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笙勉牵着王红梅的手走进高辉集团的办公楼。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在水磨石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红梅你身体还有点虚，你先在我这儿歇着，整理下桌上的文件就行，别累着。”
高笙勉推开办公室门，顺手把窗台上的绿萝往中间挪了挪。
王红梅点点头，打量着这间超大的办公室：靠墙的文件柜里码着厚厚的卷宗，桌上的搪瓷杯印着厂徽，角落里还堆着几本城西项目的图纸。
看来自己不在的这两个星期，高笙勉忙的很。
她挽起袖子，拿起抹布细细擦过桌面，又把散落的文件按日期一一归拢，动作麻利又细致。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吕小明探头进来：“高副总，例会要开始了。”
“知道了。”高笙勉转头叮嘱王红梅，“你在这儿待着，渴了桌上有水，别乱走，我开完会就回来。”
他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喊住正要离开的吕小明，“小明，你这会儿没事吧？在这儿陪红梅坐会儿。”
吕小明是王红梅的表兄，平时跟她的关系不错，闻言笑着应道：“没问题，您放心去吧。”
他搬了张椅子坐在王红梅对面，挠挠头说道：“红梅，你身体好了吗？你要是没好利索，就再歇歇，我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
王红梅笑着道谢，“好了，表兄。”
手里继续整理着文件，办公室里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响，窗外的阳光越发明亮，把两人的影子安静地投在地板上。
办公室里正安静，桌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响起来，打破了纸张翻动的轻响。
吕小明离得近，伸手接起：“您好，高副总办公室。”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利落：“麻烦让高总的秘书过来拿下签好的表，在我这儿。”
吕小明愣了下，他连忙应道：“好的好的，请问您是哪里？我这就过去取。”
“哦，忘了说了，”那女声轻笑一声，“我是总经理办公室的。”
“总、总经理办公室？”吕小明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坐直了身子，刚才还随意搭在桌沿的手猛地收回来，声音都带上了点紧绷，“好！好的！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还觉得耳朵有点发烫，转头跟王红梅说了句“红梅我去去就回”，抓起桌上的文件夹就往外跑。
电梯在顶楼停下，吕小明深吸一口气推开总经理办公室外间的门。
靠窗的办公桌后坐着个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灯光落在她脸上，衬得眉眼清润，唇角噙着浅淡的笑意，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吕小明一下就懵了，脚步像被钉在原地，公司里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是高副总办公室来取表的吧？”女人抬眼看向他，把桌上一份签好字的表格递过来，指尖纤细白皙。
“是、是……”吕小明机械地伸出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指，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睛还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该说谢谢，也忘了该转身离开，就那么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才猛地回过神，红着脸几乎是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吕小明攥着表格回到办公室时，脸还红扑扑的，脚步都有些发飘，把表往桌上一放，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神还有些涣散。
王红梅正整理到最后一叠文件，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停下手里的活儿，抬头打趣道：“表兄，这是怎么了？去拿个表而已，怎么跟被勾了魂似的？脸都红透了。”
吕小明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挠了挠后脑勺，舌头都有点打结：“没、没什么，红梅……就是……就是总经理办公室那个……那个女的……”
他话说到一半又卡住了，脑子里又闪过刚才那画面，她抬眼的瞬间，眼尾那点浅浅的笑意，还有递表格时指尖的温度。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那画面甩出去，却越晃越乱，最后只憋出一句：“长得……长得太好看了……”
王红梅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瞧你这点出息，不就是见了个漂亮姑娘嘛。”
吕小明脸更红了，喏喏地说：“不是……红梅你是没见着，那气质……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说着又忍不住往门口瞟了一眼，仿佛还能看到那抹米白色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王红梅听吕小明说得神乎其神，故意挑眉道：“哦？这么漂亮，八成是新来的吧？不行，我得去瞧瞧，能让我们小明表兄失魂落魄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吕小明一听就急了，连忙摆手：“红梅，这不合适吧？那可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人，咱们冒冒失失过去……”
王红梅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伸手拍了拍桌上的文件：“逗你的，看把你急的。赶紧干活吧，等会儿高笙勉回来，该检查结果了。”
吕小明这才松了口气，讪讪地笑了笑，拿起笔假装看文件，眼角余光却还是忍不住往门口瞟。
正说着，办公室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高笙勉大步走了进来，眉头拧成个疙瘩，脸色带着明显的怒气：“城西的生产车间又出问题了，刚才会上吵了半天，我下午得亲自过去盯着。”
他顿了顿，看向王红梅时，语气缓和了些，“红梅，那边环境乱，你就别跟着跑了，在这儿上班就行。我估计要加班，你要是累了就先自己回去。”
王红梅见他额角渗着汗，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怎么又出问题了？严重吗？”
“机器老毛病，加上操作工没按规程来，堆了一堆活儿。”
高笙勉揉了揉眉心，“我先去交代点事，你在这儿乖乖的，别乱走。”说完又急匆匆地转身出去了，留下王红梅和吕小明面面相觑，办公室里刚轻松没多久的气氛，又沉了几分。
仁济医院
高振宁握着妻子谢云姝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声音放得极轻：“别紧张，我就在这儿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