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并未开口。
“该作何抉择，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别再让自己后悔。”无上天尊说道。
她现在的悔恨值，根本无法让阿丑彻底恢复。
如果她选择放弃他，大可在任务结束后一走了之，继续去其他小世界收取悔恨值，只是，从此以后，她就再也不会遇到他了。
而那个她曾爱过的男人，也将彻底消失在六界之中。
但如果她选择救他，那么就得花掉现有的悔恨值，一边带着阿丑穿梭其他小世界，一边艰难的做着任务。
这种选择无疑是一种累赘，因为她不知道还要花多少悔恨值才可以彻底救回对方。
而且，一旦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她复活的机会就更加遥远了。
也许。
她再也回不去了。
良久，久到无上天尊都以为沈怜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听见她轻嗤一声，继而她说道：“还真是有意思的选择。”
她的语调邪性中带着几分声线宛转。
感慨完之后，沈怜也就没打算多待，她欲转身离开乾坤宫，但被无上天尊叫住了。
他说：“既然都来了，不多留会吗？”
沈怜身子一顿，笔直的背部一僵，她抬眸望着无上天尊，忽而勾起笑来，“怎么？你这还打算留我吃顿便饭？”
“多年未见，就当叙旧。”
他凝视着沈怜的眼眸，在她眼里，他能清晰看到放小版的自己。
“师姐，行吗？”他问。
一声师姐，让沈怜有片刻恍惚。
这仿佛把她拉回一段遥远的岁月，只是记忆隔得太过久远，现在每每回想起，便觉得昔日已经在时光的洪流中被冲刷得逐渐淡却痕迹。
沈怜微敛眸色，再次看向无上天尊的时候，目光平静无波，恍若一处干涸的古井，再难泛起涟漪。
她轻嗤道：“算了吧，我哪能担得起您的一句师姐？更何况——”
沈怜话锋一转，目光凛冽，“你现在是神界高高在上的无上天尊，而我是千古罪人，这更加注定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任何师姐弟之情。”
无上天尊的眼底划过一抹痛楚，但很浅淡，难以窥探。
他动了动嘴唇，哽在喉咙里的话却很难说出口。
沈怜扫了他一眼，说道：“我不便久留，就先告辞。”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身影被化作一缕烟雾消失在乾坤宫。
无上天尊望着她消失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过了很久，他才寂寥的转身，一步步走回殿内。
躲在暗处的织霞元君双目充满冷意，她双手紧紧扣住面前的柱子，白皙的手腕处青筋暴露。
原来…那个女人竟是师尊的师姐！
她一向敬爱的师尊，清冷如谪仙般的师尊，到头来也逃不出凡尘俗世的情爱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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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怜迅速回归，但因动用秘法过久，再加上本就有旧疾在身，一时间竟口吐鲜血。
她嘴角带血，再次合上眼调理气息。
饭桶爬上线时就看到宿主这副狼狈样，顿时心头大惊，问道：【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