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茶馆的窗棂，照在秦锋布满血丝的眼睛上。他捏着那份“黑蝎”联络名单，指尖泛白——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二十多个名字，有商人、政客，甚至还有警局的边缘人物，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江城。
“凌玥，按名单抓人。”秦锋拨通电话，声音沙哑，“优先控制军火贩子和政客，别打草惊蛇。”
“收到。”凌玥的声音带着警惕，“叶梓萱刚破解了刀疤强的手机，他昨晚根本没去茶馆，是‘白狐’故意放的假消息，想引你单独赴约。”
秦锋的眼神沉了沉。白狐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交易，而是他。那药，那场失控的纠缠。可她为什么要给真名单？
“秦锋，你没事吧？”凌玥听出他声音不对，“需要支援吗？”
“不用。”秦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我马上回去。”
回到林氏集团时，林清寒正在会议室等着。她看到秦锋眼底的红血丝和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抓痕，眉头瞬间蹙起，却没多问，只是把一杯黑咖啡推到他面前：“名单我让叶梓萱整理好了，标红的是核心成员，其中五个已经联系不上，可能收到风声跑了。”
秦锋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压下喉咙里的干涩。他看着林清寒紧绷的侧脸，知道她在担心，伸手握住她的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林清寒的指尖冰凉，反手握紧他，眼神里的担忧化作一声轻叹：“‘白狐’不简单，她给的名单太全了，像在故意帮我们清理‘黑蝎’的外围。”
“或许，她和‘黑蝎’也有仇。”秦锋想起白狐眼底的恨意，不止是对他，似乎还藏着更深的怨怼。
上午十点，抓捕行动全面展开。
凌玥和林岚带着特警，突袭了名单上的十几个据点，大部分“黑蝎”外围成员被一网打尽，但几个核心人物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根头发都没找到。
“秦锋，刀疤强的老巢空了。”龙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火气，“这老东西肯定提前跑路了，‘白狐’给的消息有问题！”
“不是消息有问题，是我们动作太慢。”秦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处警灯闪烁的方向，“‘白狐’算准了我们会按名单抓人，给核心成员留了撤退时间。”他顿了顿，“她在借我们的手，清理‘黑蝎’的异己。”
林清寒的脸色变了变：“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但肯定和‘黑蝎’的高层有关。”秦锋拿起外套，“我去趟警局，看看抓到的人里有没有能开口的。”
他走到门口，林清寒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后背，声音闷闷的：“晚上早点回来。”
秦锋的心头一暖，反手拍了拍她的手：“好。”
警局的审讯室里，哭喊声和呵斥声此起彼伏。秦锋没去看那些小喽啰，直接走到关押“黑蝎”财务的房间。男人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在秦锋拿出名单的瞬间，脸色煞白。
“‘白狐’让你转交的东西，是什么？”秦锋的匕首抵在他手腕上，眼神冰冷。
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是……是‘黑蝎’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只有‘白狐’的指纹能解锁……她说……说只要交给你，就能保我一命……”
秦锋的瞳孔骤缩。白狐不仅给了名单，还把“黑蝎”的命脉交了出来？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秦若曦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急促：“秦锋，你快来诊所！叶梓萱查到‘白狐’的真实身份了，她叫苏媚，三年前她父亲在东南亚被‘黑蝎’灭口，她一直在找机会复仇！”
秦锋的心脏猛地一沉。复仇？
难怪她恨“黑蝎”，难怪她要借他的手清理门户。那场药香蚀骨的纠缠，或许不只是算计，还有她对“黑蝎”相关一切的报复——包括与“黑蝎”有牵扯的他。
“她现在在哪？”秦锋的声音沙哑。
“不知道，但叶梓萱监测到她的手机信号在码头附近消失了，可能要离开江城。”
秦锋立刻驱车赶往码头。龙媚的人已经在码头布控，看到秦锋，立刻迎上来：“刚有艘货轮出海，船上有个穿灰色风衣的女人，很像‘白狐’！”
秦锋冲向岸边，货轮已经驶出港口，在海面上变成一个小黑点。他看着那艘船，心里五味杂陈。苏媚走了，带着对他的恨意，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和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
“算了，让她走。”秦锋的声音很轻，“她要是想回来，总会回来的。”
龙媚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货轮，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舍不得了？那个女人可是给你下药了，你还护着她？”
秦锋没理她，转身往回走。
傍晚，秦锋回到林清寒的公寓。林清寒正在厨房做饭，系着围裙的样子少了几分职场的凌厉，多了几分烟火气。看到他进来，她解下围裙，走到他面前，伸手抚过他脖子上的抓痕：“疼吗？”
秦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不疼。”他把今天的发现告诉她，包括苏媚的身份和复仇计划。
林清寒的眼神复杂：“她给你下药，是恨你和‘黑蝎’有关？”
“或许吧。”秦锋靠在墙上，“但她给的名单是真的，帮我们拔掉了‘黑蝎’在江城的很多据点，也算……扯平了。”
“扯平？”林清寒的眼神沉了沉，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那我呢？你脖子上的伤，是不是也该‘补偿’我？”
秦锋低笑一声，拦腰抱起她，走向卧室：“遵命，林总。”
卧室里的灯光暧昧，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林清寒的吻带着点小脾气，却又格外投入，像是在宣示主权，也像是在抚平彼此的不安。
与此同时，秦若曦的诊所里，她看着手机上叶梓萱发来的“苏媚身份”信息，轻轻叹了口气，把老军医的笔记合上。这个叫苏媚的女人，带着恨意闯入，又带着谜团离开，秦锋的心，怕是又要多一道牵挂了。
而远在公海上的货轮里，苏媚站在甲板上，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摸着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秦锋的气息，恨意与一丝莫名的情愫在心底交织。
她拿出手机，删掉了订票信息。
离开江城？
不，她还没报完仇，也还没“好好”报复那个占了她便宜的男人。
她会回来的。
夜色渐深，江城的万家灯火次第亮起。秦锋拥着林清寒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苏媚的离开，只是暂时的。
他闭上眼，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这才是他想拥有的、真实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