
时愿有意识的时候就是在亲吻,小脸红扑扑的勾着上面的人疯狂。
突然她感觉脸上有些湿意,迷迷糊糊间,她听见有人在哭泣。
“念念,你哄哄我们吧,你稍微哄我们一句我们就把所有的都忘了。”
“你让我们自己骗自己,至少也给个理由。”
“骗我们,你在爱我们好不好…”
回应他们的是,时愿羞羞累了,仰着小肚皮睡香香的咕噜咕噜声。
不知道是几个清晨几个日落。
时愿醒过来,整个人裹着小毯子朝着外面嚎叫:“人呢,小裤怎么没了。”
她撅着小屁股,毛绒绒大尾巴乱晃。
翻找半天,小脑袋朝下整个人都扎进衣柜了。
狐狸耳朵被一直舔舐亲吻的耷贴在头上,坐起来时摇晃小脸,茫然地抖抖毛。
怎么整个家里所有的小裤都消失了。
可恶!
这些人以为这样她就会屈服吗?
“我要吃鱼肉吃虾虾,还要喝汤,我饿了!”
外面没人理她。
过会几人推门进来,在床上给她摆了个小桌子。
这次他们绝对不会抱着她喂饭了!
容雪忍不住想抱着喂的,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tui,恋爱脑。
别人都对你这样了,还舔上去。
里沐将饭放在时愿面前,她喜欢吃的那几道菜一样不落。
鱼刺是挑得干干净净,虾也是剥好了壳的。
“自己吃!别指望别人。”
时愿哼哼两声,大口大口吃着,鼓着小脸时不时瞪他们一下。
青璃冷着脸,给她夹菜。
时愿这些天没出门,唯一的运动量就是床.上。
吃了睡,睡了吃,倒还胖了一些。
原本就巴掌大的脸蛋愈发圆润,嫩嫩的可爱,像是熟透了的小水蜜桃。
反观他们几个,晚上伺候她不睡,白天也没睡一会,眼底的青黑藏都藏不住。
很忙,在时愿看不到的地方疯狂干活,洗衣服,打猎,收拾家里,给她做饭。
关键是他们一边干这些,一遍想时愿,然后就会一会儿暴怒一会儿伤心一会儿又忍不住趁她睡着去亲她。
时愿没空搭理他们,她觉得都有病。
每天抱着她颠勺。
不累才怪呢。
时愿腿都是软的,出不去她就趴在床上吃水果。
堵着小耳朵还能听到院里洗碗刷锅时叮铃咣当响。
有人往盆里倒水,哗啦啦的,只是听着,就能感觉倒水的动作有多猛。
气性这么大。
里沐又拿出来两个盆,青璃坐在地上搓床单。
搓洗声又急又快,时愿忍不住喊道:“你慢点搓吧。”
洗太大力,不到半个月,已经搓烂好几个了。
青璃没说话,院子里的搓洗声在沉默中更大了。
“很吵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布帛撕裂声,与此同时,搓洗声也停了。
行了,又搓坏了。
青璃撸着袖子冲进来,看到裹着小被子舒舒服服的时愿。
到底在惩罚谁啊。
“我给你小裤穿上,你起来出去溜达溜达。”
他已经看不得她得意洋洋的在家躺着气他们了。
天天躺着,对身体也不好。
出去见见阳光。
时愿翻过身就给他一个后脑勺:“不要,我很累的。”
他们说给她关进小黑屋就关,现在请她出去难了!
“就那一天吃饭是你自己吃的,后来都是在我们怀里。”
现在懒得直接躺在床上了,连窗台,地上各种花样也不愿意配合。
冬眠也是他蛇呀,从没听说过狐狸。
时愿气汹汹道:“我整天睡觉不累吗!我每天吃吃喝喝玩不累吗?”
青璃没招了,他找茬都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他刚拿出来小裤抬着她的小脚给她穿好,忽然,地面猛地一阵震颤。
时愿原本惺忪的睡眼瞬间清明,是兽潮!
各家各户的兽人也都察觉到了瞬间从屋中冲出去。
每年路过的猛犸象能给部落踏平。
青璃捞起时愿就往外跑。
后山安全区兽人一片一片赶来,四个兽夫守在时愿身边,将她放在铺着厚兽皮的石头上。
时愿想到阿父,拽着他们的袖子说道:“帮帮阿父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受伤走丢的兽人好不好!”
“你乖乖待着,不许乱动。”
时愿点头:“放心吧,这周围都是兽人我们都聚在一起呢。”
原本四人想留一个陪她,也被她赶走去给阿父帮忙。
时愿眼睛一眯,目送四人转身离去,悄悄勾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