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墨轩一脚踩进密室，鼻尖立刻撞上一股铁锈混着焦木的味道。他没停，直接冲到青铜台前，眼睛死死盯住那枚转动的齿轮。红光一圈圈往外扩散，像是心跳。
“就是它了。”他说。
青龙站在门口抖袖子，嘴里念叨：“这地方连个通风口都没有，我的限量款都快发霉了。”
白虎低吼：“闭嘴，等会儿再吐槽。”
墨轩抬起左手，玉佩贴在手腕上压了压。那股热流还在皮肤底下窜，但他顾不上。他蹲下来，手指顺着青铜台底部的纹路摸了一圈，眉头越皱越紧。
“护盾是活的。”他回头说，“不是死阵，会自己补。”
玄武立刻撑起屏障，符纸贴在壳上发出轻微嗡鸣。朱雀飞到半空，翅膀微张，盯着天花板有没有异动。
“你打算怎么破？”白虎问。
“试一下。”墨轩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出一缕银光——那是星辰之力，从试炼地里带出来的老本。
他伸手推向护盾。
啪！
一股反震力直接把他掀飞三步，后背撞上石墙。他咳了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别硬来！”青龙喊，“你当这是打游戏点技能呢？”
“这不是第一次失败。”墨轩抹掉血，活动了下手腕，“说明路子没错，只是频率对不上。”
李昊在门外探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墨轩摆手，“这玩意认‘意’不认力，你上去只会被弹成麻花。”
麒麟站在通道口，四蹄稳稳踏地，目光扫向黑暗深处，没说话。
墨轩闭上眼，回想起当初在星辰试炼时的感觉。那时候老头子逼他练剑诀，说什么“星随心动，意到力至”。他当时一边偷吃点心一边应付，结果差点被雷劈熟。
但现在，他得把那点印象翻出来。
他再次抬手，这次没急着攻击，而是让星力缓缓延伸，像探路的触角，轻轻碰向护盾表面。
护盾波动了一下。
“有反应！”朱雀低声说。
墨轩没吭声，继续调整星力的节奏。他发现护盾的能量流动有个规律——每七次脉动，会有一次短暂的停顿，像是呼吸间的换气。
就是现在！
他猛地加大输出，星力顺着那个缝隙钻进去，试图搅乱内部结构。
轰！
护盾剧烈震荡，但很快恢复原状。墨轩又被震退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被白虎一把扶住。
“第三次了。”白虎皱眉，“你还行不行？”
“差一点。”墨轩喘着气，“刚才那下，护盾裂了道缝。”
青龙翻白眼：“你还真拿自己当程序员修bug啊？”
“差不多。”墨轩咧嘴一笑，“系统有漏洞，我就得补刀。”
他低头看玉佩，发现它正微微发亮，像是在回应什么。
“等等。”他忽然想到什么，“这玉佩是老头子塞给我的，不会……本来就是钥匙吧？”
他把玉佩摘下来，贴在掌心，再次调动星力。
这一次，星力和玉佩同时发光，两股能量交融在一起，形成一道细长的光针。
墨轩屏住呼吸，瞄准护盾的间隙，猛地刺入！
滋啦——
灵力护盾像玻璃一样炸开，碎片四散，化作点点光尘落地。
齿轮转速开始下降。
咔、咔、咔……
最后一声轻响，彻底静止。
整个宫殿的红光瞬间熄灭，石柱暗了下来，连空气都变得清爽。
“停了？”青龙试探着走近，“真的停了？”
玄武收起屏障，符纸焦了一角：“能量断了，机关系统关闭。”
朱雀落回地面：“上面也没动静了，应该安全。”
白虎松开爪子，吐出一口浊气：“总算不用提着命走了。”
墨轩靠着墙滑坐在地，手还在抖。他看了眼手腕，黑线没再蔓延，反而缩回去一小截。玉佩也不烫了，只剩一点余温。
“搞定。”他说。
李昊冲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检查墨轩的手：“你又受伤了。”
“小问题。”墨轩甩了甩手，“老样子，躺两天就好。”
青龙坐到青铜台上，翘起二郎腿：“接下来干嘛？继续往里走？”
“不然呢？”墨轩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玄武走到石碑前，盯着那句“触碰者，承其罪”看了几秒：“这话什么意思？”
“吓唬人的。”墨轩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石碑背面，“真有惩罚，刚才碰护盾的时候就该触发了。”
麒麟从门口走过来，低声道：“前面还有路。”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密室另一侧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门，原本严丝合缝的石壁现在裂开一条缝，隐约能看见里面的阶梯向下延伸。
“刚才是没有的。”朱雀说。
“机关停了才出现。”玄武点头，“可能是最后一道关卡解除了封印。”
白虎冷笑：“又是楼梯？能不能换个新鲜的？”
“你要是怕累，可以背我。”青龙摊手。
“滚。”
墨轩走到暗门前，伸手推了推。石门很沉，但没锁。他用力一推，嘎吱一声，灰尘簌簌落下。
下面是一条窄道，墙壁上嵌着几盏残灯，火光微弱，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谁先？”李昊问。
“我。”墨轩迈步就要往下。
“等等。”麒麟突然抬手拦住他，“你状态不对。”
“我能走。”墨轩瞪他。
“你左手在抖。”麒麟盯着他，“而且玉佩刚消耗过大，万一下面有新的机关，你反应不过来。”
墨轩低头一看，果然，掌心控制不住地抽搐。他刚想反驳，肚子突然一阵绞痛，冷汗冒了出来。
“靠。”他扶住墙，“这什么情况？”
“黑线反噬？”李昊紧张起来。
“不像。”玄武凑近看了看，“更像是体内能量冲突，星力和外来力量在打架。”
“那就让我去。”白虎上前一步，“我扛得住。”
“你们谁都别争。”墨轩咬牙站直，“这趟是我带头，就得我走前面。”
他抬脚跨过门槛，刚踩下第一级台阶。
脚底传来一阵震动。
所有人立刻绷紧神经。
但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钟响，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信号。
墨轩回头看了眼众人，咧嘴一笑：“听到了吗？这是欢迎仪式。”
他继续往下走，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
其他人跟上，保持间距，没人说话。
阶梯很长，越往下，空气越安静。
直到墨轩的脚步突然一顿。
前方拐角处，地面有一滩水渍。
他蹲下身，用手指蘸了一下，凑到眼前。
不是水。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