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四合院，清晨总裹着层薄薄的凉意。棒梗背着书包走进院门时，正撞见阎埠贵蹲在墙根下整理自己的花草，见了他，立刻堆起笑：“哟，棒梗来了！这是来看你奶奶了？”
棒梗点点头，脚步没停——他每周六通常都会来四合院，这也是秦淮茹答应了贾张氏的。而棒梗每次都应付一下贾张氏，然后就去了对面何家。说是看望小姨秦京茹，实则心里揣着个小九九。自从何雨柱帮他找了名师辅导，又总偷偷塞给他带着淡淡甜味的“补身水”，他的成绩像坐了火箭似的往上蹿，如今在初二稳坐年级第一。可比起成绩单上的数字，他更贪恋何雨柱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气场——那是他从未在贾东旭身上感受到的、属于父亲的厚重感。
贾张氏的屋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味，她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见棒梗进来，头也没抬：“来了？你小秦刚买了斤桃酥，你去吃两块。”自从贾健仁走向，她便向秦淮茹闹着，让他们回家，最后双方约定，让她孙子勤来看她，让贾张氏安心，养老还有她的孙子棒梗，可是一直以来，棒梗只是应付自己，她也看得出，这孙子与她没有感情，时间一长，也就淡了这份心思。
棒梗没接话，只敷衍地说了句“奶奶我先去看小姨了”，转身就往正屋走。推开门，秦京茹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案板上摆着新鲜的青椒、土豆，锅里炖着的排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瞬间裹住了他。云梦的妹妹云玥在一旁帮忙摆桌子，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棒梗来了？快坐，嫂子炖了排骨，马上就能吃饭了。”
云玥比棒梗大四岁，眉眼间和云梦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文静。自从父亲去逝后，就跟姐姐云梦一直住在，在云梦的调教下，端茶倒水、整理家务都做得井井有条，说话轻声细语，活脱脱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棒梗在她面前总有些拘谨，挠了挠头，小声应道：“玥姨好。”
秦京茹从厨房探出头，笑着招手：“棒梗来了？快坐，等你小姨夫回来咱们就吃饭。他今天去市里开人才引进的会，说中午准能回来。”
棒梗点点头，在桌边坐下，目光却不自觉飘向门口——他盼着何雨柱回来，不仅是想蹭顿好饭，更想跟他说说学校里的事。上周他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拿了一等奖，奖状还揣在书包里，就等着何雨柱夸他两句。
直到中午十二点，院门外才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棒梗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跑出去，果然见何雨柱从黑色轿车上下来，穿着挺括的中山装，手里还拎着个公文包。“何叔叔！”他跑过去，声音里满是兴奋。
何雨柱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棒梗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我想您了！”棒梗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好意思，连忙补充道，“我还想跟您说，我数学竞赛拿一等奖了！”他从书包里掏出奖状，递到何雨柱面前，眼里满是期待。
何雨柱接过奖状，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错啊棒梗！有出息！中午给你加菜！”他转头对跟在身后的秦力杰说，“力杰，去街口的全聚德买只烤鸭，再去卤味店切块酱牛肉，多放辣。”
秦力杰应了声，转身开车去了。何雨柱牵着棒梗走进屋，云玥连忙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柱子哥，你回来了。”
“辛苦你了，云玥。”何雨柱接过茶杯，在桌边坐下，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青春之歌》，“最近在看这本书？学习怎么样了？”
提到学习，云玥的眼睛亮了亮：“柱子哥，这本书我快看完了。我想明年参加高考，考师范大学，以后当老师。”她说得认真，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何雨柱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猛地想起现在是1965年——距离那场席卷全国的风暴，只剩不到一年时间。高考很快就会暂停，就算云玥考上大学，也未必能安稳读完；更糟的是，一旦风暴来临，像她这样心思单纯的学生，很可能被卷进去，甚至被下放到农村插队。
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向棒梗——棒梗今年13岁，读初三，再过半年就要升高中。到时候学校停课、搞运动，别说学习，能不能安稳待在四九城都是未知数。这两个孩子，一个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儿子”，一个是云梦的亲妹妹，他绝不能让他们在风暴里吃苦。
一个念头渐渐在他心里成型。他看着云玥和棒梗，语气认真：“云玥，棒梗，我有个想法——我想送你们去香江读书。那边的教育环境稳定，师资也好，你们去了既能安心学习，也能开阔眼界。”
云玥愣住了，手里的书差点掉在桌上。香江对她来说，是只在报纸上见过的地方，遥远又陌生。她下意识地说：“何书记，我……我得跟我姐商量一下。”她心里没底，总觉得这么大的事，必须听云梦的意见。
棒梗却眼睛瞪得溜圆，激动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吗？何叔叔！我能去香江？”他这个年纪，正是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一想到能去报纸上写的“东方之珠”，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而且他知道，何叔叔做的决定，从来都是为他好，绝不会让他吃亏。
何雨柱笑着点头，摸了摸他的头：“当然是真的。不过得等你你妈同意才行。”他心里清楚，秦淮茹肯定舍不得棒梗离开，这事还得慢慢劝。
秦京茹从厨房端着排骨出来，正好听到这话，笑着说道：“去香江好啊！那边条件好，棒梗去了能学不少东西。云玥你也别犹豫，你姐肯定支持你。”她没经历过风浪，只觉得去大城市读书是天大的好事，根本没多想背后的隐情。
正说着，秦力杰拎着烤鸭和酱牛肉回来了。油光锃亮的烤鸭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酱牛肉切得厚薄均匀，上面撒着鲜红的辣椒面。秦京茹连忙摆好碗筷，云玥帮忙把烤鸭片好，棒梗早就馋得直流口水，拿起一块鸭肉就往嘴里塞，烫得直咧嘴，却笑得眼睛都眯了。
何雨柱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满是暖意。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何大清在四合院里混日子，能吃上顿肉都是奢望，哪像棒梗现在，不仅有好吃的，还有人疼、有人护。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护好这个孩子，不让他走自己以前的老路。
吃完饭，棒梗帮着云玥收拾碗筷，秦京茹坐在何雨柱身边，絮絮叨叨地说起秦家村的事：“柱子哥，我妈昨天打电话说，罐头厂最近又进了新机器，我哥说想让你去看看，帮着调试调试。”
何雨柱点点头：“正好我明天要去秦家村考察，顺便看看罐头厂的情况。”
棒梗收拾完碗筷出来，正好听到这话，立刻跑过来，拉着何雨柱的胳膊撒娇：“何叔叔，我也想去！我还没见过罐头厂呢，想看看猪肉是怎么做成罐头的！”
何雨柱犹豫了一下——他明天去考察，还得跟外贸局、畜牧局的领导开会，带着个孩子确实不方便。可看着棒梗期待的眼神，想起他平时乖乖听话、认真学习的模样，心又软了：“行，带你去。不过得听话，不能乱跑，更不能耽误我工作。”
棒梗立刻用力点头，兴奋得差点蹦起来：“我保证听话！绝不耽误您工作！”
傍晚，何雨柱以“商量罐头厂合作事宜”为由，去了摩托车厂家属楼。他刚走进楼道，就见秦淮茹站在自家门口等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休闲装，头发松松地挽着，眼里满是期待。
“柱子，你可来了！”秦淮茹拉着他走进屋，反手关上门，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你怎么还答应带棒梗去秦家村？他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候，旷一天课怎么行？”
何雨柱笑着搂住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棒梗学习那么好，旷一天课没事。再说他天天闷在学校里，也该出去放松放松。”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却没再反驳——她知道，何雨柱疼棒梗，比疼自己还上心，自己就算反对，他也未必会听。她靠在何雨柱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胸膛，语气突然变得温柔：“柱子，你都好久没……碰我了。”
何雨柱心里一热，低头吻住她的唇。秦淮茹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相拥着走进卧室，窗帘被缓缓拉上，屋里渐渐响起暧昧的声响。秦淮茹今年三十二岁，正是风情万种的年纪，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勾得何雨柱心猿意马。
云雨过后，秦淮茹头靠在何雨柱的肩上，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柱子，你说想让棒梗去香江读书，可是他还那么小，离得又远，我实在放心不下。”
何雨柱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我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想想，现在四九城的形势越来越紧张，学校里天天搞运动，棒梗根本没法安心学习。去香江不一样，那边环境稳定，我又认识人——在香江还有不少人脉，能帮着照看棒梗；再说还有云玥陪着，两个孩子互相有个照应，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棒梗今年已经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了，去外面闯一闯，对他有好处。等将来形势稳定了，他想回来，咱们再让他回来。”
秦淮茹沉默了。她知道何雨柱说得有道理，也明白他是为了棒梗好。这些年，何雨柱对棒梗的好，她都看在眼里——给棒梗找名师、买补品、辅导功课，甚至比她这个亲妈还上心。她轻轻叹了口气，在何雨柱怀里蹭了蹭：“我听你的。”
“别多想了，棒梗的前途，我都想着呢。”何雨柱笑着点头，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一夜，秦淮茹使出浑身解数，把积攒了许久的思念都融入到温柔里，让何雨柱彻底沉沦在她的风情里，连呼吸都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亮，何雨柱就带着棒梗坐上了雷鸟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坐着外贸局副局长李建国和畜牧局局长张卫国——这次去秦家村，不仅要考察罐头厂，还要商量猪肉罐头出口的事，顺便看看养殖场的规模，能不能扩大供应。
车子驶离四九城，朝着秦家村的方向开去。棒梗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村庄，兴奋得手舞足蹈，一会儿问这是什么庄稼，一会儿问那是什么河流，嘴里的问题就没停过。何雨柱耐心地回答着，偶尔跟他开玩笑，车厢里满是欢声笑语。
两个小时后，车子终于抵达秦家村。远远望去，村口的老槐树下挂着个醒目的牌子——“秦家村罐头厂”，红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车子直接开进罐头厂，只见厂区里干净整洁，几栋崭新的厂房排列整齐，门口挂着“生产车间”“包装车间”“检验车间”的牌子，工人们穿着统一的蓝色工装，正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秦力富、秦力强和村支书老王头早就站在门口等候，见何雨柱下车，立刻迎了上来。“何书记，您可来了！”秦力富脸上满是笑容，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这是最近的生产报表，您快看看。”
何雨柱接过报表，一边走一边看。报表上的数据很亮眼——猪肉罐头上个月的产量达到了五万罐，其中三万罐出口到东南亚，剩下的两万罐在国内销售，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不错，产量和销量都上去了。”他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听说国内销量少，是因为产量不足？”
“是啊！”秦力富叹了口气，“现在养殖场的猪还不够多，每个月只能供应两千头猪，根本满足不了生产需求。国内的经销商天天来催货，我都快招架不住了。”
何雨柱皱了皱眉，转头对畜牧局局长张卫国说：“张局长，你看能不能从其他养殖场调些猪过来？或者帮秦家村扩大养殖场的规模，增加存栏量。”
张卫国连忙点头：“何书记放心，我回去就安排。咱们市的国营养殖场还有不少存栏猪，先调五千头过来应急；另外，我再派技术人员过来，帮秦家村规划新的养殖区，争取下个月就能扩建完成。”
何雨柱满意地点头，跟着秦力富走进生产车间。车间里干净得能照出人影，不锈钢的生产线上，猪肉经过清洗、切块、腌制、蒸煮、装罐、杀菌等工序，一步步变成罐头。检验车间里，工作人员正拿着仪器仔细检查每一罐罐头的质量，确保没有不合格产品流出。
“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建的无菌车间，所有设备都是从香江引进的，比国内的设备先进不少。”秦力富指着车间里的设备，语气里满是自豪，“现在生产的红烧猪肉罐头、清蒸猪肉罐头，在东南亚特别受欢迎，那边的经销商还想跟咱们签长期合同呢。”
何雨柱走到生产线旁，拿起一罐刚装好的红烧猪肉罐头，打开盖子——里面的肉块大小均匀，汤汁浓郁，香味扑鼻。他尝了一口，味道咸淡适中，肉质软烂，比他在香江吃的罐头还要好吃。“不错，味道很好。”他笑着说道，“出口的罐头一定要保证质量，不能砸了咱们的招牌。”
“您放心，我们每天都会抽样检查，不合格的产品绝对不会出厂。”秦力富连忙保证。
棒梗早就被车间里的景象吸引了，跟在何雨柱身后，好奇地看着生产线上的每一个环节。当看到猪肉被装进罐头时，他忍不住问：“何叔叔，这些罐头运到香江？”
何雨柱摸了摸他的头：“是啊，咱们的罐头运到香江，换了钱，给咱们的工作开工资，让他们生活好。”
棒梗点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回家要和两个妹妹分享在罐头厂的见闻了。
参观完生产车间，何雨柱又去了养殖场。养殖场建在村外的空地上，一排排猪舍整齐排列，里面养着膘肥体壮的黑猪，这些猪都是何雨柱帮忙从东北引进的优良品种，生长快、肉质好。饲养员正忙着给猪喂食，看到何雨柱，连忙热情地打招呼：“何书记，您来啦！这些猪长得可好了，再过一个月就能出栏了！”
老王头跟在何雨柱身边，兴奋地说道：“何书记，自从建了罐头厂和养殖场，咱们村的日子可好过了！以前闲置的劳动力，现在都来厂里上班，每个月能挣三十多块钱，比种地强多了！村里的男青年也不愁找对象了，前几天还有邻村的姑娘托媒婆来咱们村说亲呢！”
何雨柱笑着点头：“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咱们还要扩大规模，不仅要做猪肉罐头，还要做鸡肉罐头、牛肉罐头，让秦家村成为四九城有名的食品加工基地！”
众人听了，都兴奋地鼓起掌来，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秦力富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妹夫，新引进的那台封口机，有时候会出故障，我们找了好几个师傅都没修好，您看能不能让机械厂的人过来帮忙看看？”
何雨柱立刻想起了李天娇——那个在香江时就表现出色、后来被他调到东风区机械厂当技术科科长的姑娘。李天娇技术过硬，性子又要强，不管多难的设备，到她手里都能修好。“没问题，我让李天娇明天就过来。”他笑着说道，心里不禁想起李天娇第一次调试方便面流水线时的模样——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神专注又坚定，像个不服输的小战士。
参观完罐头厂和养殖场，已经到了中午。秦力富早就安排好了午饭，在村里的饭馆订了满满两桌菜。何雨柱和李建国、张卫国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商量着猪肉罐头出口的细节；棒梗则跟着秦力强去了姥爷家，跟村里的小伙伴们玩在了一起。平时在学校里，他是人人羡慕的学霸，总是端着架子，可在这里，他终于能卸下包袱，跟小伙伴们一起爬树、摸鱼，笑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