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苏晚在朦胧中醒来，感觉全身像是被轻轻碾过一般酸软。她微微一动，就感觉到一条结实的手臂仍牢牢环在她腰间。
顾琛已经醒了，正侧身看着她，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见她醒来，他耳根微红，却没有移开目光。
“早。”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格外撩人。
苏晚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还带着睡意：“早。”
顾琛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长发：“还疼吗？”
这个问题让苏晚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她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前，闷声说：“就是有点酸。”
顾琛闻言，立刻坐起身：“你躺着，我去打水。”
看着他匆忙穿衣的背影，苏晚心里甜丝丝的。这个糙汉老公，在亲密之后反而更加体贴了。
不一会儿，顾琛端着一盆温水进来，肩上还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他将水盆放在床边的凳子上，试了试水温，然后拧干毛巾。
“我自己来。”苏晚伸手要接毛巾。
顾琛却轻轻挡开她的手：“我来。”
他的动作生涩却极其轻柔，像是怕碰碎珍贵的瓷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然后是脖颈。当毛巾滑到锁骨下方时，他的手顿了顿，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下面...你自己来。”他把毛巾递给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苏晚接过毛巾，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转过去。”
顾琛如蒙大赦，立刻转身背对着她。苏晚快速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好了。”
顾琛转过身，看到她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衬衫，衬得肌肤越发白皙。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突然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浅蓝色发卡。
“我帮你别上。”
他的手指依然笨拙，但比第一次熟练了许多。发卡轻轻别在她鬓边，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两人都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好看吗？”苏晚仰头问他。
顾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好看。”
洗漱完毕，顾琛坚持要让苏晚坐在床上吃饭。他端来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盘炒鸡蛋——明显是把家里剩下的鸡蛋都炒了。
“你吃过了吗？”苏晚问。
顾琛点点头，但苏晚注意到他的碗里只有稀粥。她夹起一大块鸡蛋，递到他嘴边：“一起吃。”
顾琛想要拒绝，但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张开了嘴。这个简单的喂食动作，却让两人的脸都红了。
饭后，顾琛收拾碗筷，苏晚想要下床帮忙，却被他轻轻按回床上。
“今天好好休息。”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去上工，中午就回来。”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好。”
顾琛临走前，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突然快步走回床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然后迅速转身离开，背影仓促得像是在逃跑。
苏晚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这个外表冷硬的北方汉子，在亲密之后竟变得如此温柔体贴，这种反差让她心动不已。
快到中午时，苏晚终于起床活动。她走到柜子前，想找件外套披上，却无意中发现了顾琛珍藏的那幅画像。
画像被小心地卷起，用红绳系着，放在柜子最深处。旁边还有一个木盒，苏晚好奇地打开，里面竟然是她昨天给顾琛的那颗心形鹅卵石，还有她用过的手帕，甚至有几片她随手夹在书里的干花花瓣。
这个男人，竟然悄悄收藏着所有与她有关的小物件。
苏晚的眼眶有些湿润。她轻轻合上木盒，将一切恢复原样，心里却像是被蜜填满了。
当顾琛中午回来时，苏晚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他进门，她站起身，主动迎了上去。
“回来了？”
顾琛点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苏晚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工具，“饭已经做好了。”
午饭时，苏晚注意到顾琛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她鬓边的发卡上，眼神温柔。
“下午我还要去上工，”吃完饭，顾琛对她说，“你在家好好休息，别累着。”
“知道啦。”苏晚应着，送他到院门口。
临走前，顾琛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供销社新来的芝麻糖，你下午饿了吃。”
苏晚接过糖，心里甜丝丝的。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个男人总是想方设法给她弄些小零嘴。
“谢谢你，”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轻轻一吻，“早点回来。”
顾琛的耳朵又红了，他点点头，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苏晚站在院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抚摸着鬓边的发卡。
夕阳西下时，苏晚开始准备晚饭。她特意多做了两个菜，想给顾琛一个惊喜。
当顾琛推门进来，看到桌上丰盛的饭菜时，果然愣住了：“怎么做了这么多？”
“庆祝啊。”苏晚笑着盛饭。
“庆祝什么？”
苏晚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庆祝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顾琛的眼中闪过一道光，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嗯，庆祝。”
这个拥抱简单却温暖，充满了家的味道。
晚饭后，顾琛主动收拾碗筷，不让苏晚动手。当他洗碗时，苏晚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顾琛，”她轻声说，“我很幸福。”
顾琛洗碗的动作顿了顿，他擦干手，转身将她拥入怀中：“我也是。”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柔的光晕中。
这一夜，他们依然相拥而眠，但不再有最初的生涩和紧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水到渠成的亲密与默契。
在睡梦中，苏晚不自觉地往顾琛怀里蹭了蹭，而他则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护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