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里暗喜,面上却正气凛然:我就是看不惯贾家骗人!要说清楚条件,你情我愿才行,这么坑蒙拐骗算什么!
见秦淮茹连连点头,他又出主意:待会儿饭照吃,又不是今天就结婚。
吃完让媒人送你回去,到家再推掉就是了。”
也只能这样了。”秦淮茹望着这个比自己小的年轻人,感激之情更深:柱子,真不知怎么谢你才好。”
经此一事,秦淮茹彻底断了嫁去贾家的念头。
只是想到贾家还等着回信,她又发起愁来:可都谈到留饭的份上了,现在该怎么推脱啊?
何雨柱满不在乎:吃了饭再说呗!横竖不差这一顿。”
秦淮茹扑哧笑了,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格外可靠。
“别客气,我这人就爱打抱不平,看不得这种事。
你回去以后可别说漏嘴,别把我牵扯进去,不然贾张氏那脾气你也知道,准得闹翻天。”
“柱子你放心,我懂,不会出卖你的。”
秦淮茹郑重地向何雨柱点了点头。
“那行,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处理。”
何雨柱说完转身要走,打算中午去师傅家蹭顿饭。
秦淮茹却突然叫住他:柱子,你也住四合院吧?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她对这个仗义相助的小伙子产生了兴趣,想多了解一些。
何雨柱随口答道:对门就是贾家。
我在鸿宾楼当厨子,以后进城想吃饭可以找我,给你打折。”
秦淮茹眼前一亮。
鸿宾楼的厨师?
虽然她是乡下姑娘,但也听过鸿宾楼的大名——那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饭店!村里有人嫁到城里,回来说在鸿宾楼吃过饭,乡亲们都羡慕得不得了。
我可吃不起大饭店,柱子你真厉害。”
秦淮茹慌忙摆手。
她在地里忙活一年,工分换的粮票刚够糊口,哪敢想下馆子的事?
......
四合院贾家屋里,媒人、贾张氏和易中海正在说话。
怎么样?这姑娘配你们家东旭够格吧?媒人嗑着从桌上顺来的瓜子,得意地说。
隔壁屋里的贾东旭听得心头火热。
刚才和秦淮茹独处时,这姑娘不仅模样俊,说话也温柔,让他恨不得明天就娶进门。
连向来挑剔的贾张氏都笑得合不拢嘴。
是不错,当我儿媳妇正合适!
那之前说好的......媒人搓着手暗示谢礼。
贾张氏立刻装糊涂:急啥?等姑娘过门再说不迟。”媒人在心里暗骂这老婆子抠门。
东旭妈,午饭怎么安排?易中海插话。
他本想叫徒弟何雨柱过来,好好招待这个未来徒弟媳妇。
经过观察,这姑娘比胡搅蛮缠的贾张氏强多了。
可贾张氏摇了摇头,显然另有打算。
不用准备太好,这才是头一回见面,成不成还两说呢,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贾张氏这话一出口,媒婆和易中海表情都变了。
这老婆子分明是舍不得花钱,偏要找借口说亲事没准。
方才姑娘和东旭聊得挺投缘,眼瞅着就是要定下来的婚事。
媒婆晓得贾张氏的脾性,也不好多说什么。
横竖能吃上顿饭,简单就简单吧。
易中海更懒得跟贾张氏掰扯,直接出门回家,从地窖取了些菜蔬——一斤猪肉、两颗大白菜和几个白萝卜。
贾张氏不干人事,他可得笼络东旭和未来徒弟媳妇,这些好东西拿得毫不心疼。
就算不叫柱子来掌勺,饭菜总得像样些。
正盘算着,秦淮茹从外头回来了。
淮茹啊,先去屋里跟东旭说说话,饭好了咱们就开席!贾张氏赶紧招呼道。
秦淮茹却面露难色。
要搁先前,她倒乐意跟贾东旭独处。
可听了柱子那番话后,心里像扎了根刺,浑身都不自在。
贾大娘,我就在堂屋歇会儿吧。”她软声推辞。
......
......
屋里的贾东旭听见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正盼着再跟姑娘说说话呢,怎么就不进屋了?
贾张氏先是一愣,瞧见秦淮茹羞怯的模样,立刻会意——姑娘家面皮薄,不好意思总跟男青年单独相处。
这年头讲究男女有别,能说会儿话已是难得。
这么一想,贾张氏反倒高兴起来。
知道矜持的姑娘才好,日后过门她也放心。
便不再勉强:那你们先坐着,饭好了咱一块儿吃。”
秦淮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挨着媒婆坐下,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要是让贾家知道自己听说了那些事儿,待会儿连回村的车钱都成问题。
......
......
八宝坑胡同78号院前,何雨柱提着两斤猪肉、一条肥鱼和两瓶茅台,在暮色中叩响了院门。
来看师傅,他从不会空着手。
晌午时分,木门未启,何雨柱便嗅到院子里飘出的袅袅炊烟。
那熟悉的味道让他眼睛一亮——是师父的厨艺。
木门吱呀打开,师娘肖秋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柱子来了?肖秋珍见是何雨柱,脸上浮现笑意。
何雨柱点头道:来看看您二老。”
肖秋珍瞧见他手里拎的东西,嗔怪道:以后空手来就行,自家人不必这么客气。”她与李保国一直将柱子视如己出,哪在乎这些虚礼。
师娘您就收下吧,这是徒弟的心意。”何雨柱憨笑着,眼神真挚。
肖秋珍心头一暖,这孩子向来实诚。
她侧身招呼:快进来坐,你师父正做饭呢。”又朝院里唤道:雨水,你哥来了!
侧屋窜出个小身影,何雨水小跑着扑到院中:哥!我可想你了!自打住到李家,这是她头回与兄长分别这么久。
何雨柱放下东西,轻揉妹妹的发顶:在师娘家乖不乖?
肖秋珍笑吟吟接话:雨水可懂事了。”
肖姨教了我好多学问呢!小丫头挺起胸膛,眼睛亮晶晶的。
何雨柱忍俊不禁。
师娘出身书香门第,辅导孩童启蒙自然得心应手。
让您二老费心了。”
再说这话我可要恼了。”肖秋珍故意板脸,咱们是一家人。”
何雨柱会意,这份情谊都记在心里。
他拎起食材:我去灶房帮师父打下手。”
灶台前,李保国见徒弟来了,默默让出位置。
何雨柱娴熟地接过锅铲,开始料理食材。
......
饭菜上桌时,小雨水已经乖乖洗好手,眼巴巴等着开饭了。
李保国顺手抄起何雨柱带来的茅台,刚拧开瓶盖,肖秋珍的巴掌就落在他手腕上。
没记性是不是?上次柱子来破例让你喝两口,你这身子骨还敢碰?
李保国缩了缩脖子,眼巴巴盯着酒瓶直咂嘴:柱子你下回再带这个,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何雨柱挠着头皮,突然觉出蹊跷——师傅这是忌酒了?上回师娘虽然念叨,可没像今天这样动真格。
正琢磨着,他瞅准空档插话:师娘,我师傅这身子......
肖秋珍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瞥向丈夫的眼神带着询问。
沉默半晌,她搁下碗叹了口气。
......
病了。”肖秋珍声音发沉。
李保国腮帮子动了动,把青椒丝嚼得咯吱响。”既然认了你这个徒弟...他撂下筷子,听说过厨师会的郑邵彬吧?当年他给我打下手的时候——
何雨柱心头一跳。
鸿宾楼里那些欲言又止的片段忽然串了起来:师傅曾是特二级的国宴苗子,如今却......
如今李保国的徒弟中,有人已当上厨师协会副会长,而他本该成为国宴大厨,却落到这般境地,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用字形容李保国现在的处境并不为过。
对普通人而言,能当上鸿宾楼三大主厨已是莫 耀,但对本具备国宴水准的李保国来说,确实称得上落魄。
何雨柱默默听着,没有打断。
李保国长叹一声,追忆往事:每个厨师的终极梦想都是进入国宴团队,那代表着至高荣誉。
当年的我年轻气盛,自然也对那个位置充满渴望。
可惜在最后的考核中,因为口味偏差惨遭淘汰。”
原来当时李保国已是特二级厨师,距离国宴大厨的特一级仅一步之遥。
不料在考核前夕,挚友宋杨频繁邀他赴宴。
重情义的李保国几乎有请必到,整日沉浸在推杯换盏中。
虽然如此,以他的实力通过考核仍非难事。
但评审们却在最后一道菜上指出致命失误——食材味道出现偏差。
这个结果让整个厨师界哗然,更让向来顺遂的李保国备受打击。
后来私下重新尝试时他才确认,那天的确发挥失常。
紧接着又被撤销副会长职务,接二连三的打击令他措手不及。
最蹊跷的是,向来不善交际的宋杨竟在他失利后迅速升任副会长。
当李保国想找宋杨问个明白时,对方却刻意回避。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恐怕是落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
他多次托人寻找宋杨,却始终杳无音信。
挚友的背叛与国宴考核的失利,让李保国顿时陷入消沉。
曾经嗜厨如命的他,如今终日借酒消愁,手艺日渐荒废。
这般光景持续了整月。
彼时肖秋珍尚在娘家,为让丈夫专心备考而未陪伴左右。
听闻消息后,她连夜寻至李保国处。
同行的还有宋杨——是他主动找到了肖秋珍。
当二人见到李保国时,这位昔日神采飞扬的国宴名厨已面目全非,连枕边人都险些认不出来。
宋杨凝视良久,只说了一句话:
国宴里有人不喜你的路数。”
言语间透着难言的复杂心绪。
似是念及旧情,他又劝道:保国哥,往后别与那圈子往来了。”
可醉醺醺的李保国只顾发泄情绪,哪听得进这些?临别时,宋杨只得嘱咐肖秋珍好生照料。
此后李保国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