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屹？这……这就抓到了？”
廖雪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们在这里当了几个小时的诱饵，腿都快断了，结果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江屹这才出去几分钟？
就把人给抓回来了？
还是用这么……清奇的方式？
刚才那声响亮的耳光，她们隔着老远都听见了。
“干得漂亮！”
司媛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钦佩和喜悦。
“所有人，立刻到A区路口集合！重复，所有人立刻集合！”
钱迹拿起对讲机，用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下达了命令。
他放下对讲机，从腰间取出手铐，准备将唐方铐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有什么证据！”
剧痛和羞辱，终于让唐方从懵圈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开始疯狂地挣扎，嘴里大声地叫嚷着。
“我就是路过打个电话，你们警察就能随便打人抓人吗？我要投诉你们！”
就在这时，一个闻讯赶来的年轻警察，看着唐方的脸，忽然“咦”了一声。
“我认识你，你不是住我们阳光小区的吗？叫……叫唐方，对不对？”
钱迹的动作一顿，立刻看向那个年轻警察。
“你确定？”
“确定！我们所长还去他家做过走访呢，绝对错不了！”
年轻警察肯定地回答。
钱迹眼中寒光一闪，冷笑一声。
“好啊，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敢不敢让我们去你家看看？”
唐方的叫嚷声，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
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软了下去，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钱迹不再废话，动作麻利地将手铐“咔嚓”一声，锁在了唐方的手腕上。
冰冷的触感，让唐方彻底放弃了所有幻想。
“项局，人抓到了，初步审讯，嫌疑人唐方，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钱迹一手拎着瘫软如泥的唐方，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向总指挥部的项局长汇报。
对讲机那头，传来项局长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好！钱迹，干得漂亮！立即组织人员，押送嫌疑人去他家进行搜查。
务必找到更多证据，尤其是……受害者的遗体。”
“是！”
钱迹挂断通讯，目光转向不远处还在发愣的廖雪和司媛。
“你们俩收队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啊？哦，好！”
廖雪和司媛如蒙大赦，一瘸一拐地相互搀扶着，准备离开这片让她们站到腿软的废墟。
高跟鞋踩在碎石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两人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江屹就那么单手拎着唐方，站在那里，表情平淡，仿佛只是拎了一袋垃圾。
那个刚才还嚣张叫嚷的男人，此刻脸肿得像个猪头，眼神涣散，彻底没了声息。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魔幻。
“司媛，我怎么感觉……跟做梦一样？”廖雪揉着自己酸痛的小腿，喃喃自语。
“是啊，咱们演了半天白雪公主，结果王子没等来，等来一个大比兜战神。”
司媛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虽然过程清奇，但结果是好的。
人抓到了，她们也可以回去好好泡个脚了。
……
阳光小区。
在那个年轻警察的指引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唐方的住处。
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五楼。
“就是这里了，钱队。”年轻警察指着一扇防盗门说道。
钱迹示意他退后，然后转向江屹。
“江屹，你看？”
虽然他是现场指挥，但在见识了江屹那神乎其神的手段后，他下意识地开始征求江屹的意见。
江屹没有说话，只是上前一步，抬脚。
“砰！”
一声巨响。
那扇看起来还算牢固的防盗门，门锁处直接向内凹陷，整个门框都在颤抖。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
“砰！”
第二脚。
防盗门应声而开，向后重重地撞在墙上。
跟在后面的几个警察，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怪物级别的力量？
他们以前破门，又是液压钳又是切割机的，折腾半天。
到他这儿，就两脚？
江屹率先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陈设，意外的整洁。
地板一尘不染，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空气中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如果不是知道房主的所作所为，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热爱生活的独居青年。
“搜！”
钱迹一声令下，所有警察立刻戴上手套和鞋套，开始对整个屋子进行地毯式搜索。
江屹没有动。
他只是站在客厅中央，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知着什么。
整个房间的布局，瞬间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副三维立体图。
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
一切正常的陈设下，隐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很淡，被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掩盖了。
但瞒不过他。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卧室那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上。
“不用找了。”
江屹睁开眼，淡淡地开口。
他径直走向卧室，走到了那台冰箱前。
钱迹等人立刻跟了过来，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屹伸手，拉开了冰箱冷冻室的门。
一股夹杂着冰霜的寒气，扑面而来。
里面，没有常见的冻肉和雪糕。
只有几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不明物体。
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只是看了一眼那物体的轮廓。
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他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向了卫生间。
钱迹的拳头，瞬间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死死地钉在唐方的身上。
唐方接触到他的目光，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得更低了。
江屹面无表情地关上冷冻室，又拉开了下面的冷藏室。
冷藏室里，东西更少。
只有一个密封的保鲜盒。
透过透明的盒盖，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装着的，是几张照片。
江屹拿出保鲜盒，打开。
照片上，依旧是那两个受害的女孩。
只是这一次，她们不再是惊恐，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僵硬的微笑。
她们躺在废墟之中，像是两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而在她们的身边，唐方正咧着嘴，比划着一个剪刀手，笑得无比灿烂。
这些照片的拍摄角度……
钱迹瞳孔猛地一缩。
他立刻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这些照片，明显不是自拍！
是有人在对面，给唐方和受害者拍的合影！
“还有一个！”
钱迹一把揪住唐方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掼在墙上，双目赤红。
“说！你的同伙是谁！”
墙皮簌簌落下。
唐方被撞得头晕眼花，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崩溃。
他的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钱迹，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无赖。
他很清楚，自己犯下的罪行，枪毙十次都够了。
多拉一个兄弟下水，和自己一个人扛，没什么区别。
但只要他不开口，警察就拿那个人没办法。