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
秋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贵宾室里的烟雾都遮不住她眼底的寒意。
“用一个假货挡在明面上，享受着秦家大小姐的风光，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
秦汉没有理会她的嘲讽，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风光？那也要有命去享才行。”
他声音低沉。
“秦苏这个名字，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是无数仇家的眼中钉。它代表的不仅仅是秦家的权力和财富，更是我秦汉欠下的血债。你以为，我让乔之柔顶着这个名字，是让她去享福的？”
秦汉的目光越过秋水，投向虚无的某处，眼神变得悠远而沉痛。
“乔之柔被认回秦家的第二年，就被我的仇家绑了。那群人……毁了她的清白。”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秋水脸上的冰霜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乔之柔享受了“秦苏”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权力地位，理所应当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秦汉不知道秋水在这一刻心中所想，只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权衡着一切。
“无论如何，”秦汉的声音里带着愧疚，“乔之柔身上，也流着我一半的血。”
“她替‘秦苏’这个身份，实实在在地承受了本该你来承受的恶意和伤害。”
“我对她有愧，所以在她后来做的一些事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松了警惕。我没想到……她会对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秦汉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秋水，又瞥了一眼旁边的尚若临。
“除了当年抢走了尚若临，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过来人的告诫。
“秋水，无论有没有乔之柔，我都不赞成你和尚家的男人有牵扯。这种大家族，没一个干净的，里面全是见不得光的勾心斗角。”
“偷换概念。”秋水冷冷地打断他。
“秦汉，你在意的，到底是尚家的勾心斗角，还是乔之柔对我的伤害？”
她上前一步，那双清冷的眸子死死盯着秦汉。
“你想知道她还对我做了什么？”
“第一次循环，她杀了我的室友，潜入了我在华国的公寓，装了炸弹，把我连同2个朋友一起炸死了。”
“第二次循环，她拿枪指着我，把我打死了。”
“后面的循环里，我没有再给她机会杀我，但是她当初抢了若临，偷走了我们的记忆，还在我身边安插了一些眼线和卧底，这些，够了吗？！”
秋水字字惊雷，在秦汉的耳边炸开。
她每说一句，秦汉的脸色就白一分。
说到最后，秦汉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只剩下死灰。
他猛地看向尚若临，又看向秋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循环……你……你们也……”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尚若临会知道苏慕自杀无法启动循环。
原来，他们也身在其中！
“我就说……我就说不要和尚家的人有瓜葛……”秦汉喃喃自语，像个失魂落魄的木偶。
“你看，你也被卷进这该死的循环里了！”
他的逻辑，在这一刻显得荒唐又可笑。
他忽然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秋水，语气里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命令。
“秋水，够了。你现在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你想继续当你的秋水，还是想做回秦苏，认我这个父亲，我都随你。但有一点，”他加重了语气，“停止和乔之柔的争斗吧。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不允许你们再自相残杀！”
“姐妹？”秋水嗤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凉薄。
“秦汉，收起你那可笑的父爱吧。我跟她，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秋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最初的冰冷，仿佛刚才那个情绪激动的女人只是幻觉。
“不过你放心，我会结束这一切。不管是我的，还是你的循环，我都会亲手终结掉。”
“但那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父女情谊，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姐妹血缘，只是为了完成我的循环任务。”
她看着秦汉，一字一顿，清晰地宣告。
“从今天起，我只是秋水。不是你的女儿，更不是什么‘秦苏’。当年所有的事，我已经清楚了。”
秋水转过身，没有丝毫留恋。
“秦汉，以后，我不会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