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狼儿面不改色，直接弯腰对着黑熊长老致歉，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长老，开始是我激动了，我也是信了部落里的流言，有的说你杀了李可敦和沙哥齐，还有的说你睡了李可敦，然后勾结李可敦杀了杀了沙哥齐，我这才想出这种方法来见沙哥齐的。”
“胡狼儿！”
李月娥锐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恶狠狠地盯着胡狼儿，再也没有之前的雍容华贵仪态，此刻的她就像是骂街的泼妇般，想要生吃胡狼儿，李月娥咬牙切齿：“你如此污蔑我，人尽可夫，岂是一句道歉就能了结的。”
胡狼儿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关键这不是我说的，是瑟必王子告诉我的，他说可敦的皮肤像羊奶一样滑，很滑很润，还说你左胸口下方有一刻黑痣，不如可敦大人当众给大伙证明一下。”
李柱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哈哈大笑，对胡狼儿的开车技术敬佩不已。
哄笑声骤然爆发，又被牧民们强行压下，只有大伙的肩膀都在一抖一抖抖得像筛糠。胡狼儿身后的一个踏白军兵士悄悄别过脸，耳根却已经泛红。
李月娥的脸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像被放在火上炙烤的兽皮。她是真的后悔，不该跟胡狼儿争口舌之利。
女人在和男人争辩自己是否清白的问题上，在这个没法向警察叔叔报警的时代，永远处于劣势。
乌戈达齐有点头疼，他也没有想到李月娥来到草原这么多年，还学着李朝那普通妇人般重视自己的清白问题，睡了就睡了，和哪个男人睡不是睡？
乌戈达齐知道李月娥和瑟必同床共枕过，而且李月娥也曾在配合着自己浪叫过，他十分享受李月娥的臀浪，就像瑟必享受她的唇齿留香般，草原上的贵族并不介意私生活问题，只要这个女人能带领着金丝雀部走向强盛，所谓的糜烂私生活就会变成部落人们口中的美谈。
“狼大人，李可敦的清白与否与你威逼她之事无关，苍天大神也是和金丝雀交合，才诞生了如今的金丝雀部。”乌戈达齐轻咳一声，故意利用金丝雀部的传说堵住了胡狼儿讽刺李月娥的话，然后微笑着再次强调起了重点，“你以下犯上，以驸马身份威逼李可敦现身，总归是犯了错的。”
“我道歉了，你奈何我？”胡狼儿歪头盯着乌戈达齐腰间的玉带，那上面刻着崔家特有的云纹，与崔炳浩的如出一辙，要不可敦大人私下里给我证明一下，我再给可敦磕三个响头？
“胡狼儿，光是道歉那也太容易了，把你的宝刀给我。”
黑熊长老突然发声，拔刀而起，刀刃划破空气的声响让人群惊呼后退。他胸前的熊爪疤痕在火光下扭曲，那是十年前与棕熊搏斗留下的，此刻疤痕随着黑熊长老的呼吸而剧烈起伏：草原汉子的刀比命重，你敢不给？
草原上的规矩，胯下马，腰间刀，背上弓，这三件物事对草原男人来说是代表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尊严，两人情投意合结拜为安答时才会互相赠送自己的兵器和坐骑，若是陌生人讨要你的兵器或者坐骑，那就是对你发出生死挑战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黑熊长老会突然向胡狼儿发起了生死挑战，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决斗，任何人不得干涉。
胡狼儿挑眉，陨铁宝刀在腰间晃出冷光，他轻轻拍着腰间的刀鞘：“瑟必都没有要过去我的宝刀，如今你想向我挑战？”
黑熊长老无视胡狼儿轻蔑的双眼，他不知道胡狼儿在燕山南边发生的那么多故事，在他的眼里，这个胡狼儿只是有点小聪明的男孩罢了，论武力，黑熊长老除了对李柱有点敬畏外，胡狼儿本身，黑熊长老根本无视他。
黑熊长老狂笑，露出被马奶酒染黄的牙齿：“哈哈，若是你不敢的话，你跪下从我的胯下钻过去，那宝刀我就不要了，我也算接受你对我的道歉了。”
黑熊长老叉开双腿，皮裤上的血渍在火光下泛着暗紫，那是昨天鞭打奴隶时溅上的。围观的牧民们倒吸凉气，几个老妇人悄悄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黑熊长老嚣张地说着话，一旁的乌戈达齐饶有深意地盯着胡狼儿的举动，他当然知道胡狼儿在常山那边发生的许多事情，他通过各种线报已经对胡狼儿有了彻底的理解，黄金川与瑟必遭遇战、常山剿灭黄家、煤山血战两千匪盗、雪夜入常山斩杀黄仁青、突袭野狼寨杀了杨大疤瘌，所有的事情都证明着胡狼儿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只是这些事情大都是胡狼儿带着其他人一起干的。
关于胡狼儿个人的武力值，乌戈达齐很想今天就知道这个答案。
至于黑熊长老和胡狼儿究竟谁死，对乌戈达齐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金丝雀部没有了黑熊长老，武力值会减少一大半，胡狼儿死了，那是金丝雀部冒犯了李朝，无论那种结果，最终都会让金丝雀部更加依赖于北蛮王庭。
“我听黛绮丝说过黑熊长老带领着金丝雀部的勇士，驱赶马匪，惩罚其他越界的部落。”胡狼儿扫了一眼一旁的乌戈达齐，嘴里轻轻发声，“亲自出战五十余次，没有一次落败，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