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长廊一眼望不到头，冰冷的LEd灯光将这里照得惨白一片。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化学药剂味，那种味道并不臭，反而透着一股诡异的甜香，闻久了让人有些头晕目眩。
陈歌四人站在长廊入口，眼前的景象让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秦峰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愤怒。
长廊两侧，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百个高达三米的圆柱形玻璃槽。
玻璃槽内充满了淡绿色的浑浊液体，不时有气泡从底部咕嘟咕嘟地冒上来。而在这些液体之中，悬浮着一个个全身赤裸的人类。
他们有的双目紧闭，仿佛在沉睡；有的双眼圆睁，瞳孔涣散，保持着死前极度惊恐的表情。他们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有些人的肢体已经被替换成了机械义肢，还有些人的皮肤上覆盖着野兽般的鳞片或刚毛。
这就不是实验室。
这就是一个充满了罪恶的人体标本库。
“老天爷……”
王胖子举着摄像机的手都在发抖，镜头扫过那一排排玻璃槽，将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实时传输到了直播间。
弹幕瞬间炸了，愤怒和恐惧的情绪在网络上蔓延。
【这……这些人是活的还是死的？】
【那个没了一半脑袋的还在动！天啊！】
【那是……隔壁老王？！他上个月刚失踪！】
【畜生！这帮畜生！这是反人类罪！】
林清雪快步走到最近的一个玻璃槽前，看着上面的电子标签。
【编号：E-1034】
【素体来源：江北市流浪人员】
【改造进度：85%（肌肉强化\/痛觉剔除）】
【状态：休眠中】
“他们把人……称为‘素体’。”
林清雪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握着平板电脑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
“这里的液体是高浓度的营养液混合了某种神经麻痹毒素，既能维持他们的生命体征，又能让他们保持植物人状态，方便……改造。”
“秦队！”
突然，一名特警指着前方的一个槽子惊呼道：“你看那个！”
秦峰走过去一看，浑身猛地一震。
那个槽子里泡着的，是一个穿着破烂警服的男人。虽然面容浮肿，但他依然认得出来，那是三个月前在执行卧底任务时失踪的一名缉毒警！
“虎子……”
秦峰的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虎目含泪，随即化为滔天的杀意。
“永生生物……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陈歌没有说话，他默默地开启了【善恶之眼】。
在他的视野中，这些玻璃槽里的人，虽然心脏还在跳动，但在灵魂层面，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他们的三魂七魄早已被抽离或者震碎，剩下的只有躯壳，以及被强行灌注进去的、充满了暴虐与杀戮欲望的……兽性。
“别看了。”
陈歌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众人的悲愤。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在永生生物眼里，他们只是用来制造武器的……原材料。”
“而且……”
陈歌猛地转过身，手中的桃木剑横在胸前，目光死死盯着长廊尽头的一闪一闪的红灯。
“管理员发现我们了。”
“嘟——嘟——嘟——”
就在陈歌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安静的长廊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将这里映照得如同血池地狱。
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广播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b1区遭受入侵。”
“启动紧急防御预案。”
“所有实验体……苏醒。”
“咕噜噜——”
随着指令的下达，数百个玻璃槽内的液体突然开始剧烈沸腾！
那些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尸体”，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不是人类的眼睛。
那是数百双猩红、浑浊、充满了饥饿与杀戮欲望的野兽之瞳！
“咔嚓！咔嚓！”
玻璃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只只经过强化改造的手臂，打碎了玻璃槽，带着满身的粘液和管线，从里面爬了出来。
“吼——！！！”
那个被改造成半人半兽的“虎子”，第一个冲了出来。他的四肢着地，像只猎豹一样弓起背脊，喉咙里发出了非人的嘶吼，直接扑向了最近的秦峰！
“虎子！我是队长啊！”秦峰下意识地喊道，枪口犹豫着没有扣下。
“秦队小心！”
陈歌一步跨出，一脚将那个扑过来的怪物踹飞出去。
“他已经不是你的战友了！”陈歌大喝一声，“他现在是想吃你肉的怪物！开火！”
被陈歌这一喝，秦峰终于清醒过来。他看着那个曾经的战友此刻像野兽一样流着口水再次扑来，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化为决绝。
“对不起……兄弟，我送你上路！”
“砰！”
枪声响起。
但这只是开始。
整个长廊里，数百个“实验体”全部挣脱了束缚。它们像是决堤的洪水，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四人包围！
这里不是实验室。
这里是尸库，是养蛊场，是……死地。
“胖子！护好林法医！”
陈歌将王胖子和林清雪推到身后，手中的桃木剑金光暴涨。
“秦队，掩护我！”
“既然他们想玩人海战术，那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
陈歌深吸一口气，左手掌心雷光缭绕，右手剑气纵横。
“……什么叫，雷霆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