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那圈旋转的金光只差一寸。
李昊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他想喊住墨轩，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别动。”墨轩突然低声说，“它在认人。”
话音落下，他把腰间的玉佩取下来，贴在胸口。玉佩触到皮肤的瞬间，微微发烫。他闭上眼，回忆起那天在试炼地看到的星空画面——漫天星辰流转，最后汇聚成一条银色长河，直灌入他体内。
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力量，只是以前都懒得用。
“你说你是钥匙？”墨轩睁开眼，嘴角扬了扬，“那我今天就试试开锁。”
他将体内那点微弱的星辰之力缓缓引出，顺着经脉流向玉佩。玉佩开始震动，和灵囊里的发光石之间再次拉出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光丝。
金光符文的转速慢了下来，像是卡顿的齿轮。
“有效！”李昊眼睛一亮。
“废话。”墨轩没回头，“你以为我前面那么多骚操作是白演的？”
他抽出破剑，剑尖朝下，在地面轻轻一点。接着手腕一翻，剑刃斜向上划出一道弧线，同时低喝：“既然要资格认证，那就给你看点硬货！”
剑锋带着星辰之力，逆着符文轨迹刺向阵眼中心。
轰！
整片废墟猛地一震，沙土从石柱上簌簌落下。金光暴涨到刺眼的程度，紧接着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符文一道接一道崩解，化作光点消散在空中。
大门前的地砖炸开一圈裂纹，残破的石门轰然向内塌陷，露出黑洞洞的通道。
“进！”墨轩一把拽住李昊手腕，往前冲。
两人刚跃过门槛，身后传来密集的机括声。
左右两侧石壁“咔嚓”作响，墙面翻开数十个暗格，漆黑的箭孔后寒光闪动。下一秒，数十支铁箭挟着腥臭气息射出，箭头泛着青紫色，明显淬了毒。
墨轩反手拔剑，破剑在空中划出半圆，将迎面飞来的几支箭尽数扫落。余下的箭擦着他肩膀掠过，钉进对面墙上，箭尾还在颤。
“这欢迎仪式也太热情了。”墨轩啧了一声。
话没说完，脚下青砖突然翻转。三根地刺从缝隙中弹起，直插膝盖位置。
他反应极快，抬腿连踹两脚，踩断一根，侧身避开另外两根。李昊就没这么幸运了，左小腿被划出一道口子，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没事吧？”墨轩问。
“小伤。”李昊咬牙，“还能走。”
“那就行。”墨轩盯着前方，“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他们背贴墙壁，慢慢向前移动。通道不算宽，仅容两人并行。头顶是断裂的梁木，偶尔有碎石掉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的味道，混着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
走了十几步，地面恢复平整，两侧墙壁上的箭孔也消失了。
“是不是……过去了？”李昊小声问。
“你觉得呢？”墨轩冷笑，“刚进门就送两波礼包，后面不得来个满汉全席？”
他话音刚落，前方地面一块石板微微下陷。
“别踩！”墨轩猛地拉住李昊。
下一秒，头顶横梁猛然松动，一块千斤巨石轰然砸下，正好落在刚才那块石板的位置，激起一片烟尘。
“这是拿命当通关密码。”李昊脸色发白。
“所以咱们得聪明点。”墨轩眯眼打量四周，“这些机关有规律——不是连续触发，而是分段激活。刚才那波毒箭和地刺是一组，现在这块落石是第二组。”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们中间有停顿。”墨轩指了指地上那块陷下去的石板，“踩了才会动。说明它是独立触发的。”
“那我们怎么过去？”
“简单。”墨轩从怀里摸出一颗小石子，随手一抛。
石子落在另一块看似普通的地砖上。
没反应。
他又抛了一颗，这次砸在墙角。
依旧安静。
第三次，石子精准落在先前触发落石的那块板上。
轰隆！
横梁再次松动，第二块巨石砸下，把第一块压得更实。
“看到了吗？”墨轩咧嘴，“一次只能触发一个机关。设计者怕误伤自己人，留了间隔时间。”
“所以我们可以趁间隙冲过去？”
“聪明。”墨轩拍拍他肩膀，“不过为了保险——”
他弯腰捡起一根断箭，用力掷向前方另一块地砖。
箭头落地，机关未动。
“安全区。”他说，“跟着我的脚印走。”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墨轩标记的路线快速通过。刚跨过危险区域，身后又传来一声闷响，第三块巨石落下，彻底封死退路。
“回不去了。”李昊低声说。
“本来就没打算回去。”墨轩回头看了他一眼，“进来的人，要么拿到东西出去，要么变成陪葬品。”
通道继续延伸，拐了个弯后变得更加狭窄。墙壁上出现了刻痕，像是某种符号，但已经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
李昊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墨轩问。
“我胎记……更烫了。”李昊撩起袖子，手臂内侧那块暗红色印记正泛着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
“你家祖宗可能在这儿埋了户口本。”墨轩随口道，“别慌，说不定是打卡签到系统启动了。”
“现在还能开玩笑？”
“不开玩笑怎么活？”墨轩活动了下手腕，“前面还有机关，我感觉到了。”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墙壁。指尖刚触到石面，整条通道突然剧烈晃动。
头顶碎石狂落，两侧墙面裂开数道缝隙，无数细小的钢针从里面喷射而出，密如雨幕。
墨轩立刻扑倒在地，顺势把李昊也拽下来。两人紧贴地面，钢针从头顶呼啸而过，钉进对面墙里，发出“叮叮”乱响。
“这波差点寄了。”李昊喘着气。
“提醒一下。”墨轩爬起来拍灰，“下次别随便摸墙，这不是景区打卡点。”
“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墨轩往前走，“反正也没退路了。”
通道尽头出现一道石门，门上有个凹槽，形状像是一块石头。
“灵囊。”李昊立刻明白过来。
墨轩点点头，取出发光石，准备嵌入门中。
就在石头即将接触凹槽的瞬间，整扇门开始下沉，露出后面的房间。与此同时，地面再次震动，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仿佛有某种存在正在苏醒。
“欢迎光临。”墨轩把石头收回灵囊，“服务还挺周到。”
他们迈步进入房间。
四壁刻满了星图般的纹路，中央有一座石台，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
李昊刚想上前查看，墨轩突然伸手拦住他。
“等等。”
“怎么？”
“你看那本书。”墨轩眯眼，“封面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