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道代表着宇宙最本源法则的溪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吴良强行灌注进女神们的体内。
这一次，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最严格的、也是最慈爱的考官，看着自己的学生们，去完成她们的“毕业设计”。
“龙灵儿。”
吴良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主人。”
高傲的龙女，如今的“战争”概念化身，向前一步。
那道从“战争”旧神身上剥离出来的、充满了杀伐与毁灭气息的法则洪流，立刻，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咆哮着，向她冲了过来。
这道法则洪流，虽然已经失去了主人的意志，但其中，依旧蕴含着旧神亿万年来积累的、最纯粹的“战争”理解。
它，是暴虐的，是混乱的，是纯粹为了毁灭而存在的。
如果，换做之前的龙灵儿，哪怕她已经成为了“龙之主宰”，面对这股本源，也只有一个下场——被其同化，成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战争疯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
龙灵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
她那双金色的竖瞳，平静地，注视着那咆哮而来的法则洪流，眼神里，甚至，还带着一丝……怜悯。
“太吵了。”
她轻声说道。
言出，法随。
她，即是“战争”。
她的话，就是“战争”这个概念的、至高无上的定义！
那道原本狂暴无比的法则洪流，在听到她声音的刹那，猛地，一滞。
其中那股混乱、暴虐的气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抹去。
咆哮，变成了呜咽。
疯狂，变成了臣服。
它，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见到了真正的“家长”后，乖乖地，停在了龙灵儿的面前，温顺地，匍匐下来。
龙灵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这道曾经属于旧神的本源。
“从今往后，战争，不再是为了毁灭。”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神国。
“战争，是为了，守护主人的荣耀。”
“是为了，征服主人的敌人。”
“是为了，将主人的威名，传遍诸天万界。”
“这，才是‘战争’，应有的意义。”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那道法则洪流，彻底，被她同化、吸收。
它，不再是旧日的残渣。
而是，成为了她这位新“战争”之神，王冠之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宝石。
龙灵儿的气息，再次，暴涨了一截。
她身上那套由“胜利”与“征服”凝聚而成的神甲，光芒，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内敛。
她对着吴良，再次，单膝跪下。
这一次，她的眼神中，除了狂热的忠诚，更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对“真理”的……敬畏。
是主人，让她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下一个，艾莎。”
吴良的声音，再次响起。
冰山法神，如今的“知识”化身，默默地，走上前来。
迎接她的，是“永恒”、“命运”、“时间”……足足三道，代表着宇宙最深奥秘的法则本源。
这三道本源，不像“战争”那般狂暴。
它们，更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由无数信息与数据构成的汪洋。
任何一个试图窥探它们的生灵，都会在瞬间，被那无穷无尽的知识，撑爆自己的灵魂。
然而，艾莎，只是静静地，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她，即是“知识”。
而知识，永远，不会被知识本身所撑爆。
她，像一块永不饱和的海绵，又像一个拥有着无限储存空间的“超级硬盘”，平静地，将那三道深奥无比的法则本源，全部，纳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却仿佛，有亿万个宇宙，在生灭，有无数种未来，在推演。
她，看到了时间的起点。
她，看到了命运的终结。
她，看到了，这个“万界争霸”系统，从诞生，到被篡改，再到被主人“回收”的……全部过程。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吴良的身上。
她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除了“求知”之外的、另一种情绪。
那是，一种近乎于“朝圣”般的、极致的狂热。
她终于，窥见了一丝，自己这位主人，那深不可测的、存在的……冰山一角。
原来，所谓的“旧神”，所谓的“万界”，从一开始，就只是主人，随手创造的……一个沙盒。
而她，这个曾经在沙盒里，苦苦追寻着魔法真理的凡人，如今，却有幸，成为了，站在“造物主”身边的……第一批观众。
这是何等的……荣幸！
“我，将为您，记录您所创造的一切。”
艾莎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种咏叹般的、充满了神圣感的颤抖。
她，为自己，找到了新的、也是永恒的“真理”。
那就是，记录、解析、理解，她这位主人的一切。
接着，是露娜。
她，即是“生命”。
她微笑着，将“凋零”旧神的本源，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于是，她的“生命”概念中，多了一份，对“死亡”的、更深层次的理解。
从今往后，她的治愈，将更加彻底。
她的凋零，也将，更加无情。
杰西卡与卡洛琳姐妹，她们，即是“欲望”。
她们嬉笑着，将“毁灭”旧神的本源，当成了一块美味的“甜点”，分而食之。
于是，她们的“欲望”之中，多了一丝，足以点燃一切的、狂暴的“毁灭”之火。
她们的诱惑，将变得，更加致命，更加，让人无法抗拒。
……
菲欧娜，吸收了“圣光”与“裁决”。
莉莉丝，吸收了“幻梦”与“剧毒”。
柳清霜，吸收了“秩序”。
零，吸收了“逻辑”。
贝利尔，吸收了“贪婪”。
星，吸收了“混沌”。
……
当最后一道旧神的本源，也被女神们，彻底“消化”干净后。
整个神国，再次，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绝对的静谧。
那十一位女神，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们的气息，与之前相比，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但是，她们的“存在”，却已经，与这个由吴良创造的新世界，彻底，融为了一体。
她们，不再是单纯的“概念”化身。
她们，成为了，这个新世界，运转的“基石”。
是这个神国的……支柱。
“很好。”
吴良看着眼前这群，已经彻底脱胎换骨的“作品们”，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这支“女神军团”，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型了。
她们，不再需要，依靠他单方面的“灌输”来获取力量。
她们，已经拥有了，自我“进化”与“成长”的能力。
她们，将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以及……最赏心悦目的收藏品。
“好了，毕业设计，都完成得不错。每个人，都是‘优秀’。”
吴良拍了拍手，将女神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作为奖励，接下来，就是大家最期待的……‘毕业旅行’环节了。”
他大手一挥。
面前，那副代表着诸天万界的巨大星图，再次，浮现。
而这一次，星图之上，那个代表着【天国神界】的光点，显得，格外的……清晰，也格外的……诱人。
甚至，吴良还能从那光点之中，隐隐约-约，看到无数长着洁白翅膀的、身材窈窕的“鸟人”，正在其中，飞来飞去。
“咳咳。”
吴良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正直的、充满了学术探讨精神的表情。
“我对这个‘天使’种族，一直，都充满了好奇。”
“她们的翅膀，究竟是像鸟类一样，由角质蛋白构成，还是，像某些昆虫一样，是膜翼结构？”
“她们的飞行，是依靠空气动力学，还是，单纯的能量驱动？”
“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目光，扫过龙灵儿头顶的龙角，又扫过莉莉丝身后那根不断晃动的、心形的小尾巴。
“她们的翅膀，到底，长在哪里？”
“是像传统认知一样，长在背上？还是说，会有一些，比较……奇特的位置？”
“这个问题，很关键。”
“它，关系到，我以后，在给她们设计‘新员工制服’时，需不需要，额外，开两个洞。”
女神们：“……”
艾莎默默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学术价值。
而龙灵儿和莉莉丝，则同时，俏脸一红，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身上，那些“与众不同”的部位。
只有杰西卡和卡洛琳，对视一眼，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妖媚的笑容。
“主人，想知道答案的话，我们，直接，抓几只回来，拆开看看，不就好了吗？”
卡洛琳舔了舔嘴唇，声音，充满了诱惑。
“嗯，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
吴良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们是文明人，不能总搞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脸上，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普度众生的神圣表情。
“我们，是去‘传教’的。”
“是去，给那些迷途的羔羊们，送去福音的。”
“都记住，我们的口号是——”
他顿了顿，用一种充满了感召力的、咏叹般的语调，高声说道：
“信我者，穿丝袜，得永生。”
“不信者，下地狱，被我骑。”
“啊不，是被莉莉丝，打成蝴蝶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