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10月5日清晨,北京市信息化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的走廊里,工作人员抱着一摞紧急印发的第4号简报匆匆奔走。简报封面印着红色标题“新型病毒‘蝶生’预警通知”,正文内容透着凝重:“本市doS系统近期出现不明病毒,暂命名‘蝶生’。病毒发作时,绿字‘del *.greed’将在屏幕满屏滚动,硬盘第0磁道会被强制刻成秤星形坏道,坏道无法低格修复。截至目前,已有7台设备感染,均集中在64K专线节点,病毒作者署名‘Zhao d.S.’,经数据库比对,查无此人信息。”
技术科的林朵朵接过简报,指尖划过边缘处的手写铅笔字:“作者=赵蝶生?=空号?=通号?”字迹潦草却有力,像给这份严肃的官方文件,盖了枚带着困惑的活体疑问章。
“这病毒还真是够邪乎的啊!它居然就死死地盯住 doS6.22 这个系统不放,而那些 wIN95 的设备却一个都没有受到影响。”同事老张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身子凑近我,并伸出手指着简报上面所列出的那些已经被感染的设备名单,接着说道:“这简直就是故意留给这些老旧系统的‘棺材钉子’嘛,专门挑那种早就过时淘汰掉的系统来下手搞破坏呢。”
听到这里之后,林朵朵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关于秤星坏道具体所处的位置你们有没有去调查清楚呀?还有就是跟我们之前在案发地点找到的那个铜秤砣上面的星纹能不能对应起来呢?”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林朵朵心里一直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认为这次出现的这种奇怪病毒肯定与他们正在负责处理的第三卷案件有着千丝万缕、密不可分的联系。
只见老张先是用力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然后才开口回答道:“嗯,经过详细对比以后可以确定两者完全一致哦!尤其是那块硬盘的第 0 磁道上一共存在七个明显的凹陷小点,它们无论从形状还是排列方式来看,都和铜秤砣底部所雕刻的‘嘉庆年制’这四个字旁边的星纹几乎毫无二致,可以说是出自同一模具之下。
而且据咱们技术小组那边给出的专业分析结果显示,这种坏道并不是随随便便就会产生出来的自然现象,而是由这个神秘莫测的病毒本身自带的一种特殊功能——‘刻章程序’所制造出来的产物。其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利用这个程序在硬盘之上精心雕琢出北斗七星那样的印记图案。”
“那‘Zhao d.S.’呢?真的查不到任何信息吗?”林朵朵紧紧地盯着那个神秘的署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和疑惑。她暗自思忖着:难道这个名字只是一个随意拼凑而成的代号,或者它背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突然,一个大胆的猜想涌上心头——这会不会是“赵蝶生”的缩写呢?毕竟,“d.S.”与“蝶生”发音相近,如果将两者联系起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然而,仅仅凭借这样一点蛛丝马迹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必须要有更多确凿的证据才行。
一旁的老张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已经把数据库从头到尾翻了三遍,但还是没有找到与之相匹配的身份信息。
这个‘Zhao d.S.’就像是给现实世界开了一道空空如也的号码牌,我们既无法追踪到其源头,也难以寻觅到丝毫线索。”他皱起眉头,继续说道:“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仿佛这个病毒就是从天而降一般,毫无征兆、莫名其妙。而且直到现在,我们甚至连它的传播途径都没能摸清楚!”
10月6日00:07,北京电报大楼64K专线机房,网管老赵正坐在第7号机前,测试新下载的“t16次列车时刻”软件。鼠标刚点击“运行”,屏幕突然闪了一下,原本的doS界面瞬间被绿色字符淹没——“del *.greed”像疯了一样满屏滚动,字符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第七星的位置闪着刺眼的红光,每闪烁一次,就自动触发一次回车,仿佛给doS系统按了枚停不下来的活体回车。
“不好!是‘蝶生’病毒!”老赵瞬间反应过来,伸手去按电源键,可键盘已经完全失控,不管按什么键,屏幕上只有“del *.greed”在不断刷新。
几秒钟后,硬盘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彻底停转。老赵瘫坐在椅子上,冷汗顺着额头流下——他知道,硬盘的第0磁道肯定已经被刻成了秤星形坏道,这台机器算是彻底废了。
技术组赶到时,机房里弥漫着冷却液与绿霉混合的怪异气味——那是病毒发作时,硬盘过热导致冷却液泄漏,与之前附着在设备上的绿霉孢子混合产生的味道。林朵朵打开机箱,取出硬盘,放在检测仪器下:“果然,第0磁道被刻了七处凹点,和简报里描述的一模一样,像给硬盘植入了枚反向公章,根本没法修复。”
“你当时到底点了什么?怎么会突然感染病毒?”袁骁(刚从刑侦转网监)问道,她的目光紧盯着屏幕上还在滚动的绿字。
老赵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我就是测试个列车时刻软件,从64K专线下的,没点别的东西……这病毒像是自己找上门的,根本防不住。”
“病毒传播途径查到了吗?”袁骁问林朵朵。
林朵朵摇头:“暂时没摸清,但从感染设备的共性来看,都连接过64K专线,可能是通过专线节点传播的。而且这病毒很聪明,只攻击正在运行旧软件的设备,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
10月7日,技术组终于成功拆解“蝶生”病毒的代码包。林朵朵坐在电脑前,逐行分析代码,突然在文件头发现一行隐藏的AScII字符:
\/* Author: Zhao d.S. 1996.10.02 *\/
\/* copyright: NULL *\/
\/* message: del *.greed = delete the weight of greed *\/
“‘Zhao d.S.’果然是作者!1996.10.02这个日期,正好是t16次列车从广州出发的时间!”林朵朵激动地喊道,“还有这句message,‘删除贪婪的重量’,和之前聂星说的‘埋了重力,也埋了贪’完全对应!”
袁骁凑过来看,指着“copyright: NULL”问:“NULL版权是什么意思?没有版权?还是有别的含义?”
“NULL在编程里是‘空值’,但结合这病毒的特性,可能另有深意。”林朵朵若有所思,“‘空’可能代表‘全部’,‘全部’又等于‘空’,最后‘空’变成‘通’——也就是说,这病毒没有版权限制,任何人都能触发,但最终都会指向同一个‘通道’。”
她用紫外灯照射屏幕上的代码,字符间隙突然显现出一枚二维码。林朵朵赶紧用手机扫码,页面跳转后一片漆黑,只有一行白色文字:“广州老戏台 时间:1996.10.07 00:07 Ip:已注销 下一捺:病毒为匙”。
“又是广州老戏台!”袁骁的眼神变得凝重,“Ip已注销,但还是能跳转,说明这‘注销’就是‘通号’,和之前绿霉脚印、铜钱的线索一样,都是蝶生留下的指引。”
林朵朵点头:“‘病毒为匙’,也就是说,这‘蝶生’病毒不是用来破坏的,是用来打开某个秘密的钥匙——很可能就是打开第七星和最后一捺的钥匙。”
10月7日23:59,北京市信息化办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暂时断开所有64K专线节点,防止病毒进一步扩散。袁骁拿着拆解后的硬盘,准备装进证据袋封存——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Zhao d.S.”线索的物证。
就在她把硬盘放进袋子,刚要密封的瞬间,硬盘突然自己转了半圈,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袁骁赶紧打开袋子,发现硬盘的第0磁道处,掉出一枚铜钱——正是“光绪秤星钱”,星位被锉深1毫米,与之前在火灾现场、暗房里发现的铜钱完全同模。
铜钱的钱孔里穿着一根绿色的菌丝,菌丝末端结着一只极小的毒蝶,翅膀上的第七星正对着袁骁的眉心,像给目击者按了枚活体倒计时章。毒蝶轻轻扑翅,似乎在传递某种信号。
袁骁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秒针正好停在07秒的位置,与病毒发作时间“00:07”完全同轴,像给下一章剧情,按了枚精准的活体血印。
她握紧手里的铜钱和硬盘,机房里冷却液与绿霉的味道还在弥漫。袁骁知道,卷三的线索已经全部汇聚——从t16次列车的骨印碎片,到电报大楼的绿字病毒,再到代码里的广州老戏台坐标,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病毒为匙”这四个字。
1996年10月7日00:07的广州老戏台,将是卷四“破茧”的关键节点,而这枚从硬盘里掉出的铜钱,就是打开“赵蝶生”身份之谜、实现“贪字归零”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