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诊所的窗棂,洒在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银针上。陈凡刚指导完林小宇一套新的针法,门外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天玑!你小子躲在这里享清福,可让我们好找!”
诊所门被推开,龙刃老班长带着七八个穿着便装却难掩彪悍气息的汉子走了进来。他们虽已不再年轻,但眼神锐利,步伐沉稳,正是陈凡当年在龙刃特种部队的生死战友。
老班长一巴掌拍在陈凡肩上,力道依旧沉猛:“行啊,现在可是名震天下的护国神了,这诊所门槛都快被踩破了吧?”
陈凡笑着回了一拳:“老班长,你们怎么找来的?”
“废话!现在全华夏谁不知道江城仁心诊所?”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笑道,“我们顺着味儿就摸来了!”
赵小雅闻声从后院出来,见状连忙招呼:“各位大哥快请坐,我去泡茶。”
林小宇也机灵地搬来凳子。小小的诊所顿时显得拥挤,却充满了久别重逢的热闹。
“这就是你收的小徒弟?”老班长打量着林小宇,眼中精光一闪,“不错,根骨清奇,是个好苗子。”
林小宇恭敬行礼:“晚辈林小宇,见过各位前辈。”
“别前辈前辈的,叫叔叔就行!”疤脸汉子豪爽地摆手,“当年你师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折腾得够呛。”
众人哄堂大笑,陈凡也难得地露出怀念的神色。
茶香袅袅中,老班长收敛笑容,正色道:“天玑,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是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印着龙刃的徽章。
“这是当年任务失败后,我私下调查的记录。”老班长的声音低沉下来,“关于‘鬼面’的线索,还有...那些牺牲的兄弟。”
诊所内顿时安静下来。连林小宇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屏住了呼吸。
陈凡接过笔记本,指尖微微发颤。那些尘封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还记得大熊吗?”一个面容沧桑的战友开口,“那次边境行动,他为了掩护我们撤退,独自断后...”
“还有猴子,那小子机灵得很,要不是为了救那个被挟持的孩子...”另一个汉子握紧拳头,眼眶发红。
老班长深吸一口气:“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现在幽灵皇虽已伏诛,但‘鬼面’这个叛徒,还逍遥法外。”
陈凡沉默片刻,眼中寒光一闪:“他在哪?”
“最后的情报显示,他在东南亚一带活动,化名‘吴先生’,做起了军火生意。”老班长递过一张模糊的照片,“这家伙很狡猾,几次都让他溜了。”
“这次,他跑不了。”陈凡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林小宇忍不住问:“师父,这个‘鬼面’到底是什么人?”
陈凡看向窗外,目光悠远:“他曾经是龙刃最优秀的战术专家,也是我...最信任的战友之一。”
往事如烟,一幕幕浮现。
那年边境雨夜,他们并肩作战,生死与共。鬼面的战术指挥天衣无缝,多次救小队于危难。陈凡曾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直到那次绝密任务,情报泄露,全军覆没。只有陈凡和鬼面侥幸生还,而鬼面从此消失无踪。
后来的一切证据都指向鬼面就是内鬼,但陈凡始终不愿相信。直到今天,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他为什么这么做?”林小宇不解。
“权力?金钱?或者...”老班长摇头,“人心难测。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忘了初心。”
陈凡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不管为什么,他必须为死去的兄弟付出代价。”
这时,赵小雅端着一壶新茶过来,感受到凝重的气氛,温柔地给每人斟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
老班长接过茶杯,笑道:“弟妹说得对!今天我们是来叙旧的,不说这些扫兴的事。”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战友们开始讲述当年的趣事,笑声不断。
“还记得天玑刚入伍时那个愣头青样子吗?”疤脸汉子拍腿大笑,“第一次实战演练,差点把指挥部给端了!”
另一个战友接口:“还有那次沙漠生存训练,他靠着几根银针和野草,救了好几个中暑的队员。从那时起,我们就知道这小子不简单。”
陈凡也笑了:“你们也好不到哪去。老班长偷炊事班的酒,结果被罚扫了一个月厕所。”
“哈哈哈!”众人笑作一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热血沸腾的岁月。
林小宇听得入神,这些是他从未听师父提起过的往事。在他心中,师父一直是强大如神的存在,原来也有这样青涩而热血的过去。
夕阳西下,诊所内飘起酒香。秦妖娆不知何时送来几坛陈酿,苏慕晴安排酒店送来丰盛菜肴,夏晚星和林清雪也处理完工作赶来。
小小的诊所摆起两桌宴席,热闹非凡。
老班长举杯起身:“第一杯,敬逝去的兄弟!愿英魂安息!”
众人肃然起身,将酒洒在地上。
“第二杯,敬天玑!为你今天的成就,为华夏有你这样的守护神!”
陈凡举杯回敬:“敬龙刃!敬所有的守护者!”
“第三杯,”老班长看向五女和林小宇,“敬现在和未来!愿这太平盛世,永驻人间!”
酒杯碰撞,情谊交融。这一刻,没有护国神,没有暗夜女皇,只有一群老友把酒言欢。
酒至半酣,老班长搂着陈凡的肩膀,低声道:“天玑,看到你现在这样,兄弟们都很欣慰。当年的事...该放下了。”
陈凡看着窗外万家灯火,轻轻点头:“我知道。但有些责任,必须承担。”
夜深了,战友们陆续告辞。老班长临走前郑重道:“‘鬼面’的事,龙刃会继续跟进。需要的时候,一句话。”
陈凡点头:“替我向还在岗位的兄弟问好。”
送走战友,诊所恢复安静。五女帮着收拾碗筷,林小宇在整理药材。
陈凡独自站在后院,仰望星空。今夜无月,星河璀璨。
赵小雅轻轻走来,为他披上外衣:“想什么呢?”
“想那些再也不能一起看星星的兄弟。”陈凡轻声道。
赵小雅握住他的手:“他们一定也在某个地方,为你骄傲。”
这时,其他四女也走过来。五双温柔的眼睛注视着他,无声地传递着支持与理解。
林小宇站在门口,坚定地说:“师父,以后我陪您一起守护这片星空。”
陈凡看着身边的亲人,心中涌起暖流。往事不可追,来日犹可期。有这些人相伴,前路再难,也无惧风雨。
夜色渐深,诊所的灯光温暖如初。而对陈凡来说,这盏灯,这些人,就是他继续前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