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看着云飞扬那张如同谪仙般俊美出尘的脸，如今一片惨白，虽然轮廓分明却更有一股柔弱之美，心狠狠的跳了跳。
想到要伸手去他怀里摸药，她的手就忍不住的有些颤抖，要知道在前世时，她虽然和王成是多年的情侣关系，却止步于牵手阶段，更别说如此亲密的举动了。
为了缓解尴尬，无忧忙扯开话题问道：“绝灵之地？云师叔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绝灵之地，顾名思义就是没有灵气，与其他大陆隔离，自成一界，所产之物都是无灵气之物，至于这里是何处，我目前也不知道，乐师侄你再墨迹，我就血流而死了。”云飞扬苦笑道。
无忧被他说得脸一红，咬了咬牙，颤抖着双手缓缓朝他怀里探去。指尖刚触碰到他温热的胸膛，她便像触电般缩回了手。
云飞扬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乐师侄，再磨蹭下去，我这条命可就真没了。”
无忧深吸一口气，再次鼓起勇气，快速地在他怀里摸索起来。终于，她摸到了那个药瓶，急忙拿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放在一边，看着他被血浸透的衣衫，无忧颤抖着手不知该如何动作，试探道：”云师叔，你可自己脱衣吗？“
云飞扬叹了口气道：”我如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我可将你衣服撕开吗？”
“师侄是想看我接下来，都无衣可穿，裸着吗？”云飞扬似笑非笑道。
无忧的脸涨得通红，犹豫再三，她还是心一横闭上眼，伸出手轻轻解开云飞扬衣衫的带子。
解开一条，她的心就狂跳一分，手也愈发颤抖。
好不容易解开了衣衫，露出他结实的胸膛，无忧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看着上面布满伤痕，她顿时有些心疼，刚刚心中那点旖旎也消失殆尽。
拿起药膏，轻柔涂抹在他的伤口上。云飞扬微微皱眉，却没有出声。
就在这时，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某种猛兽的咆哮。无忧心中一惊，停下手上的动作，警惕地望向洞口。
云飞扬低声道：“别怕，有我在。”
可他此时重伤在身，又能有多少战斗力呢？无忧站起身，毫不畏惧，好歹她也是学过武术的，且修习过武修之道的，身体也是经过锤炼，比常人强太多。
虽然没有灵气，实力减半，可对付普通的野兽还是没有问题的：”云师叔，你藏在这里，我去看看。“
无忧说完就站起身，拿着玉佩向着洞口走去，只听见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无忧就看清楚了来的是何物。
只见一只体型巨大、浑身散发着凶狠气息的黑毛熊，双目通红，朝着无忧扑了过来，口中咆哮不断，震耳欲聋。
无忧松了一口气，侧身一闪，同时挥出一拳，击中黑毛熊的腹部，将黑熊击的倒退了一大步。
黑毛熊吃痛，怒吼一声，再次扑来。就在黑毛熊快要扑倒无忧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支利箭射中了黑毛熊的眼睛。
黑毛熊痛得满地打滚，发出凄惨的叫声。无忧转头看去，只见云飞扬手中举着一把袖箭，这一举动显然耗费极大，此时的他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他强撑着身体，又抽出一支箭，准备再次射击。黑毛熊被激怒，疯狂地朝着云飞扬冲去。
无忧见状，脚尖点地，利用轻功一跃飞到黑熊面前，用力的踹出一脚，将黑熊给踢飞几米远，还没有等它站起身，无忧再次飞了过去，照着它的脑袋“砰砰”一顿砸。
黑毛熊庞大的身躯在石地上抽搐了几下，终是没了声息。无忧甩了甩发麻的拳头，站起身道：“这黑熊皮可真厚，好在我力气大。”
“师侄好身手。” 云飞扬放下袖箭，气息愈发微弱，嘴角却噙着笑意。
“过奖了，这不过是我在俗世时，练就的一点粗浅功法罢了。”无忧脸颊发烫，喃喃道。
说完快步走回云飞扬身边，拿起药膏继续涂抹伤口。
这次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虽仍有些僵硬，却不再像刚才那般慌乱。
她注意到云飞扬胸口有一道陈旧的疤痕，蜿蜒如蛇，与新添的伤口交错在一起，便忍不住问：“这旧伤是……”
“年少时闯秘境留下的。” 云飞扬声音轻得像叹息，“那时也和你一样，总觉得凭着一股勇劲就能闯天下，直到被心魔反噬，差点走火入魔。”
他顿了顿，看着无忧认真涂药的侧脸，“绝灵之地虽无灵气，却能让人看清本心。丫头，你可知你刚才握拳时，眼底的戾气比黑熊还重？”
无忧的手猛地一顿。她确实在揍黑熊时想起了王成那张狰狞的脸，想起俗世时被国师，囚禁的强喂各种药液的日子，那些积压的恨意像野草般疯长。
可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过，云飞扬是怎么看出来的？
“武修之道，力强者未必胜，心净者方能久。” 云飞扬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肌肤传来，“你根基扎实，却总在刻意压制什么。绝灵之地或许是你的机缘 —— 试着放下灵力依赖，或许能摸到武修的真正门槛。”
无忧顿时如同醍醐灌顶般顿住，站在那里不动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发烫的玉佩。
洞外的风带着草木清气掠过脸颊，竟让她想起明尘真君灵田里那些被晨露浸润的仙草 —— 没有灵力滋养时，草木靠的是根须深扎泥土的韧性，而非天地灵气的馈赠。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突然愣住。
过往总觉得混沌灵根虽然在上古时期很强，在如今却是需要更多的灵气才能进阶，是一种枷锁，是修行路上的绊脚石，羡慕那些单灵根修士吸收灵气时的顺畅。
可在这绝灵之地，当所有人都失去灵力依仗，在青云门当外门弟子，在天道宗当杂役，苦役锤炼出的筋骨、被药膳泡养出的体魄，竟成了最坚实的屏障。
方才揍黑熊时，拳头击中皮肉的闷响、脚掌蹬地时的反震，那些纯粹的力量碰撞，比任何花哨的法术都来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