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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那足以踏碎魂火的凌厉罡风迫在眉睫,霜骸眼眶中冰蓝色的魂火剧烈摇曳,绝望如潮水般涌上——他毫不怀疑,下一瞬自己就会彻底湮灭!

“且慢!”

叶开低沉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清晰有力地穿透肃杀的战扬:

“裂骨!殿下有令,需留活口!不得斩杀!”

谭行作势欲踏的巨足闻声陡然悬停,他扭过头,覆盖骨甲的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烦躁与“不满”,粗声抱怨道:

“啧!真他娘的不痛快!骨魇殿下留这废物作甚?依老子看,还不如直接吞了这魂火来得实在!”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再下杀手,只是将脚重重顿在霜骸脸旁的骨岩上,震得碎石飞溅。

他俯视着已经闭目待死的霜骸,狞声喝道:

“听见没?算你狗运滔天,我们殿下开恩,留你一条贱命!识相的就乖乖跟老子走!要是敢有半点不老实……”

他骨拳捏得咯吱作响,归墟罡气吞吐不定:

“老子有的是法子让你‘舒坦’!”

“骨魇……原来是你!”

霜骸先是一怔,随即冰蓝魂火中猛地爆射出恍然与愤恨交织的光芒!

“难怪……难怪能精准掌握我押送‘永霜冰核’的路线和时间!我霜骨氏族内部,果然有你的眼线!”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得知擒拿者是骨魇麾下后,那股濒死的绝望竟瞬间被一种有恃无恐的傲慢取代。

他竟无视了近在咫尺的谭行,挣扎着试图站直那冰晶凝结的身躯,下颌骨微微抬起,用一种近乎吩咐下属的冰冷口吻对叶开和谭行说道:

“我认栽。按氏族协议,我既已被俘,你们便无权再加害。

速速通知我霜骨氏族,备好赎金来钢骸领人。”

他甚至颐指气使地扬了扬骨臂:

“现在,前面带路。领我去见骨魇。”

那姿态,仿佛他并非阶下囚,而是即将进行一场外交会晤的贵宾。

谭行盯着霜骸这副瞬间端起来的模样,先是一愣,随即一股狂暴的戾气如同火山般从魂火深处轰然爆发!

“我去你妈的!!”

怒骂声中,他悬在霜骸脸旁的巨足没有任何预兆,裹挟着崩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道,狠狠踹在霜骸的右腿膝关节处!

“咔嚓!!!”

清脆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彻峡谷!霜骸那由坚冰与骸骨凝聚的右腿,应声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呃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霜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刚刚挺直的腰杆瞬间佝偻下去,魂火因痛苦而疯狂闪烁。

谭行一脚踏在霜骸碎裂的腿骨上,缓缓俯身,狰狞的面甲几乎要贴上霜骸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声音如同九幽寒风,一字一句地刮进他的魂火:

“给老子听清楚了,杂碎。”

“现在,捏着你小命的是老子!掌控局势的是我们兄弟!

不是你们的那个氏族破协议!”

他脚下用力,碾得霜骸断腿处冰晶与骨屑簌簌掉落,语气森然:

“再敢在老子面前摆你那份少主谱……老子不介意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协议保你不死,可没保你……四肢俱全,魂火不散!”

霜骸在剧痛与这赤裸裸的暴力羞辱下,冰蓝色的魂火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明灭不定,先前那份源自身份与协议的傲慢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与烧灼灵魂的惊怒:

“你们…你们怎么敢……难道不怕氏族协议的严惩吗?!你们不怕我霜骨氏族的滔天怒火吗?!”

“啪!!!”

一声清脆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爆响猛然炸开!

只见谭行骨掌反手一挥,裹挟着狂暴的罡风,结结实实扇在霜骸的脸颊上!

力道之猛,竟将霜骸半边由冰晶凝结的“面骨”扇得龟裂开来,冰屑混合着细微的骨粉迸溅!

其魂火更是被震得差点脱离颅骨,光华骤暗!

霜骸只觉得魂火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要被这一巴掌直接从躯壳里打飞出去,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思绪。

谭行缓缓蹲下身,巨大的阴影将霜骸完全笼罩。

他森然的魂火锁定对方,一字一句,如同冰冷的铁锤砸下:

“杂种,老子最后说一次。”

“你再敢多放一个屁,老子现在就生吞了你的魂火!

然后我们兄弟远遁冥海,天高地阔。

你猜猜,你那霜骨氏族,有没有能耐从无尽死寂里把我们揪出来?”

他伸出覆盖骨甲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霜骸布满裂痕的额头,每点一下,都让霜骸魂火剧颤:

“现在,给老子听好。想活命,就乖乖当条听话的亡狗。”

“不然……”

他手指猛然下移,虚点在霜骸魂火核心的位置:

“就死。”

“听明白了....”

谭行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

“就给老子跪下!磕头!”

叶开静立一旁,黑袍如凝固的夜色,无声无息。

唯有兜帽下那两点幽蓝魂火,冰冷地注视着一切。

此刻,他极其轻微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步,却让霜骸魂火骤然紧缩!

他感受到了谭行那毫不掩饰、纯粹暴虐的杀意,更读懂了叶开那沉默之中、死死锁定的冰冷注视....

那是比咆哮更令人胆寒的宣判。

‘完了……’

一个清晰的认知如同冰锥刺入他的魂火:

‘这两个是吞噬者!是流窜冥海、靠猎杀同族吞噬魂火提升的亡命之徒!’

什么三大氏族协议,什么少主尊荣,在这等无法无天、只信奉弱肉强食的凶徒眼中,根本就是一张废纸!

毫无威慑力可言!

巨大的屈辱与更深的恐惧疯狂撕扯着他。

终于,在谭行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压迫下,在叶开那默然却更致命的凝视中,霜骸颤抖着,一点点弯曲了那曾经象征高贵的冰晶膝盖。

“咚。”

他的额头,带着碎裂的冰晶,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峡谷地面上。

‘等着…都给本少主等着!待我回归氏族,定要将今日之辱,百倍奉还!

你们这两个卑贱的吞噬者,还有你,骨魇!竟敢勾结此等败类,如此折辱于我…我定要你们,付出前所未有的惨痛代价!’

谭行看着霜骸那屈辱伏地的模样,覆盖着骨甲的右手缓缓伸出,如同抚摸宠物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道,一下下拍打着霜骸那布满裂痕的头顶骨。

“这才像话嘛。”

他声音里的暴戾稍敛,却透出更深的戏谑:

“什么狗屁尊严,哪有自己这簇魂火来得金贵?

你说是不是啊,我们尊贵的……霜骸少主?”

语罢,他满意地直起身,转头对着叶开,用一种刻意拔高、充满不屑的腔调大声道:

“切!我还以为霜骨氏族的少主有多大能耐,原来就这点成色?

打不过就跪,吓一吓就怂!骨魇殿下果然没说错,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软骨头!废物!”

他刻意发出的狂笑在峡谷中回荡,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叶开适时地微微侧身,兜帽下的幽蓝魂火扫过颤抖的霜骸,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附和,精准地补上一刀:

“哼,理所应当。同为首领子嗣,亦有云泥之别。

这等货色,也配与英明神武的骨魇殿下相提并论?

不过是个靠着父辈余荫,却连自身脊梁都撑不直的……可怜虫罢了。”

两人的话语,一热一冷,一狂一讽,如同两把蘸着盐的钝刀,反复切割着霜骸仅剩的颜面与自尊。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入他的魂火,化为最毒辣的火焰,灼烧着他最后的骄傲。

内心,屈辱、怨毒与不甘如同毒液般疯狂翻涌:

‘骨魇!你给我等着!待我脱身回归……定要让你百倍偿还今日之辱!一定!!’

他,霜骸,堂堂霜骨氏族公认的少主,未来冰霜王座的继承人,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他的父亲,乃是统御霜骨的无上首领,大祭司一脉无嗣,他便是整个氏族板上钉钉的未来!

论天赋,他诞生不足二十载便已踏入聚核境,凝聚冰霜核心,血脉之纯粹,潜力之巨大,纵观三大氏族年轻一辈,能有几人可比?

此次秘密押送“永霜冰核”前往前线碎冰堡,本是他精心谋划的一步棋....

以此蕴含精纯霜亡之气的至宝犒赏前线与虫族、与其他两族浴血厮杀的族兵,施恩示好,收拢军心,巩固权位。

何等隐秘,何等重要的行程!

却万没想到,竟在裂魂峡谷遭了埋伏!

若败给其他强者,或许只是技不如人。

可偏偏,折辱他的,竟是那个靠着父辈荣光、自身却废物到极点的骨魇的走狗!

‘他骨魇算个什么东西?!’

霜骸魂火深处在嘶吼。

同为氏族大祭司之子,那骨魇修炼至今,在无穷资源堆砌下,竟还停留在微光境中期!

莫说与钢骸氏族那位有“亡钢”凶名的首领之子钢骨相提并论,便是三大氏族随便拉出一个普通战士,在同等资源灌注下,恐怕也早该突破了!

骨魇的“废物”之名,早已是三大氏族内部心照不宣的笑柄!

上一次交锋,骨魇正是他霜骸的阶下之囚!

若非其父,那位钢骸大祭司不惜耗费惊人代价将其赎回,那废物哪还有今日?!

如今,这废物麾下的两条亡狗,竟敢口口声声说他霜骸“不配”与“英明神武”的骨魇相比?!

‘荒谬!可笑!奇耻大辱!’

这份源自废物及其爪牙的折辱,比战败本身,更让他感到灵魂都在灼烧!

此仇不报,他霜骸,誓不罢休!

“永霜冰核”到手,任务“完成”。

返程的路上,却成了霜骸永生难忘的炼狱。

谭行像是找到了新的乐子,或者说,他纯粹就是在享受这种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踩进泥泞、再反复碾轧的快感。

而“骨魇殿下”的名头,成了他手中最顺手的鞭子。

“走快点!”

谭行一脚踹在霜骸完好的左腿弯,让他一个踉跄:

“骨魇殿下还等着见你这副尊容呢,磨磨蹭蹭,是不是对殿下不敬?”

霜骸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魂火中的冰蓝愈发深沉酷寒。

“哟,还不服气?”

谭行绕到他面前,伸手捏住他下巴碎裂的骨片,强迫他“看”着自己:

“既然都下跪了,还想着当英雄?你就是个废物,就是个怕死的废物!你说是不是啊!霜骸‘少主’。”

他故意加重了“少主”两个字,满是嘲弄。

沿途,只要霜骸的步伐稍慢,或是魂火流露出一丝不屈,迎接他的便是谭行变着花样的“招呼”。

有时是裹挟着归墟罡气的一拳,不伤筋骨,却震得他魂火涣散,意识模糊;

有时是尖锐的骨指戳进他甲胄裂缝,搅动里面的冰霜能量,带来针扎火燎般的剧痛;

更多的,是那张臭嘴里源源不断喷出的、极尽侮辱之能事的垃圾话,句句不离“骨魇殿下如何英明”、“你霜骸如何废物”

将他身为少主的尊严扒得一干二净,再踩上无数只脚。

同行的十几名钢骸骨卫,起初还带着胜利者的漠然或些许快意。

但渐渐地,他们魂火中开始闪烁起不安。

这已经超出了对待俘虏的范畴,尤其是对方还是受盟约保护的霜骨少主。

谭行的行为,与其说是在执行命令,不如说是在进行一场残忍的私人泄愤表演,而且肆无忌惮地借用着骨魇的名义。

终于,一名资历较老、魂火较为凝实的骨卫队长忍不住了。

它上前几步,来到谭行身侧,压低了声音,带着谨慎的提醒意味:

“裂骨大人……是否,稍微收敛些?

他毕竟是霜骨氏族的少主,受盟约庇护。

如此折辱,万一传出去,恐对骨魇殿下声誉不利,也容易引发霜骨氏族的激烈反应……面子上,总该过得去些。”

它的声音不大,语气也足够委婉。

然而.....

几乎就在它话音落下的瞬间!

谭行霍然转身!

他脸上那戏谑残忍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冻结灵魂的冰冷与暴戾!

幽蓝的魂火如同毒蛇般锁定这名骨卫队长。

没有警告,没有废话。

覆盖着狰狞骨甲的右拳,带着一抹令人心悸的灰暗罡气,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这名骨卫队长的胸甲正中央!

“嘭!!!”

不是金铁交鸣的巨响,而是一种更为沉闷、更为可怕的湮灭之声!

那骨卫队长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未能完全浮现,它坚硬的胸甲在接触到归墟罡气的刹那,就如同风化的沙堡般无声地崩解、消散!

紧接着是里面的骨骼、内脏、乃至核心的魂火!

它庞大的身躯僵在原地,随即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轰然垮塌下去,化作一地迅速失去光泽、正在不断“蒸发”的骨灰与能量残渣!

一拳!

仅仅一拳!

一名实力不俗、在碎铁堡中也算得上中坚的骨卫队长,就这么被当场“打爆”,魂飞魄散,连点像样的残骸都没留下!

全场死寂!

只剩下峡谷阴风的呜咽,以及霜骸断腿处冰晶摩擦的细微声响。

所有幸存的骨卫,魂火都凝固了,它们呆呆地看着地上那迅速消散的同伴“遗骸”,又看向缓缓收回拳头、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一只虫子的谭行,无边的寒意从灵魂深处疯狂涌出!

谭行甩了甩骨手上并不存在的“污渍”,幽蓝的魂火如同最凶暴的野兽,缓缓扫过每一具瑟瑟发抖的骨卫。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冰碴子,一字一句砸进每一个聆听者的魂火深处:

“刚才,谁还有话要说?”

“都给我听清楚,记到你们的魂火核心里去。”

“这次行动,骨魇殿下赋予我们兄弟全权指挥!老子的话,就是铁律!”

“谁敢再多一句嘴,质疑老子的做法,或者敢在外面乱嚼一句舌根……”

他顿了顿,骨手指向地上那滩正在彻底消失的“痕迹”,语气平淡得令人毛骨悚然:

“这,就是榜样。”

“听明白了,就闭上你们的嘴,管好你们的魂火。老老实实,跟着。”

说完,他不再看那些噤若寒蝉的骨卫,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重新踱步到霜骸面前,脸上又挂起了那种混合着残忍与戏谑的笑容,拍了拍霜骸冰冷的脸颊:

“你看,连自己人都嫌你丢人现眼,劝我别玩了。

可惜啊,老子还没玩够呢。”

“继续走,我们尊贵的少主。

路还长,咱们……慢慢来。”

叶开自始至终,都沉默地走在队伍稍前的位置,黑袍将他与身后的血腥、暴力、恐惧隔绝开来。

唯有兜帽下那两点幽蓝魂火,闪烁着笑意。

仿佛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而霜骸,在极致的恐惧与屈辱中,魂火深处那针对骨魇的恨意,已然沸腾到了顶点!

同时,对这两个无法无天、视规则如无物的“吞噬者”,也埋下了刻骨铭心的恐惧种子。

谭行的凶残与肆无忌惮,通过这一拳,深深烙印在了所有幸存者的意识里。

碎铁堡,骨塔之巅。

空气里依旧弥漫着甜腻腐朽的香料味,柔软兽皮吸收了所有杂音,让大殿显得格外寂静。

骨魇慵懒地斜靠在它的王座上,指尖正把玩着一枚温润的魂晶,猩红的魂火跳跃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

“殿下,幽骸、裂骨复命。”

叶开平静的声音率先响起,他与谭行并肩踏入殿内,黑袍与骨甲上似乎还残留着裂魂峡谷的肃杀与风尘。

他们身后,没有跟着预想中那队精锐骨卫,只有……一个被浓郁死气束缚、漂浮在半空、几乎不成“骨形”的身影。

骨魇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魂火扫过。

下一刻,它指间的魂晶“啪嗒”一声掉落在柔软的兽皮上,滚了几圈。

它那慵懒的姿态瞬间僵住,白玉般的骨骼似乎都凝滞了,猩红的魂火先是猛地一缩,随即如同被狂风席卷般剧烈摇曳、膨胀!

“这……这是?!”

骨魇甚至下意识地微微前倾了身体,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漂浮在半空的那团东西,勉强还能看出是霜骸的轮廓。

但那身曾经华美冰冷的冰晶甲胄早已破烂不堪,遍布裂痕与焦黑(归墟罡气侵蚀的痕迹)。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臂,齐肩而断,断口处并非整齐切割,而是呈现出一种被巨力强行撕扯、扭曲崩碎的惨状,残留的能量还在微微逸散。

他的双腿,尤其是右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角度,膝盖处完全碎裂,仅靠些许冰晶能量和死气维系着基本的连接,显然已是彻底废了。

而他的头颅……那曾经象征着霜骨氏族高贵血脉的冰晶颅骨,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尤其是脸颊一侧,更是深深凹陷下去,无数细密的裂痕汇聚在那里,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

冰蓝色的魂火在其中艰难地、微弱地燃烧着,光芒黯淡,忽明忽灭,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这哪里还是那个骄傲冷酷、名头颇大的霜骨少主?

这分明就是一具被彻底打残、只差最后一口气就要彻底散架的破烂骸骨!

骨魇的魂火疯狂闪烁,蒙蔽、惊愕、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意、以及更深层次的惊疑和一丝不安……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滚。

它张了张嘴,似乎想问“永霜冰核呢”,又或者想质问“怎么会弄成这样”,但看着霜骸那凄惨到极点的模样,话竟一时卡在“喉咙”里。

“殿下,”

谭行上前一步,依旧是那副大大咧咧、邀功请赏的悍匪模样,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遵照您的命令!霜骨运输队已全数歼灭,那个领头的霜骸,属下也给您‘完好无损’地活捉回来了!

嘿嘿,这小子骨头还挺硬,费了我们兄弟不少手脚,不过总算是没辜负殿下您的期望!”

他特意在“完好无损”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配合着霜骸那惨不忍睹的现状,充满了荒诞的讽刺。

叶开则在一旁,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稳,补充道:

“幸不辱命。‘永霜冰核’在此,请殿下查验。”

他骨掌一翻,那个散发着彻骨寒意的寒玉匣子便出现在手中,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缓缓飞向骨魇。

骨魇下意识地接住寒玉匣子,入手冰凉,确认是永霜冰核无误。

但它此刻的心思,大半却不在这个心心念念的宝物上。

它死死盯着漂浮在面前的霜骸,魂火中的惊疑越来越重。它确实恨霜骸入骨,上次被俘之辱记忆犹新,它也的确想报复,想看到霜骸狼狈不堪的样子……但绝不是眼前这种几乎被拆成零件的状态!

这太过了!远远超出了“教训”和“活捉”的范畴!

按照它的预想,是霜骸灰头土脸地被押回来,它再好整以暇地羞辱一番,然后等着霜骨氏族送来丰厚赎金……这才是符合它身份和利益的做法。

可现在……霜骸这模样,别说羞辱了,能不能活着撑到赎金送来都是问题!

万一真的魂火溃散死在钢骸氏族……那引发的就不是简单的摩擦,而是霜骨氏族不惜一切代价的疯狂报复!

甚至可能破坏三大氏族之间脆弱的平衡!

“幽骸!裂骨!”

骨魇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和强自镇定的威严:

“本殿下是让你们活捉霜骸,给他个教训!你们……你们怎么把他弄成了这副模样?!这要是死了,如何向霜骨氏族交代?!”

它本能地感到事情可能脱离了掌控,一股寒意悄然爬上它的脊柱。

谭行闻言,立刻换上一副“委屈”又“耿直”的表情:

“殿下明鉴啊!不是属下下手狠,实在是这霜骸负隅顽抗,嚣张至极!

被擒后还口出狂言,辱骂殿下您,说您……说您上次是他手下败将,是靠着父辈才捡回一条命的废物!

属下们气不过,这才……这才稍稍多用了点力气,想替殿下您出气!”

他顿了顿,又“愤愤不平”地补充:

“而且,这厮一路上还不老实,几次想逃跑,甚至暗中积蓄力量企图反击!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将他‘完好’地带到殿下面前,属下不得已,才……才打断了他的四肢,封禁了他的魂火。

殿下,我们这可都是为了您的安全和大计着想啊!”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把锅全甩给了“嚣张反抗”的霜骸和“忠心护主”的他们自己。

叶开适时地轻声开口,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无奈”与“忠诚”:

“殿下,裂骨所言虽稍显激烈,但确是实情。霜骸被俘后,气焰极其嚣张,多次以氏族协议和其父威势相胁,试图动摇军心,甚至辱及殿下尊颜。

为维护殿下威严,确保任务不出纰漏,略施惩戒,实属必要。

至于伤势……属下已暂且稳固其魂火,短期内当无消散之虞。”

骨魇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看着谭行那“憨直”的表情和叶开那“沉稳”的姿态,再瞄一眼霜骸那惨状……它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爽吗?看到仇敌这副模样,确实有一丝扭曲的快意。

但更多的,是棘手!是大麻烦!

可它能说什么?训斥两人下手太重?他们句句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确保任务”,甚至把霜骸的“辱骂”都搬出来了,自己若因此惩罚他们,岂不寒了“忠臣”之心?传出去更是笑话。

可若不闻不问……霜骸这状态,后续该如何处理?

就在骨魇魂火剧烈闪烁,陷入两难之际。

那漂浮着的、仿佛已经失去意识的霜骸,颅骨中微弱的冰蓝魂火,骤然跳动了一下!

一股凝聚了极致痛苦、无边屈辱、以及滔天恨意的精神波动,如同垂死野兽最后的嘶吼,猛地冲向骨魇:

“骨……魇……!”

“你……还装什么伪善!好……好得很啊!!”

“你将三大氏族共立的古老协议踩在脚下肆意践踏!上次在冰崖之下,我就不该留手,就该直接碾碎你的魂火!让你这废物彻底湮灭!!”

这充满暴怒与诅咒的吼声,借着残存的精神力量,竟在空旷的骨殿内隐隐回荡!

“哎呀我操?!还敢龇牙?!”

谭行魂火闪烁,根本没等骨魇反应,骂骂咧咧地就大步跨了过去!

他抡起覆盖着骨甲的右脚,没有丝毫犹豫,更无半点对“俘虏”或“少主”身份的顾忌,照着霜骸那本就布满裂纹的颅骨侧面,狠狠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哐啷——咔嚓!”

令人头皮发麻的撞击与碎裂声同时炸响!

几片带着冰蓝纹路的碎骨应声崩飞,霜骸的头颅被踹得猛地歪向一边,魂火剧烈明灭,连那最后的嘶吼都戛然而止,只剩下能量逸散的微弱“嗤嗤”声。

他残存的意识在这一脚下,几乎彻底陷入黑暗。

“杂种东西!”

谭行收脚,朝着瘫软如破布般的霜骸啐了一口,转过身,脸上却瞬间切换成一副“为主分忧”的愤慨表情,对着骨魇大声道:

“殿下您瞧瞧!这废物都这副德性了,还敢在您面前狗叫,辱骂尊贵的您!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属下实在是气不过,替您教训一下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骨魇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场面惊得魂火一跳,下意识地就想抬手阻止.....

不管怎么说,霜骸现在名义上还是重要俘虏,真当着面打死了,麻烦就大了!

可它的动作刚起,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始终静立一旁的叶开。

只见叶开微微垂首,姿态依旧恭敬,但兜帽下那两点幽蓝魂火,却平静地“望”着它。

那眼神里带着对他的“恭敬”与“崇拜”!

就这么一犹豫的刹那,谭行那一脚已经踹实了。

阻止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骨魇看着霜骸头颅上新增的可怕凹陷和飞溅的碎骨,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谭行和“恭敬崇拜”的叶开,心中那点因霜骸惨状而生的不安和疑虑,突然被一股奇异的快感和虚荣压了下去。

是啊,霜骸这废物,死到临头还敢骂我!打得好!我的手下,果然忠心护主,霸气十足!

至于后果……幽骸不是说了吗,短期内死不了。

霜骨氏族要来赎人?那就来呗,看到他们少主这副尊容,想必赎金还能再多要几成!

反正人是活的,协议也没说不能揍啊!

它心中那丝担忧,也在谭行这“耿直”的暴行和叶开那“恭敬”的注视下,被暂时冲淡了。

骨魇缓缓放下骨臂,顺势捋了捋自己身上的华贵兽皮,仿佛刚才只是打算整理仪容。

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又大度:

“咳……裂骨,你……性子还是这么急。

不过,霜骸屡次辱及本殿下,小小惩戒,也是他咎由自取。”

它看向叶开,试图找回主导感:

“幽骸,他的魂火……确定无碍吧?”

叶开微微躬身,声音平稳无波:

“殿下放心,属下的骨煞之力已将其魂火核心暂时封固,性命无忧。

只是需要静养,不宜再受……剧烈刺激。”

他话语微顿,意有所指。

“嗯,那就好。”

骨魇满意地点点头,彻底放下了那点微不足道的“顾虑”,目光重新落到寒玉匣子上,贪婪之色浮现。

“此次任务,你们完成得极好!

不仅夺回永霜冰核,更是狠狠打击了霜骨的嚣张气焰!本殿下定会重重赏赐你们!”

它仿佛已经看到父亲赞赏的目光,和自己权势更进一步的景象。

“将这废物带下去,严密看管!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骨魇挥手下令,随即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快意:

“另外,即刻以我的名义,正式照会霜骨氏族——他们的少主霜骸,正在我碎铁堡‘做客’。

让他们……备好厚礼,来请他们的少主回去吧!哈哈!”

谭行和叶开齐声应道:

“是!殿下!”

两人“恭敬”地行礼,然后由谭行像拎破麻袋一样,抓起瘫软的霜骸,退出了大殿。

殿门缓缓关闭,将骨魇志得意满的笑声,以及那浓郁甜腻的香料气息,隔绝在内。

门外,骨廊阴影中。

谭行随手将霜骸扔给一名噤若寒蝉的守卫,脸上的凶戾和“憨直”瞬间收敛。

他看向叶开,魂火微闪,传音道:

“这个骨魇...还真他妈是个蠢逼”

叶开兜帽下的幽蓝魂火平静依旧,望着紧闭的殿门,声音直接在谭行魂火中响起:

“棋子已落位。他和这位霜骸少主也准备该死了!到时候风风光光的送他们走!”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暴的引线,已然嗤嗤燃烧。

而自以为掌控一切的骨魇,正坐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上,陶醉于眼前虚假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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